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之前跟她提過一句，公司裡的人其實都很看好凉絮兒，是厲庭深一直壓著不通過。嗯，她自然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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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放暑假，厲庭深最近在籌備下部劇和一部電影。
打算同時進行。
葉清秋識趣地不去煩他，洛落那部劇也告一段落，反響不錯，積累起來點人氣，下部劇她瞄準了CP出品的劇，準備試鏡。
拍戲期間葉清秋也去探過她的班，每次都是大手筆讓她在劇組受到了不少照顧。
現在兩個人都閑著，一起約了出來逛街吃午餐。
葉清秋定了一家榜上有名的中餐廳。
洛落也說過這裡不錯，好多明星都喜歡吃這裡的東西，主要是乾淨衛生。
葉清秋主要是沖著乾淨衛生來的。
不過不愧是明星聚集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許久沒見過的涼絮兒。
一身藍色長裙，長發蓬鬆，臉上戴著一副墨鏡，在人群中很顯眼，但在這種地方出現還戴著能把臉擋住三分之一的墨鏡，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跟在她身邊的女孩子個子不高，剛剛進來就在餐廳裡環顧一周，最後定在葉清秋的身上。
那舉動太明顯，簡直就是把她當成了目標。
然後堂而皇之地朝著自己彎腰點了點頭。
葉清秋挑了挑眉。
涼絮兒似乎也看到了她，墨鏡下的那雙眼睛似乎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扭身走到了另一邊的座位上。
沒打算打招呼，也沒打算走。
葉清秋自然也懶得理她。
洛落把剛剛的一切看到了眼裡，菜恰好這個時候上來，她道：「我看剛剛那個小助理似乎是在找你，應該是有話跟你說……」
葉清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裡，味道的確還可以。
「我一個安分守己的乖乖學生，她跟我有什麼好說的？想要問我考了多少分麽？」
洛落笑了笑，「也許是看你長得漂亮，想要挖你當明星呢？」
「我要是想，還輪得到她來挖？」
洛落，「這倒也是。」
兩個人吃完午餐，一起去洗手間補妝。
「你有什麼想要買的東西嗎？」洛落問。
葉清秋描了一層淡淡的唇膏，「你不是說想要看看漢服和面首嗎？我沒什麼要特意買的，跟你去看看好了。」
「沒想到21世紀古代的衣服倒是突然流行起來了。」
「你演戲不是經常穿？」
洛落點點頭，「漢服種類太多了，沒有最漂亮只有更漂亮……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葉清秋不置可否，轉移話題，「你最近有想過簽經紀公司嗎？」
洛落頓了一下，目光帶著期待，「……當然有想過，不過不想隨意簽，CP最近勢頭太猛了，每個人擠破腦袋都想要進去。」
主要自帶頂級資源。
葉清秋想想我是想想也是，提到CP傳媒，她心裡居然也升起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奇怪她從小生活在葉家，都沒有這麼強烈的自豪。
只因為這是厲庭深一手打下來的。
勾唇，她將潤唇膏放進包包，「好吧，我就再為你吹吹枕邊風。」
「……期待一下？」
「你有把握在他面前體現出你的價值就行。」
兩個人從洗手間出來，門口一道身影突然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葉小姐……」
葉清秋後退一步，垂眸看著面前的女孩兒，不說話。
女孩本來等著她會下意識的問她一句，但是葉清秋沒有，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
「葉小姐，我想跟您談談。」
葉清秋轉頭看了一眼見怪不怪的洛落，笑了一聲，「我認識你嗎？」
「我是劉夏，是凉絮兒小姐的助理。」
葉清秋扯了扯唇，「哦，不認識。」
她側身就要離開，又被劉夏急切地擋住了去路。
「葉小姐，如果迫不得已，我不會出現在您面前……我找您是真的有事相求……」
「劉小姐。」葉清秋打斷她的話，「別說我不認識你，就算我真的跟你認識，也不會滿足你任何事情。誰給你的自信和資本，覺得我有可能給你什麼？」
劉夏咬了咬唇，果然，這個女人如傳聞中一樣難對付。
「我是CP傳媒的實習助理，涼小姐想要把自己的經紀合約簽到CP，公司上下大部分人都覺得凉小姐是有價值的，可厲總始終壓著不肯通過，我們也知道，厲總是顧及您……」
葉清秋伸手拂了一把頭髮，手指揉了揉耳垂，笑的諷刺。
「然後呢，讓我去跟你們厲總說，讓他簽了凉絮兒？」
劉夏沉默幾秒，輕輕點點頭，「是這個意思。」
「誰讓你來找我的？凉絮兒嗎？」
「……不是，是我自己。」
「劉小姐，你只是一個助理，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她想要簽到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想的，覺得這麼貿然出現在我面前，我還能賣你面子？」
「可是簽了涼小姐，對CP傳媒是件好事……如果您這邊願意，厲總那邊……」
葉清秋笑出了聲，「我憑什麼願意？誰不知道我跟凉絮兒合不來，你們厲總還知道為了我不肯她，你又算是個什麼角色？
就算她對公司有天大的價值，沒她地球也照樣得轉，拿她的價值當籌碼來說服我？比起她之前做過的那些事，還差得遠。
她不是挺有骨氣，挺好面子的嗎？現在又開始不要臉了？帳我都沒跟她清算呢，還打算讓我不計前嫌從我身上開出一條可行的道來啊？」
劉夏站在面前，低著頭神情有些隱忍。
「我剛剛說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
「大概凉絮兒讓你覺得，我葉清秋很好欺負，是個人過來踩我一腳，我也能笑臉想迎……頂多放幾句狠話，事情就很輕易的過去了。」
她冷冷地說著，伸手從包裡拿出了手機，直接撥通了厲庭深的電話。
電話幾秒後被接通，還未等對方說話，葉清秋直接開口道：「厲先生，印象中我除了偶爾跟你八卦一些娛樂圈的緋聞之外，並沒有參與你公司裡的事情，怎麼你公司不肯簽個藝人，都成我的鍋了呢？不過，聽說你不簽凉絮兒是因為顧及我，我還是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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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覺得心情很不錯，所以你趕緊把我眼前的人弄回去，說不準我下一秒不開心，直接給你吹吹枕邊風讓你把她也開除了。」
厲庭深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她都能讓你吹枕邊風的話，那看來我以後該是艷福不淺了。」
葉清秋扯了扯唇，「所以現在不是？我是哪次沒讓你滿足麽？」
旁邊的洛落聽得簡直面紅耳赤。
這……這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該說出來的話麽，太……太放肆了。
厲庭深扯扯唇，「是我錯了。事情我會處理，所以你現在在哪裡？」
「剛跟洛落吃完午餐，現在要去逛街，你速度快點，別讓人掃了我的興。」
「嗯。」
葉清秋掛斷了電話，掃了一眼對面臉色煞白的劉夏，「也許你現在有機會跟你們厲總親口說一說凉絮兒到底多有價值。」
她話音剛剛落下，劉夏身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看到來電記錄，劉夏的手開始發抖。
葉清秋側身終是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她又頓住，「你這個炮灰當的一點也沒有意義，充其量不過是讓你過來噁心我一下罷了。她手裡不是還捏著一張絕對王牌麽？想要什麼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劉夏沒懂。
和洛落走出餐廳，在停車場看到凉絮兒的車，車門沒關，坐在位置上，墨鏡下的視線落在葉清秋的身上。
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那幾乎抿成一條線的唇顯露出她此刻並不是非常淡定的心情。
「在此之前我真以為時間能淡化一切，但是現在看來，不安分的人，一直都在司機蠢蠢欲動，凉絮兒，我得再提醒你一句，不是我沒主動找你，我們之前那些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只不過時間不允許，你讓小助理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價值？是，這段時間請你盡情發揮你的價值，你價值越高，我這麼久的忍耐，也才會更有價值。」
過去的事情怎麼能過去呢？
不管怎麼說，她也不能在她面前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走了之。
她明明就在眼前，她打不得，罵不得，還不能說兩句話讓她心情舒暢點兒了嗎？
更何況還是她又按捺不住過來撩她？
凉絮兒眉心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葉清秋勾勾唇，「知不知道隨你，耳朵沒聾就好。」
裝傻又不是真傻，誰心裡膈應誰知道。
葉清秋說罷，便走到了前面的自家車旁，上了車。
葉澤給開了車門，洛落從另一邊上了車。
車門剛剛關上，劉夏蒼白著一張臉，神情有些恍惚地從餐廳走了出來。
洛落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她，淡淡搖搖頭，「剛出社會的小丫頭，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清秋笑了一聲，「你覺得她凉絮兒才多大？」
「有心不在年紀大小，古代宮裡的女人十幾歲就開始宮鬥你以為是鬧著玩兒的？」
葉清秋掃了一眼劉夏，目光冷淡，「走吧。」
*
葉清秋的電話直接打到了厲庭深身上，厲庭深怎麼可能還留著劉夏？
劉夏雖然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人卻還是臨近崩潰。
CP傳媒現在是什麼存在，一開始名不見經傳，但是現在不管是藝人還是經紀人，助理都想著往這裡鑽，她好不容易進來，卻又被這麼輕易趕了出來。
凉絮兒是陪著劉夏到的CP傳媒樓下，得知她被辭退，便下車進了公司，直接去了厲庭深所在的辦公室樓層。
然後在辦公室外被肖楚攔住，「涼小姐，厲總今天下午並沒有預約要見的人。」
凉絮兒神情冷漠，將臉上碩大的墨鏡摘了下來，「關於劉夏的事情，我有話想對庭深哥說。」
肖楚搖頭，「她被辭退是人事部那邊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實習助理，涼小姐，厲總沒有那麼多時間連這種事情都要放在心上。您說是嗎?」
凉絮兒眉心緊緊皺了起來，「可她是為了我。」
「如果不是您，也許劉夏還是CP的一個實習助理。」
肖楚將話說的太直白。
凉絮兒想要找理由見厲總，就這樣利用一個剛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在圈子裡混的久了，心機手段這種事情，不做不代表看不明白。
凉絮兒大概是聽得懂了，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不是劉夏的事情呢？他見不見我？」
肖楚搖頭，沒說話。
凉絮兒笑了一聲，有些悲涼。
「我連跟他談正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肖楚還是沒說話。
凉絮兒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房門，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肖楚目送她離開後，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厲庭深正在裡面目不斜視地處理文件。
「厲總，凉絮兒小姐走了，可是真的不在這個時候簽下她嗎？她拒絕了那麼多公司，看她打算就是要簽在CP，現在拒絕她，如果夫人知道了……」
厲庭深停下了手中敲鍵盤的動作，肖楚當即噤了聲。
良久，厲庭深低沉冷漠地吐出幾個字，「那就讓她知道。」
「可是，夫人知道了，結果……」
「不會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