徐執柔說着,臉漸漸紅了起來,但在酒吧的燈光下並不是很明顯。
她對季風衍撒嬌越來越自然,很多時候都是無意識的,故意嬌柔做作的撒嬌時候也有,但這種時候她總會臉紅,就像現在這樣。
季風衍徹底投降了,看着徐執柔滿眼的寵溺,“不氣了不氣了,你和清瀾好好玩,回家了給我發信息。”
她想玩就讓她玩吧,嘴都甜成這樣了,他還能說什麼?
掛了電話,季風衍一夜好眠。
蘇老生活在p國的一個邊陲小城裏,季風衍去季氏的分公司裝模作樣處理了一些事情纔出發去小城。
小城佔地面積不大,很悠閒的生活節奏,當地人很浪漫,隨處可見的噴泉和隱居的音樂家,他們穿着得體的西裝,拉着小提琴演奏動人的旋律。一些畫家也喜歡在外作畫,美輪美奐的小城風光給他們無限的靈感。
在小城,可能大街上隨便一個人都是某國頂級的設計師或者藝術者,這幾乎成了小城的一個特色,大家都拋卻了聲望和榮華富貴,在這座小城安居下來,過着平和的生活。
季風衍按照查到的蘇老的地址走到一處小洋房面前,輕輕按下門鈴。
洋房外種滿了很多花,不知道是什麼新品種,大冬天也開得旺盛,一團團的簇擁在房子周圍,很是漂亮。季風衍透過鐵門往裏看,還能看到一處花架,上面爬滿了藤蔓,大朵大朵粉白色的花點綴在上面。
“誰呀?”
一道聲音從樓宇對講機傳出來,帶着男性的渾厚,但季風衍還是能聽出來這是一個女人,一箇中性的女人。
想來這人就是蘇老那個傳說中的小徒弟了。季風衍淡淡的想着。
“你好,我是季風衍,有事找蘇老,可以開下門嗎?”
對講機那頭的人沉默了會,季風衍繼續道:“我和我的愛人要結婚了,她很喜歡蘇老設計的婚紗,如果蘇老願意的話,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季風衍看了眼開了的鐵門,緩緩推門而入,走了兩步,看到從洋房出來一個女人。
女人穿着軍綠色工裝褲,上身套着一件寬大的白色工裝外套,頭髮隨意的紮了個丸子頭,看起來隨性得不行。
“你好。”季風衍停下腳步。
程皎月點點頭,看了眼樓上,指着花架下的石桌說道:“蘇老在睡覺,我們去那裏談談吧。”
季風衍眉心跳了跳,不知道眼前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他的目標是蘇老,和這個小徒弟沒什麼好談的,但聽說蘇老極其寵愛這個小徒弟,所以季風衍沒有駁她的面子,應着好隨她往石桌走。
兩人坐下,石桌上放着一些設計稿,程皎月隨手收到一邊,解釋道:“這些是蘇老給我佈置的作業。”
季風衍點頭,淡淡移開了在設計稿上的目光,看向程皎月。程皎月猶豫了一會,低聲問:“你還記得我嗎?小花。”
季風衍,“!!!”
媽的!怎麼會有家人以外的人敢叫他這個小名?!
季風衍眯了眯眼睛,看向程皎月的目光變得極其危險,彷彿下一秒就會讓程皎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程皎月被他這麼盯着,嚇得趕緊擺了擺手,“別誤會別誤會,我是那個甜甜,甜甜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一起上過綜藝,那個親子綜藝,你還記得嗎?”
那個親子綜藝季風衍當然記得,季祁野唯一參加的一個綜藝,也是季祁野當着全部人的面叫他小名的綜藝,他還記得,他在綜藝裏,被這個甜甜強吻了。所以這部綜藝,也是他唯一一部沒給徐執柔看過的綜藝。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程皎月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小時候乾的壞事,尷尬的笑了笑,“你應該還記得吧?”
“我記得。”季風衍淡淡的說,眼睛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程皎月。
程皎月小時候可是標準的小公主,穿着公主裙梳着漂亮的髮型,怎麼長大後風格變化這麼多?
聽到季風衍說記得,程皎月鬆了口氣,手指在桌下無意識的攪着,說:“記得就好,我之前回a市過一趟,聽說過你和你未婚妻的事情,你們很恩愛。”
“是的,我們很恩愛。”季風衍贊同的附和着。
程皎月想到自己聽到的季風衍未婚妻逃婚和季風衍逃婚的八卦,再看季風衍現在這麼平靜點頭的模樣,覺得a市豪門世界好難懂。
但難不難懂,都不是她操心的事情,她操心的,只有那個病秧子鄭冉。
鄭冉有嚴重的心臟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她的心臟病是一條血管壓迫另一條血管所致,手術難度很大,哪怕她和鄭家動用了全部實力,也找不到敢爲鄭冉做手術的醫生。
程皎月覺得,季風衍來的正是時候。堂堂季家,一定可以找到能爲鄭冉做手術的醫生。
她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她也是在懂事後纔跟着蘇老生活,對季家的實力有很深切的認知。蘇老一個人,面對這樣強大的資本,除非死,否則最後的結果都是低頭,不如她順水做個人情,請季風衍幫鄭冉找醫生。
蘇老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愛鄭冉的,她相信蘇老會原諒她。
程皎月乾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說:“你看我們小時候還一起參加過綜藝,也算有點交情,我可以讓蘇老爲你的未婚妻設計婚紗,但作爲交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風衍勾了勾脣,把程皎月話術裏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先隨便套近乎攀關係,順勢做個人情,令人覺得她做了天大的事情讓季風衍得了好處,迫使季風衍不得不答應她,可惜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心思全寫在臉上。
“我想,不通過你,我也可以讓蘇老爲我的愛人設計婚紗。”季風衍淡淡道。
程皎月心裏一緊,緊張的看着季風衍,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被似笑非笑的季風衍剝奪了一般,呼吸漸漸困難起來,坐如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