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滿地瞪着裴逸白,明明叮囑了他,不要說的,爲什麼不聽她的話?這個叛徒!
宋唯一在心裏咆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順便,將頭髮扯了回去,你以爲這是你的玩具,想玩就爲玩的?
裴逸白看着這個大醋罈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你家人?裴家?”嚴一諾這句話沒有經過大腦,頓時脫口而出。
“嗯,你已經知道了?”裴逸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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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知道,嚴一諾知道了。
旁邊的宋唯一聽到這裏,輕輕哼了哼,自然知道,還是她告訴嚴一諾的呢。
只是,她自始至終也沒有跟裴逸白說,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卻在這個時候承認了。
“我……”嚴一諾有些懊惱,話說得太快,現在否認的話,就顯得假了。
“剛剛知道的,莉薩告訴我的。”
莉薩?裴逸白的目光頓時看向宋唯一,帶着似笑非笑的探究。
似乎在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心虛地撇開視線,心裏狠狠唾棄了嚴一諾一番,她竟然跟裴逸白攤牌了,你的冰山美人呢?
“我纔要告訴你呢,沒想到你家人已經找到你了,那實在是太好了,恭喜你。”
“嗯,謝謝。”裴逸白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聽不出來有多少歡喜的樣子。
“所以,你現在是已經回國了嗎?”
“暫時還不,會在這邊呆一段時間,下次找個時間一起喫飯。”
宋唯一聞言,俏臉繃得緊緊的,一起喫飯!竟然一起喫飯!
“好吧,那你到時候給我電話就好了。”嚴一諾還想着叮囑一下癌症的事情。
不過想到裴家既然已經找到他了,肯定會比她還關心裴逸白的身體,便放棄了。
這件事,順其自然吧。
她想着,如果裴逸白身體健康的話,她就算是使點手段,也是恨不得嫁給他的。
可現在,她的危險解除了,對於裴逸白,反而沒有太大的心思。
掛了電話,宋唯一已經鸚鵡學舌了。
“下次一起喫飯哦。”她輕哼幾聲,學着裴逸白的語氣。
“又喫醋了,大醋缸?”他樂得打趣,一把拉過宋唯一的手。
“就喫醋了你怎麼的?說好的不準跟她說,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宋唯一狠狠捏了他的鼻子一下。
換了以前,別說捏鼻子了,她都被喫的死死的,怎麼敢跟裴逸白動手?
這幾天宋唯一氣焰囂張了,所以,將之前裴逸白欺負自己的,全都成倍欺負回來。
“這樣多好,你就不用擔心你老公不安全了,遮遮掩掩你也不嫌累。再者,你什麼時候告訴嚴一諾的?”
不用說,這裏問的也是身份問題。
“哼,雖然她救了你,但是她覬覦你,我小小的整蠱一番還受不起啊?”只是,都被裴逸白的舉動給打亂了計劃。
“犯不着,你何必浪費這個心思?語氣跟她耗時間,還不如多花到別的地方。”
“別的什麼?給你好處親親你麼?想得美。”宋唯一朝他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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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是後面才明白裴逸白仰臉是什麼意思。
是要求親親啊。
他們的感情急轉直上,這有些超乎宋唯一的預料,不過也樂見其成。
時間很快,到了跟醫生約定好的,進行開顱手術的時間。
雖然說,那塊淤血取出來或者不取出來,對於記憶力能不能恢復不是決定性的作用。
但是,如果不取出來的話,這個淤血塊會壓迫到裴逸白的視網膜神經,到時候有可能造成失明。
一羣人圍着裴逸白,宋唯一是離得最近的。
他躺在病牀上,她則是握着他的手,一邊隨着牀的滑動而往外面走。
“你不是天天說這是小手術嗎?怎麼還紅了眼眶?別告訴我,你想哭。”他對於這個手術似乎並沒有當一回事,還有心情開玩笑。
之前宋唯一說的小手術,都是安慰自己的。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之前不過是不表現而已,現在,多少是擔憂的。
“對,我就是想哭了,你還不允許嗎?”宋唯一又想哭又想笑,還是狠狠擦了擦眼淚。
“放心,不會有事的。”他扯了脣角,安撫宋唯一道。
心裏也很清楚,她比他還要緊張。
不過說是一回事,宋唯一能不能寬心,又是另一回事。
“你最好說到做到,我和寶寶在外面等你。”
千言萬語,也只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宋唯一自嘲,現在是越來越小心翼翼了,連醫生都下了保證的手術,她一個人在惴惴不安。
“好,你去睡一覺,醒來後,我就出來了。”他用力反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宋唯一的小手冰涼刺骨,還有一絲絲的冷汗。
“我睡不着,在外面等,不會嚇暈過去的,畢竟我那麼健壯。”眼看着到了手術室的大門外,宋唯一緩緩吐出這句話。
而病牀滑行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一直到停下。
她俯下身,在裴逸白的脣上親了一口。
“我等你,加油。”
他擡手,扶着宋唯一的腦後勺,完全沒有在乎還要外人在場,加深了這個吻。
宋唯一被親得暈了頭,沒有想到裴逸白竟然會反客爲主,頓時憋得俏臉通紅,差點沒喘過氣來。
他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又輕啄了兩下。“一會兒見。”
“嗯。”
宋唯一看着醫生將他推了進去,很快,手術室的門關上了,裏面發生了什麼,她自然也看不到。
裴辰陽的電話準時響起,問的自然就是裴逸白的手術。
“已經進去了,小叔。”
“嗯,你不用擔心,醫生說了這個手術問題不大的,別自己慌了陣腳。”裴辰陽安撫道。
“嗯,我知道了,先這樣吧,等裴逸白出來之後,我給你電話。”
之後,宋唯一眼巴巴地看着手術室的方向,到飯點保鏢讓她去喫飯,宋唯一都沒答應。
“我不餓,你們去喫吧。”
自然沒人趕走的,便一起守在手術室外面。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醫生纔將門打開,微笑着告訴宋唯一:“手術結束了,過程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