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嚴一諾喫得囫圇吞棗,什麼味道都沒有嚐出來。
除開一開始的話題之外,她沒怎麼注意裴逸白說的什麼。
“我已經喫好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有點事先走一步。”嚴一諾打了一聲招呼,點了點頭後,起身離開。
宋唯一看着她的背影,心道這位嚴一諾小姐,還算是上道的。
她就怕招惹上曲瀟瀟這種人,明明知道裴逸白結婚了,還要趕着倒貼。
若知道嚴一諾這麼好對付,她先前還費那些功夫幹嘛?
“回魂了。”裴逸白的手在她的面前揚了揚,將宋唯一的視線從嚴一諾的背影上拉回。
大家的食物都沒怎麼動,宋唯一對上裴逸白的目光。
“我餓了,要喫東西。”
裴逸白斜眼看了看她,將自己盤子裏切好的牛排遞了過去。
“咦?”宋唯一果然有些驚喜。
他輕咳一聲,“喫吧。”
剛纔當着嚴一諾的面,不太好做的太明顯。
他乾脆拿切牛排打發時間了,一邊說話一邊切。
於是等話說完了,牛排也都切完了。
現在,嗯,就當是借花獻佛吧。
“好,謝謝老公,老公你真好。”宋唯一甜甜一笑。
這麼主動地叫一句老公,讓裴逸白有種詭異的感覺。
再看宋唯一,已經低着頭喫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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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哭笑不得,默默看着她喫的津津有味。
看來,嚴一諾還是有殺傷力的,剛纔她在這裏,她連飯都喫不香。
嗯,幸好她走的快,否則宋唯一豈不是這一頓都不喫東西了?
“慢點喫。”他輕拍了拍宋唯一的後背。
“這裏的西餐很正點,吶,你嘗一下。”宋唯一叉起一塊牛排,遞了過去。
他沒有張嘴,只是看着她叉子上的牛排。
“你不喫?”宋唯一疑惑,正要收回手,裴逸白卻張開口,將牛排吃了。
喫塊牛排而已,弄得神神祕祕的,宋唯一哼了一聲。
“味道確實不錯。”說着,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宋唯一看他已經是喝第三杯了,雖然說是紅酒。
“你少喝酒,還沒有痊癒呢。”她瞪眼,警告道。
剛纔是爲了敬嚴一諾,他都開口說了,宋唯一阻攔不及,只能隨着他。
但現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不能這麼隨便了。
“好,管家婆。”裴逸白很聽話地擱下杯子,一點兒也沒有留戀。
宋唯一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他不會將自己的話當耳邊風,這種感覺很好。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不會管得那麼嚴,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
宋唯一又叉了一些沙拉送到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想着之後的打算。
裴逸白還沒有恢復記憶,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高興吧。
只是,逸庭的事情怎麼說?
現在,是回國,還是繼續呆在美國?
“喫着飯在發什麼呆?快點喫完,下午帶你在周圍逛逛。”裴逸白說。
“嗯?逛逛?”宋唯一驚訝。
“對,後天送你回國,所以今天和明天,我的時間隨便你分配。”
宋唯一在這裏呆了兩三個月,說實話語言能力算是大大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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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的說起洛杉磯,她還真心沒有認真逛過。
不過,此刻宋唯一的注意力卻不在逛洛杉磯的上面,而是他說的後天送自己回國。
“後天?”
“對,我沒有告訴你?”裴逸白問。
宋唯一連忙點頭,“沒有,我很肯定。”
“那沒什麼,現在告訴你也一樣。”他不以爲意地笑笑。
宋唯一狠狠咬着西紅柿,心道怎麼一樣了?
“送我回國,那你呢?”她擱下刀叉挑着眉問。
別說,他還要留在這裏。
“我自然也是陪你一起回去的。”
額,宋唯一眨了眨眼,那爲什麼要說送她啊?不直接說一起回國就可以了嗎?
“喫飽了?喫飽了那就買單出去走走。”
“好吧。”
宋唯一被他一插話,頓時就沒有再問了。
反正都是一起回國。
裴逸白去結賬,宋唯一就站在旁邊等他。
結完賬出去,外面的天空有些灰濛濛的,不過氣溫還好,不會冷。
“下午想去哪裏?”裴逸白問。
“不想去哪裏,想睡覺。”她打了個呵欠,有些發睏。
“好,那就回去吧。”
裴逸白的保鏢將車開出來,還沒停下,杜克一行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直接攔住他們的去路。
“嘿,給我站住。”
宋唯一的腳步幌了一下,杜克?
這麼久不見,杜克似乎比之前胖了一丟丟,氣色不是很好。
她又瞅了瞅裴逸白,心想着裴逸白不認識杜克本人,便撥開他站了出來。“你是誰,要做什麼?”
裴逸白“……”
哪個男人是躲在老婆身後的?
她對自己是多麼不放心?
杜克見到宋唯一,眼睛亮了亮。“小美女。”
卻見宋唯一高高隆起的肚子,頓時笑不出來,心道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懷孕了?
“你是這小子的馬子?我找的是他,小美女,勸你走開,免得惹火上身。”杜克冷哼,笑容收了起來,盯着裴逸白。
有些厭惡和濃濃的不滿的眼神。
“他就是嚴一諾的未婚夫,那個惡霸。”宋唯一沒注意聽杜克的話,反而扭過頭,跟裴逸白咬耳朵。
“嗯,我知道了。”裴逸白點了點頭,目光冷然地看着杜克。
“小子還敢瞪我?你就是嚴一諾心心念唸的小白臉?”杜克越想越氣。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以爲無比穩妥的婚事,竟然會被嚴一諾給攪黃了。
而且,還是他的父親出面的。
而他幾番波折打聽到嚴一諾因爲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所以才死活要退婚,對於杜克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們不認識你,什麼嚴一諾?”宋唯一矢口否認。
宋唯一心下疑惑,爲什麼杜克竟然找上門來了?
裴逸白並沒有告知她,嚴一諾和杜克退婚的事情,所以宋唯一以爲,他們的婚約還是存在的。
“躲在女人的身後,算什麼男人?”杜克惱怒地看着裴逸白。
他的臉上掛着譏誚的笑容,彷彿在挑釁他。
杜克震怒,“我倒要讓嚴一諾看看,她喜歡的弱雞就是一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