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季明謙切了一聲，悶着聲音，“誰和他鬧絕交了。”
這幽怨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楚琛勾了勾脣，眸間閃着促狹的笑，“阿謙，你這副表情，要不是我知道亦笙是個男人，還以爲你和你女朋友鬧彆扭了。”
想當初他被阿諾氣到時也和他現在的表情相差不大。
“說什麼瘋話。”季明謙橫了他一眼，手裏揪着的草屑丟到他身上。
“剛剛喫飽了，撐到腦子了？”
楚琛側頭一閃，頭髮還是沾到了星點草屑，“誰讓你一副委屈小媳婦的表情，讓人別想歪都不行。”
季明謙丟給他一記冷眼，“滾。”
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
“要走了？”楚琛跟着起身，隨口問道。
季明謙哼唧道，“難不成留在這裏聽你說瘋話？”
“你不是還沒喫午飯？”
“不吃了，被你們氣飽了。”
話落，他擡腳離開，也不經過客廳，直接從庭院繞到前門去。
楚琛看着他瀟灑的背影，搖頭一笑。
客廳裏，葉九涼聽到外面車子的引擎聲，眼梢彎起，勾出幾分痞意。
她側眸看向厲陌寒，“你把阿謙給氣走了？”
厲陌寒伸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低磁的嗓音從喉間溢出，“笨。”
他敢打包票，季明謙現在離開，肯定是回醫院那邊去了。
無緣無故被說笨，九爺那是一萬個不樂意了。
她擰着他的胳膊，氣哼哼地挑釁，“什麼叫我笨，厲陌寒，要打架是不是？”
厲陌寒勾脣笑了笑，視線掃過她的腹部，“打架就算了，你們二對一，我很容易喫虧。”
葉九涼被逗笑了，“什麼二對一，你少在這裝柔弱。”
這時，楚琛走進客廳，古希諾立馬投去好奇的目光。
“阿謙去哪了？”
楚琛攤手，“沒說。”
說着，他轉頭看向厲陌寒，“阿謙走了，亦笙那邊有人照顧嗎？”
畢竟莫老爺子現在還躲在暗處，不得不防。
厲陌寒漫不經心地道，“會有人照顧的。”
楚琛疑惑，“嗯？”
“舅舅他們在那邊。”葉九涼以爲厲陌寒口中的人是指江老夫人他們，解釋道。
見她誤解了他的意思，厲陌寒也沒說破，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淡笑。
看來他家狼崽崽的情商還是有待提高啊。
手機信息提示音的聲音響起。
厲陌寒拿出手機，是衛北發來的信息，提醒他別忘記視頻會議。
他收起手機，擡眸看向楚琛，“電腦借一下。”
楚琛輕笑，拿起桌上的電腦放到他面前。
他調侃道，“可別趁機偷看我們k組織的機密。”
厲陌寒應道，“那可不一定。”
葉九涼勾脣，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時間差不多了。
她起身，指尖勾走桌上的青色瓷瓶。
“陌，你先開會，我去地下室一趟。”
厲陌寒嗯了聲，“小心點，受不了那股味就別勉強。”
地下室門窗都關着，空氣不流通，潮溼的氣味別說她，他聞着都受不了。
葉九涼嗯了聲，獨自一人去了地下室。
不同於客廳敞亮的燈光，地下室燈光昏暗，隱隱透着幾分陰森。
莫瑜和阿巧的屍體都被處理了，那個房間都是血腥味，葉九涼受不住，乾脆把莫素關到其他的房間。
房間佔地不大，狹窄的空間光線昏暗，模糊間只能看見一道身影縮在角落裏。
莫素背靠着牆，渾身使不上力，眸間閃爍着狠毒的兇意。
外公怎麼還沒派人來救她，難道他們那邊也遭遇了什麼困境？
如今想靠莫辰離開這裏，顯然是不太可能了，她只能寄希望在外公身上了。
突然，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門縫逐漸變大，莫素眯起眸子，緊盯着門口，目光變得警備起來。
輕悄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噠，噠……
看清來人，莫素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九涼，她又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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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小姐，從昨晚到現在滴水不入，現在感覺如何？”葉九涼腳步一頓，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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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九涼，你也就只會耍這種卑鄙手段了，你要是有本事，我們公平打一場？”莫素扯着嗓子嚎道。
“你不用故意激我，我不喫這一套。”葉九涼紅脣輕啓，“莫瑜不在，莫老爺子現在又消失不見，現在的騰躍集團無人做主，mk集團想要收購也只是幾天的事情。”
莫素冷靜下來，低垂着頭。
“聽莫辰說，你從小就在莫老爺子身邊長大，應該對你外公挺了解的。”葉九涼接着道。
“我還聽說，你外公和我們師父長得還挺像。”
莫素冷笑，沉着聲音道，“葉九涼，你要是想從我嘴裏套話，那就別做夢了，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葉九涼蹲下身，語氣淡淡，篤定地道，“不，你會告訴我的。”
話落，一股奇妙的香氣涌入鼻尖，莫素猛地擡起頭，還沒來得及反應，目光逐漸變得渙散。
葉九涼拿着瓷瓶靠近莫素的鼻尖，輕輕搖晃着瓶身。
香氣越來越濃，幾乎蓋過那股房間那股潮溼味。
片刻，葉九涼收起瓷瓶，打了個響指。
莫素神情呆滯，眼神空洞，完全不復剛剛的兇狠。
默數三秒，葉九涼放輕聲音開口，“莫素，莫老爺子叫什麼？”
“莫測。”莫素張嘴，機械性地回道。
“你外公和我師父莫天有什麼關係？”
“仇人。”
聞言，葉九涼皺了皺眉，“你外公和莫天有什麼仇？”
“不知道，外公說他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莫天，就算莫天死了，他也要他死後也不得安寧。”
死後也不得安寧？
葉九涼臉色倏地變冷，“那那個鐵盒子對你外公是不是很重要？”
莫素點了下頭，神情木訥，“外公說，只要鐵盒子打開，葉九涼他們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到時候就可以儘快除掉。”
果然是因爲這個原因，葉九涼擰眉，“你外公爲什麼把鐵盒子送到我們手裏？”
“莫天知道打開鐵盒子的方法，外公說你們或許也知道，所以想要借你們的手打開鐵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