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付紫凝纔是第三者

發佈時間: 2024-12-06 14: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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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幾年後的這一天,自己親口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宋唯一的心情竟然很平靜。

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她發狠得像一頭小獸,將那個詆譭她媽媽的小朋友揍得遍體鱗傷。

“可是,他們不知道,真正介入別人愛情的,不是我媽媽,而是付紫凝。”宋唯一的眼眶微微變紅,眸心的深處,燃燒着一團煙火。

裴逸白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若有若無地輕拍着,可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宋唯一,並沒有察覺。

她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宋唯一繼續道:“外人從來都只看到我媽媽生了我這個私生女,所以不可以原諒。可是,搞笑的是,去年我纔看到媽媽留下來的日記,我才知道,根本不像那些人說的那樣。”

“哈,甚至,付紫凝以前跟我媽媽是好朋友,而爸爸一開始跟我媽媽相愛,是她,因爲有錢,將爸爸從我媽媽身邊奪走的。”

榮景安出生鄉下,家裏的情況不好。

而宋天真卻是孤兒,情況只比榮景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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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不同,付紫凝從小就是富家千金,衣食無憂,家境優渥。

當初榮景安愛上的,卻是跟他一樣一窮二白的宋天真,而付紫凝看在眼裏,卻偷偷地設計,讓榮景安和他發生了關係。

“我真的不敢相信,爲了一個男人,付紫凝竟然敢這麼做。我媽媽跟她認識了十幾年,就因爲一個男人,這段友情徹底變質了。”

因爲付紫凝的介入,加上付紫凝家裏的富足,逼得宋天真節節敗退,最後黯然離開這個城市。

至於榮景安,宋唯一不知道這位父親當時是怎麼想的。

結果便是,母親黯然離開,而父親,卻順理成章地跟付紫凝在一起了。

“有時候,我甚至會以爲,是不是爸爸默認了付紫凝這麼做?或許他一開始就眼紅付紫凝的家產,否則,怎麼會那麼輕易的答應了入贅付家這個要求?”

裴逸白的長臂一伸,將她牢牢地勸入懷中。

“嗯,還有嗎?繼續說。”他的語調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

然而在黑暗中的漆黑眸子,卻泛起一層冷光,冷光的底下,帶着一絲薄薄的嘲諷。

裴逸白的懷抱溫暖而柔軟,宋唯一將身體的重心全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伸手抱住裴逸白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膛。

她可以聽到裴逸白胸腔的那顆心臟一下一下跳動着,迅速而有力,一下下的,如雷擊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所到之處,無不是裴逸白的氣息。

這種感覺,安心而又歡喜。

“之後,爸爸跟付紫凝結婚了,大哥出生了,付琦珊也出生了。”然而,一晃就五六年過去了。

“後來,爸爸出差的時候,跟媽媽重新遇到了。我覺得我的媽媽是一個很傻很傻的女人,她是真的愛爸爸的,以至於,五年後,她已經是當時二十五歲的老女人了,她還是單身。”

五年的時間,改變了榮景安,卻沒有改變那個宋天真。

最起碼,她對榮景安的愛,從來沒有變

過。

而五年時間裏,宋天真過得很是煎熬。

宋唯一能在日記裏感受到母親的痛苦,那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她足足用了半個月纔看完。

每次看,都是淚流滿面,足以見得宋天真那段時間,過得有多痛苦。

“後來,結果如你所見的,媽媽跟爸爸在一起了,揹着付紫凝的,也就有了我。”宋唯一的嘴脣輕輕顫抖了幾下。

理論上來說,還是宋天真後來介入榮景安和付紫凝的婚姻。

“可是,一開始,是榮景安粘上來的,我媽媽她是一個這麼溫婉的女人,若不是他死皮賴臉,或許,我媽媽現在還好好的,跟他們夫妻沒有任何交集,找個平平凡凡的人嫁了。”

裴逸白能感覺到懷中小傢伙的情緒激動,跟一開始她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完全不相同。

但他知道,宋唯一真正介意的,不是她自己的身世。

於宋唯一來說,這個身世無法磨滅,她選擇適應,並且接受它。

她正在憤憤不平的,真正心疼的,是她的母親。

“我媽媽將最好的年華獻給了一對夫妻,後來被他們雙雙背叛。若不是去年看了她的日記,我完全不知道這段往事,我沉浸在害了人家家庭的愧疚中。”

宋唯一的眼眶紅了,眼淚刷的一下涌了下來。

怎麼會有這麼可恨的人?

一直以爲,爲了一個男人背叛自己的好友,不過是電視上的橋段。

卻沒有想到,現實竟然直接發生在了自己的母親身上,宋唯一一想起媽媽的那些遭遇,就心如刀割。

“別哭了,都過去了,人要往前看。”裴逸白用力抱住她的身體,感覺到宋唯一如受傷的刺蝟一般,緊緊地摟着他的腰。

他低着頭,微微用力,讓宋唯一擡起下巴。

夜空下,那張漂亮的臉蛋淚跡斑斑,都是因爲榮景安和宋天真的往事。

“再哭就不漂亮了,這是你媽媽和你爸爸的過往,不管是你爸爸對她如何,最起碼她在天上,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哭得那麼傷心的,不是嗎?”

能養出宋唯一這種女兒的人,裴逸白相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宋唯一天真單純,卻不蠢,長得漂亮,卻不自以爲是,勤快可愛,聰明伶俐。

想起她的任何一點品質,裴逸白對她的心疼和憐惜就從心裏源源不絕地往上涌。

“嗯。”宋唯一含着眼淚,嗚嗚哭了兩聲,帶着哭腔應了一句。

“我知道,可現在我就是剋制不住,我就是想哭。”她將頭重新埋入裴逸白的胸膛,眼淚打溼了他的衣襟。

甚至故意在他的衣服上磨蹭了幾下,將眼淚全都蹭到了裴逸白的衣服上,頓時他哭笑不得,甚至懷疑宋唯一這是故意的。

裴逸白沒有生氣,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宋唯一哭,不是不心疼,可這一次,她是爲那個傻乎乎的母親哭。

有些情緒,埋在心裏會憋出毛病,還不日讓她放聲地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