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執柔點點頭,坐在季風衍的身邊,開始動筷。
既然季風衍都這麼說了,就沒什麼好擔憂的,在這方面,她對季風衍的信任深入骨髓。
況且她現在的身體很需要補充營養,有飯菜喫,肯定能恢復得更快。
季風衍沒有動筷,看着徐執柔喫飯,徐執柔一開始當作沒看見,隨着他目光越來越灼熱,徐執柔裝都裝不下去了,放下碗看着季風衍,問,“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昨天是我們的婚禮,柔兒。”季風衍說。
徐執柔的眸光閃了閃,她當然知道昨天是她和季風衍的婚禮,她還知道季風衍爲她準備的世紀婚禮,新郎新娘一個都沒出現,讓這場婚禮,成了一個鬧劇。
季風衍從褲包裏掏出一枚戒指,鑽石被切割成水滴形狀,層層疊疊形成玫瑰的樣式,看起來華麗又俏麗,指環上從玫瑰旁邊延伸出一條小小的枝蔓,上面點綴着微小的鑽石,增加了整體的閃亮。內側,刻着jandx。
這是季風衍自己設計的婚戒,徐執柔曾經看過設計稿,季風衍給她過目她滿意之後才讓人動的工。那時候她就覺得很漂亮,現在看到實物,果然令她很驚豔。
季風衍牽起徐執柔的左手,溫柔的將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微微有些顫抖的手顯示了季風衍心裏此刻的激動和緊張。
戴好戒指,季風衍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細細的看着,像在觀賞着一件藝術品。她的手指白皙纖細,鑽石的閃耀都沒能讓人忽視這手的漂亮。
一枚小小的戒指戴在手上,就像一個圈,將她套牢。
而他,早就是她最忠誠的信徒。
季風衍緩緩低頭吻到她的無名指上,脣瓣的溫涼酥酥麻麻的傳到徐執柔心裏。
時間似乎就在這一刻靜止了,外面的鳥還在不停的叫,蝴蝶也在門外那棵不知名的矮樹旁撲騰,屋內季風衍低頭吻她手指的畫面和屋外的景色一起定格,刻在她的心底,激起一圈圈漣漪。
“新婚快樂。”季風衍擡起頭,眼睛看着婚戒,而後轉頭看向徐執柔,笑道:“我的新娘。”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清風拂過水面似的每一個字都敲打着她的心。
徐執柔的脣緊抿着,像是忍不住了,嘴角漾起一抹笑,笑容漸深,最後連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前一刻她還在擔心着很多事情,擔心徐家擔心季家擔心這些人的陰謀他們無法應對,她時刻嚴肅緊繃大腦高速運轉,隨時準備着應對突發事件。
她的婚禮,在這些事面前不值一提。
季風衍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還本末倒置的將婚戒帶着過來,她應該生氣纔對,可是現在她心裏,卻開心得要命。
“你還帶了婚戒過來呢?”徐執柔盯着手上的戒指,輕聲吐出一句話。
季風衍嗯了一聲,又掏出一枚,道:“我還帶了我的,你替我戴上。”
徐執柔點點頭,從季風衍的手裏接過婚戒,替他戴上。男戒的樣式比女戒簡潔很多,指環上纏着一條小小的藤曼,上面的細鑽像是玫瑰一樣點綴其中,內側刻着的字母,是xandj。
帶好戒指,季風衍順勢和徐執柔戴着戒指的手十指相握,兩枚戒指距離很近,徐執柔隱隱約約感受到一股吸引的力量,擡眸看向季風衍。
季風衍解釋道:“兩枚戒指靠近,就會相互吸引。藤曼和玫瑰,相互依存,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徐執柔瞳孔震了一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她和季風衍已然是一體的了,從此以後,彼此纏綿,誓死不休。
深夜,月色涼如水。
腹部灼燒的痛感讓徐執柔久久不能入睡,爲了不讓季風衍擔心,徐執柔閉着眼調整呼吸假寐。
屋外傳來的細小動靜讓徐執柔動了動耳朵,睜開眼淡淡的偏頭看向拉門。
拉門上透出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正往拉門戳開一個洞,將一管細細的煙霧吹進來。
徐執柔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擡起手想遮擋住季風衍的口鼻,但下一秒,手就被一個溫暖牢牢的包圍住。
她看過去,看到季風衍黑亮的眼睛,他看着她搖搖頭,眼睛瞥了一眼枕頭示意裝睡,徐執柔眨眨眼後閉上眼睛,彷彿在睡夢中。
屏息是他們從小的訓練課程,肺部殘餘的空氣和血液中的氧氣利用得當,屏息十來分鐘不是問題。季風衍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他最長能屏息二十分鐘,這點令徐慕絕都嘖嘖稱奇。
外面的人用的是煙霧,屋內空間大,煙霧消散快,所以不用擔心外面的人會遲遲沒有動作。
果然,不過一兩分鐘,拉門已被拉開,幾個人邁着輕巧的步伐走到季風衍和徐執柔的牀褥旁。
其中兩個從身上摸出針管,相互對視一眼,分別在徐執柔和季風衍身邊蹲下。
徐執柔身邊的人往徐執柔的脖子處摸去,找尋着合適位置將針水打進去。
“你他媽我都沒摸你敢摸?”
季風衍發出的怒吼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反手將身邊男人手裏的針水推進了男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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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執柔也立馬睜開眼睛往身側滾了一圈,遠離男人的針頭,一臉的警惕。
衆人看同伴出事,當機立斷撤離,他們不是從拉門離開,而是跳上天花板,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r國的忍者,並且是很優秀的忍者。
徐執柔和季風衍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男人。
“季賀天?”徐執柔皺着眉開口。
季風衍走到拉門旁,伸出頭往外張望了兩眼後將拉門關上,返回原處,蹲下身翻看着男人的臉。
“我想應該不是季賀天。”
“季遇?”
“有可能。”
季風衍想起季賀天說過的那句,他和季遇今天是初次見面。季遇那小子對他故意透露信息,又對季賀天故意隱瞞信息,有着自己的計劃和目的,絕不是季賀天的走狗那麼簡單。
“死了。”季風衍檢查完,站起身對着徐執柔說:“藥效真快。”
“我和你死了對季遇有什麼好處嗎?”徐執柔奇怪的問。
她死了暫且不說徐家的報復,季風衍死了,他手上的股權自動流入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手裏,季軻令回到季祁野手上,季遇什麼也得不到,派人來暗殺的目的是什麼?
而且一旦季遇得手,那季賀天和他肯定會翻臉,這樣對季遇到底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