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藍心沒有想到他這樣就離開了,可是又不好叫住他,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太子人走出了東宮。
安傾然看著她的眼神,心裡不舒服起來,她不用這麽明目張膽吧?
慕容藍心也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忙道:“太子是不是討厭我?為什麽我一來,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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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事,他不是刻薄寡涼之 人,再說,藍心郡主也沒有得罪他,他怎麽會討厭你呢?”
“我就說嘛,你們兩個是宮裡最好的人了……”一邊說一邊進了屋子,讓人擺上了酒肉,那鹿肉果真是滾燙的。
‘你哪裡弄來這麽好的東西?’安傾然驚訝地道,,“這會兒也不是狩獵的時候。”
“這是皇家鹿苑的,哪裡用得著去獵,太后最近身子虛,太子要她服食鹿血鹿肉,提補一下元氣,所以我們都跟著借光了。”
“太后看起來很倒不是多病之人,怎麽這一病這麽久?”安傾然有些驚訝,她雖然是太后,但年紀也不到六十呢,剛回宮的時候還看著紅光滿面的,這會兒怎麽就得了這麽麻煩的病。
慕容藍心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安傾然驚覺,看來有些事情,她們是避著自己的。
本來她也只是問問,誰不生病呢,可是郡主一不回答,她就覺得這病不簡單,裡面怕是有什麽事情呢。
再不提這個話題,慕容藍心又道:“這麽大的雪天,若是以往在將軍府的時候,你都做些什麽?”
一提起將軍府,安傾然就有些想家了,這一嫁入皇宮,還真是候門深似海,幾個月沒有見到娘親了,忍冬說家裡一切都好,她不惦記別的,只是還有些想明辰。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麽不該我問的?”
“不是,郡主多心了,我只是在想,每年下雪的時候,在家裡圍著火爐,娘親在炭火上給我們烤東西吃,紅白薯,烤起來很香呢,在宮裡就不能有這樣的樂趣了……”
“怎麽不能有?這東宮不是你的地方嗎?還要別人同意不成?想吃便烤來,你若是現在想,我讓人禦膳房的人送東西來。”
“不必了,今天有這些鹿肉便吃不完,哪裡還能吃得下別的東西。”
“好,那等過幾天我同你一起烤紅薯吃,如何?”
慕容藍心這會兒一點兒也不象有心計的,倒象童心未泯,讓安傾然還愣了一下。
安傾然只得點頭。
晚上東方錦回來的時候,安傾然臉郟緋紅,看起來很可愛,他近前:“你喝酒了?”
安傾然笑眯眯地:‘你去哪裡了?你是不在躲避慕容藍心?’
東方錦坐下來,環著她的腰:“是呀,難道你要我與她一起飲酒玩樂不成?”
安傾然想想:“是呀,那樣我不喜歡呢,可是……這東宮 是我們的家,你也沒有避她的道理,倒似怕她一樣。”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說讓我怎麽辦?”東方錦一邊撫著她的面郟,一邊輕聲地問著。
“我想想啊。”安傾然想集中精力,可是他的手指上上下下的,總讓她分神,她咯咯地笑,“癢……”
她笑得嬌美害u羞,東方錦見狀更是停不下來,內心也起了火,他倒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情不自禁,那手就伸入衣服裡,溫柔而霸道地揉o搓起來,因為飲了酒,安傾然也是失去了控制力,聲音逸出唇邊,手環著他的腰,神態旖旎迷人,那衣衫被褪去仍不自知的樣子,東方錦也奇怪,平時若是到了這一步,她就會立刻如只小刺蝟似的,對他抱著警惕,看來,這酒真是好東西。
他嘴角勾起邪氣的笑:“娘子,你是不是在鼓勵我?”
“討厭,好癢。”安傾然象是沒有聽清他的話,只在他的身上扭動著,倒更添柴加火,東方錦的臉就熱了起來,眸子裡也蘊上了火……
兩個人赤裎相見,安傾然竟然還沒有覺得半點危險,只是不忍離開東方錦的懷抱,只覺得抱得更緊,更溫暖,更安全,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流淌……
突然地一冷。
安傾然不滿地睜開眼,看見東方錦正在穿衣服,他披上了外衫,就轉身回來坐在chuáng頭,眼裡全是笑意:“你的城門都要失守了,怎麽一點兒都不防著?”
安傾然算著日子,還差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過了年她就及笄,所以提前一兩個月也不算提前吧?
再說,今天感覺真的很好,怕是東方錦不管有什麽樣的動作,她都不反對呢。
可是關鍵時刻,他竟然忍住了,她心裡不禁又佩服又感動。
雪後初霽,皇宮一片瓊瑤,空氣也是冷冽喜人的。
安傾然站在丹墀上,看著宮人們在打掃,她臉上一直掛著喜悅,昨天晚上東方錦的隱忍讓她覺得很幸福,也覺得自己這一世算是找對了人。
嫁入宮裡的這些日子,她覺得過得很舒心,暫時遠離了那些爭鬥,她的心也放輕松了,覺得人如果這樣的活一世,該多好。
她卻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宮內悄然無聲地發生了變化。
賢妃顏如玉早早地被請到了皇上的寢宮,她心裡一陣忐忑,覺得這會兒也不象是要她伺候,到底做什麽呢?
不管怎麽說,兩個多月了,終於能見到皇上了,她心裡非常開心。
雲啟帝坐在案頭,人已經穿戴利落,看來只等著上朝了。
賢妃剛要跪拜,雲啟帝擺了擺手:“免了,不用行禮,你過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皇上有事吩咐臣妾就是,提商量,臣妾不敢當。”
“沒有什麽不敢當的,我只是問你,后宮最近是不是因為無主,而人心惶惶?”
“回皇上,臣妾不敢對皇上有隱瞞,最近后宮裡的妃子倒是也有議論,不知皇上如何打算,是不是要廢掉后宮,倒是人人自危。”
“廢掉后宮?”雲啟帝抬頭看了她一眼,“有這麽嚴重嗎?”
“這也是人傳的,臣妾知道皇上傷心,但皇上一直以天下社稷為重,斷不會如此。”
“嗯,你倒是有想法的,很好。”
賢妃沒有想到他會誇獎自己,倒有些意外,臉上也掛著喜色:“謝皇上,臣妾現在不關心其它,只關心皇上的龍體,一直私下裡問太醫,太醫說大好了,臣妾的心算是放了下去。”
“嗯,難為你有心,朕知道了,你回去吧。對了,以後你該繼續象現在這樣沉穩,不要亂了陣腳,宮裡的那些女人,整日無事,自會亂想,你倒是規勸她們守住本份,不要管其它的才是。”
“臣妾明白。”賢妃雖然沒有大明白皇上是什麽意思,但是這番話倒是信任她的意思,讓她心裡暗喜。
回到宮裡,賢妃還有些糊塗,她怎麽也想不懂皇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一個時辰後,禮部的人來了,送來了皇后的金冊金印,說皇上有旨,讓賢妃代為統理后宮,又說了一些她的責職,比如讓她管理事務,促進六宮和睦,也讓皇帝子嗣綿延……
賢妃接冊子的手都有些顫抖,代為管理后宮,那她豈不是代皇后了?
內心的驚喜無以複加,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倒是領旨謝了恩,將冊子和大印都高高收了起來。
然後自己坐在那裡發了很大一會兒呆,她卻不知道就發呆的這會兒功夫,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后宮,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容妃玉妃金妃等人結伴而來。
一進屋子,就按覲見皇后的禮儀給她施了禮,賢妃有些激動忙道:“你們不必施如此大禮,我不過暫時代管而已,大家都是自家的姐妹,有事情自然提就是,哪裡用得著這麽大的禮,倒讓我覺得生受了,折了福氣了。”
容妃笑了:“姐姐,這代理一詞,怕真是暫時的,現在六宮無主,皇上總不能再迎娶一個皇后吧,姐姐不過早晚登鳳位,這會兒還客氣什麽?”
“這話可不能亂說,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不說是你說的,倒以為是我張狂了呢。”賢妃還算是冷靜,開口道。
那容妃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臉上一陣熱,好在旁邊有人接過了話頭:“姐姐,皇上的意思您可是摸清了,皇上不會從此後不理后宮吧?”
“你若是有本事,讓皇上留在后宮,也算是為子嗣的綿延立了功勞呢,只是前朝國事繁重,皇上一時間顧不上后宮也是有的,哪裡就廢了后宮呢,大家還是不要亂猜疑才是,等皇上龍體恢復了,還有你們服侍的呢。”賢妃笑著道。
這會兒又有幾位貴人來見賢妃,大家便放下這個話題不再提,賢妃知道從今天起,怕以後這些人都會來天天晨省的,這也是她的榮耀,當然,這也是規矩,她自己想省是省不得的。
一直到中午,人才算是散盡了,外屋的桌子上擺了好多的禮物,賢妃笑了,以前自己想收禮也是收不來的,現在倒開始操心這麽多都往哪裡放了。
不過她站在那裡突然想起來,所有的人都來了,舒貴妃沒有來。
這也算是她給自己的一個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