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鬥志

發佈時間: 2024-10-25 17:3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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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鳶,都快過年了你怎麽還不回來,幾時放假啊你們?”張蓉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在被子裡睡回籠覺,努力地睜開眼,聲音帶著剛睡醒特有的迷糊,“啊,我今天就回去。”
“家裡年貨都買好了,你啥都不用買,別亂花錢知道嗎?”
“知道了媽。”
掛了電話,薑鳶又眯了一會兒,才坐起來。
她昨天晚上到很晚才睡,翻來覆去,腦子裡總想著鍾境,原本已經平靜了的心,因為他說的話他流的眼淚,又起了波瀾。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好煩!
畫廊那邊昨天晚上鍾澤跟她打電話讓她這幾天不用去了,過了年,初三再上班,搞得她連想好的辭職都沒說出口。
到時候再說吧。
她起牀洗漱好,做了早飯吃了,正準備出去搭車回家,手機響了。
是韓啟銘給她發來的微信,打了長長的一段話,大概意思是,他本來不該干涉她和鍾境的事,但是鍾境的狀態不太好,總是關在封閉的屋子裡自言自語好像還能看到她跟她說話,他讓薑鳶注意一下,怕他對她有什麽過激行為。
薑鳶放下鑰匙包包又退回了屋子裡。
鍾境真的……瘋了?
她想了想,問韓啟銘:【還有別的不對勁嗎?】
韓啟銘:【前一陣子突然給我看一個洗發水的牌子,讓我去找那種洗發水,但我沒找到,洗發水停產了,他很失望。】
薑鳶:??!!
她放下手機,呆坐在沙發上,韓啟銘不知道,她曾經穿越過,自然知道的,鍾境應該不是瘋了。
所以鍾境現在是能穿越到她身邊看到她嗎?
她記得當初拍廣告的時候,他的確是得了劇組的一瓶洗發水。
那為什麽他穿越過來,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他能看到她,她不能看到他嗎?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他不會現在也在看著她吧……她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有,她每天晚上洗澡換衣,他是不是也在那看著??
這個流氓!!
——
薑鳶回去跟爸媽吃年夜飯,張蓉跟她說起她姨媽家的表哥過年從外地回來了,姨媽著急表哥的婚事到處托人幫表哥找對象,張蓉問她身邊有沒有認識的好女孩,薑鳶想起漂亮甜美的蕭瀟,跟張蓉說了,張蓉很高興,叫她撮合表哥和那女孩,薑鳶說她試試。
跟父母一起守了歲,吃了餃子,薑鳶才回了自己房間。
自從知道鍾境能看到她之後,她老想著該怎麽辦。
她覺得,她不能讓他知道她知道了他在看她。
所以她一直表現得跟平常一樣,即使洗澡換衣也若無其事。
隱秘而羞恥的事是,她有時想到他可能在看她,她身體會熱,底下的小穴會偷偷地流水,乳頭也會變硬……
裝若無其事也裝得辛苦。
就像現在,她在浴室洗澡。
想著,今天是除夕夜,鍾境應該會穿過來看她。
而且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她之前就有細微的察覺,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現在知道那不是錯覺,那道灼熱的視線她就更能察覺到了。
身體因為他的“注視”變得比平常敏感,站著花灑下,細密的帶著力道的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她仰頭閉眼蹙眉,忍著到嘴邊的呻銀。
抹沐浴露的時候,輕輕一摸,乳尖就硬得像小石子一樣,又挺又翹。
心裡越想越羞,越想越氣,她起了個心思。
她將身子稍微前傾,臉貼在瓷磚牆上,伸手從後面撥開她的花穴,用手指輕輕地試探性地插入穴口。
“唔……”她呻銀出聲。
她很少自慰,很敏感,淺淺的幾下抽插,便噴了水,高潮了。
動作很快地清洗好自己,她就出了浴室。
她入睡之前想,如果今天鍾境真來偷窺她了,應該夠受的了吧。哼!
這邊的鍾境的確不太好受,看到她自慰,肉棒硬到爆,剛要上手擼,她就快速洗完穿衣走了,就像是黃片看到一半卡碟一樣難受。
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在故意折磨他。
只好閉上眼草草擼動幾下釋放出來。
然後,他躺倒在她身邊,他喘息著側頭看著已經入睡的她,身體和心都空虛至極,他覺得他可能真的會被她折磨得瘋掉、死掉。
——
初一一大早,張蓉過來叫薑鳶起牀,她醒了又翻了個身,“媽,我困。”還想再睡。
“別睡了,今天咱們得去一趟宣家,宣太太一早打電話過來喊我過去,說今天客人多,叫你也一起去,大小姐好久沒見你也說想你了。”
薑鳶一下沒了睡意。
自從上次被宣璐羞辱了之後,她對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因為張蓉廚藝好,每年宣家的確有喊張蓉過去幫忙的慣例,偶爾她也會跟著去幫忙,打個下手。
但今年……
宣璐會想她?是要報復她,才讓她過去的吧?
她還在牀上發呆,張蓉過來推了她一把,“哎你這孩子愣著作什麽,快起,趕快,啊。”
張蓉出去了,薑鳶不情不願地起牀。
她不想去,但又不知道怎麽跟她媽說。
磨磨蹭蹭地,還是被張蓉拉出了門,“我說你今天這麽磨蹭幹嘛,那邊活也不重,你就幫忙打打下手就得,累不著你。”
“媽,我不是怕累——”薑鳶抿了抿唇,“媽,你為什麽還要回去給宣家做事啊?咱也過年呢,還去伺候別人。”
張蓉邊領著她往前走,邊道:“當然是工錢多啊,你爸賭債還沒還完,我當然能多掙點是一點,宣太太對我們家一直很厚道,我去幫工一天能掙一千塊錢,上哪找這種好事去,少過一天年算什麽。”
薑鳶張了張嘴,到底沒把自己跟宣璐的過節說出來給她媽聽。
算了,憑宣太太跟她媽幾十年的交情,宣璐應該也不會太為難她們母女吧。
倒是真沒什麽為難,宣太太應該不知道薑鳶跟自己女兒“搶”過同一個男人,對她們依然很好,感謝她們過來幫忙。她們在後廚忙活,有專門端菜的人她們不用到前廳去,連宣璐的面都見不到,薑鳶松了一口氣。
正忙著的時候,前面有個嬸子過來傳話:“張姐,大小姐想吃你做的那道甜品,你快些做。”
張蓉應了,便開始著手做那道芒果班戟。
她邊做邊喊薑鳶:“鳶鳶,你過來看媽調的比例,這個雖然簡單,但比例特別重要,你記住了才能做的好吃,大小姐才喜歡。”
坐矮凳上削芋頭的薑鳶沒起身,沒好氣地道:“我不看!不學!我又不是一輩子要伺候她的!”
“哎你這孩子——”張蓉要專心煎蛋皮,沒功夫管她突來的脾氣,隨她了。
來宣家拜年的人很多,絡繹不絕,她們一直忙到下午三點才消停下來。
離開的時候,宣太太給了她們一人一個紅包,還讓她們把廚房一些剩下來的吃食打包帶走。宣太太親自送她們走,拉住張蓉的手道謝:“張姐,年年讓你過來幫忙,真是謝謝你了,主要是家裡親戚習慣了你的手藝,跟我說哪年要是沒吃到張姐做的菜那年都像少了味道,就是辛苦你啦。”
“哪裡的話,太太您太客氣了。”
邊走邊寒暄,很快到了門口。
“鍾境,鍾叔叔,你們來了?”門口,宣璐和父親正在跟剛下車的鍾境鍾父打招呼。
沈從從後車廂裡拿出一些稀貴禮品來,宣父擺手笑道:“人來就好,這麽破費幹什麽。”
鍾父跟他握手,“過年來給你們拜個年,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鍾境看到薑鳶,俊美的臉上原本禮貌的笑意僵住,看到宣太太、薑鳶還有她身邊的中年婦人,瞬間明白了狀況。
他和父親為了跟宣家重歸於好,初一來給他們拜年,遇到了心愛的女人和她母親來給宣家做幫工。
在場的人都有片刻的僵硬,尤其是鍾父、宣父,他們都知道薑鳶的。
宣璐的反應倒是很淡,嘴角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宣太太不明真相,女兒和丈夫並沒有告訴她婚事黃了是因為薑鳶,宣璐為了面子告訴她她跟鍾境本來就是協議訂婚,婚約作廢兩家的合作因為利益還會繼續,所以今天鍾家父子才會過來。宣太太笑著招呼鍾家父子:“鍾境,你們來得正好,張姐這正要走呢,她手藝一絕,你們再晚一步,就嘗不到了哩。”
轉而對張蓉道:“張姐,那再麻煩你再回去做上幾道菜?”
張蓉忙道:“好,好——”
薑鳶拉住了母親衣角,低著頭,“媽,我們回去吧。”
張蓉小聲斥責她:“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太太還有客人要招待,我幫幫忙怎麽了——”
薑鳶頭低得不能再低,她不去看在場任何人,只拉著母親,“媽,我們回去。”
再沒有比這更難堪的了。
她手裡甚至還拿著宣太太硬塞給她的剩菜。
宣璐就是故意的,但她其實又沒做什麽,只是讓她和鍾境撞上,就能給她這樣的難堪。
惡心她,彷彿在說,看,你跟你媽是我們家的仆人,你們就是來伺候我們的,看你怎麽有資格做鍾境的妻子,你媽怎麽有臉跟鍾父做親家。
張蓉還要說什麽,鍾境走了過來。
長身玉立,相貌頂好的青年,神情溫和地對她道:“阿姨今天先回去吧,改天我們登門再去嘗阿姨的手藝。”
張蓉呆住了,一半因為鍾境的顏,一半因為他的話,她懵了。
薑鳶看也沒抬頭看鍾境一眼,趁機拉了張蓉就走。
走出去老遠,薑鳶攔了輛車,跟張蓉上了車,張蓉回過神來,問她:“剛、剛才到底怎麽回事?那個人為什麽要跟我那樣說?他、他是誰啊?”
薑鳶不作聲。
“你倒是說啊。”
薑鳶眼淚往下掉,一直往下掉,就是不作聲。
張蓉自己怎麽都想不明白剛才是啥情況,又拿她毫無辦法。
母女倆回了家,薑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蒙頭大睡。
起先是哭,父母喊她吃飯她也不應。
後來不哭了,想了許多事情,也想通了一些事。
張蓉再來拍她門的時候,她開了房門。
張蓉看她眼睛紅腫,心疼道:“媽也不問你到底怎回事了,你快把飯吃了,餓出胃病來怎麽辦。”
薑鳶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應了,“嗯。”
張蓉和薑年都到飯桌上陪她吃飯,薑年給妻子女兒夾菜,“女兒不願意去宣家幫工你就別逼她去了,你以後也別去了,咱自己在家好好過個年。”
張蓉忙點頭,“行行,以後都不去了,不去了。”
薑鳶抬頭看向張蓉,問:“媽,你覺得今天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怎麽樣?”
張蓉眼睛亮了幾分,女人不管年紀多大,對帥哥都是感冒的,讚歎道:“媽看過的富家子弟不少,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麽好看的,比男明星還漂亮,看上去人也不錯。”
張蓉見她主動提起,又試探地問:“他是不是跟你認識啊?所以你覺得去宣家做工被他看到丟臉了,他那麽說是在給你解圍,對吧?”
薑鳶抿著唇,沒作聲。
張蓉見她又這樣,擺擺手,“算了媽不問了,吃飯吃飯。”
三人又開始吃飯,張蓉吃了一口飯,又喝了一口湯,還沒咽下去,就聽薑鳶道:“那讓他給您做女婿怎麽樣?”
張蓉一口飯帶著湯噴出來直接噴到了對面薑年臉上。
“你這,你這是幹嘛呀!”
張蓉手忙腳亂去給丈夫擦臉。
薑鳶笑了。
宣璐給她的難堪,這次沒讓她陷進自卑裡自怨自艾,反而激發了她的鬥志。憑什麽她就不能嫁給鍾境?憑什麽她要一直被宣璐這樣輕視踩踏看不起,暗地裡笑話她的出身,她卻只能躲在被子裡偷哭自憐自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