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笑顏如花,剛纔艾蒙叫她了,“怎麼了?只是出去一下子而已,我自己一個人搬不動你,你這個被子和牀單都要換一下。”
她站在裴逸白的牀邊,溫柔地說着。
而管家見嚴一諾如此,露出意思不贊同的表情。
一諾小姐跟杜克先生早就有婚約在身,卻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走的那麼近。
他自然看得出來,嚴一諾對面前這個叫艾蒙的男人不一般,她不喜歡杜克,反而喜歡艾蒙這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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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杜克會善罷甘休?
“嗯。”裴逸白俊臉冷凝,視線如同不經意般,掃到了浴室的方向。
那裏開着一道門縫,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注意到他的視線,宋唯一心跳加速,嚇得悄悄將門縫關上。
她靠在門板上喘氣,眼睛有些發酸。
宋唯一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響。
“你們,扶艾蒙起來,將牀單被罩都換一下。”嚴一諾對傭人吩咐道。
隨即,便有傭人走到裴逸白的牀前,對他伸出手。
裴逸白凝眉,“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着,藉助牆壁的力氣,站了起來。
嚴一諾笑容一凝,迅速走了過來,不贊同地說:“艾蒙,你不要逞強,你傷得那麼厲害,我扶着你……”
“謝謝,不用。”還是那個聲音,還是那個語氣,拒絕了嚴一諾的好意。
她咬了咬脣,片刻後,稍稍退開。
“那好,你們加快動作,將這些處理好。”
裴逸白客氣而疏離的聲音傳到宋唯一的耳朵,她緊揪的心才感覺好受一點。
如果真的想剛纔那樣,親親熱熱地叫嚴一諾,並且跟她眉來眼去甜甜蜜蜜的話,她絕對忍不住,會衝出去跟裴逸白拼命的。
宋唯一捂了捂胸口,最起碼,他對嚴一諾也算是有點兒冷淡,而不是光對自己一個人冷淡的對吧?
沒多久,牀單被罩就被換好了。
“地上油膩膩的,你掃一下,然後去那拖把拖一下。”嚴一諾擰了擰眉,指着地板上的油漬說。
裴逸白聽着她這句語氣平常的話,目光卻掠向緊閉的浴室門。
那裏面還躲着一個女人。
一個帶着面具,潛入嚴家的女人。
“是的,小姐。”
傭人立刻去那拖把。
宋唯一聽出不妥,整個人又蒙圈了。
該死的,要拖地,豈不是要用到水?
豈不是一定要進浴室?
她環顧四周,浴室很大,可是沒有地方可以藏人啊!
嚴一諾,什麼不說,非要說拖地?
宋唯一心裏恨死嚴一諾了,可是此刻,卻欲哭無淚。
半晌,傭人拿拖把上來,乾巴巴的。
她很自然地走向浴室,裴逸白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譏誚的表情。
“咔擦”一下,打開門。
“咦,水沒關,都快要溢出來了。”傭人狐疑地看着浴缸裏滿滿的水。
下意識扭頭,看了裴逸白一眼。
感覺有點不對勁,難不成這位艾蒙先生,還喜歡洗泡泡澡?還真是看不出來,他竟然會有這種特殊的癖好。
她猛地打了個寒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還在傻愣什麼?”嚴一諾見女傭不停回頭看裴逸白,俏臉一沉,不悅地開口問道。
“抱歉小姐。”傭人連連道歉,順手將水關了,放了一些水將拖把沾溼,急急忙忙出來。
稍稍清理了一下地板,嚴一諾就揮了揮手,讓她出去。
“可以了。”
“那小姐,我先退下了。”
“嗯。”嚴一諾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剛纔她一直在偷偷打量艾蒙,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嚴一諾緊緊皺着眉毛,心裏猜想。
傭人一走,房間頓時便空了,安靜了下來。
嚴一諾回過頭,視線落在裴逸白的身上,這才發現,因爲他強硬要自己站起身,而導致傷口裂開了。
“啊,艾蒙,你看,傷口真的裂開了。”嚴一諾又急又怒,剛纔都說了,她扶着他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拒絕。
“我沒事,幫我拿點藥粉,謝謝。”
“怎麼沒事?我要找一下克魯斯醫生。”
“不用小題大做,一諾,你去喫飯吧。”
“我不餓,我要陪你。”嚴一諾抿了抿脣,在椅子上坐下來。
當初在街上,碰到他受傷的時候,她大着膽子將他救了下來。
一連搶救了三天,才保住他的命。
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感,所以,願意放下自己的架子。
“隨便。”裴逸白靠在牀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讓坐在旁邊的嚴一諾很無聊,書本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比自己這個大美女還好看嗎?
可是他一連看就看了二十分鐘,一個擡頭的動作都沒有。
“我先下去一會兒,等會回來。”嚴一諾又想到他的傷口,有些不甘。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便是因爲艾蒙對她的態度,才徹底吸引了她。
平日裏見到的那些男人,甚至是包括杜克,哪個不是諂妹奉承的?
唯有在他的身上,她吃了閉門羹。
再者,她之所以對艾蒙產生好感,還有一點便是因爲,他也是亞洲人,並且長得很帥。
內心裏,嚴一諾喜歡的還是亞洲人,所以儘管杜克很帥,她也產生不了一點兒好感。
“嗯。”
他應了,但是頭都沒有擡起來。
嚴一諾有些懊惱地退下。
“哐當”一下的關門聲,將她人帶走了。
宋唯一確定嚴一諾是真的出去了,才猛地從浴室裏衝出來。
她渾身溼漉漉的,還往地上掉着水珠。
看書的裴逸白猛地擡頭,宋唯一的身影頓時撞入他的眼簾。
她渾身還打着哆嗦,嘴脣都青了。
宋唯一衝到門口,將房間門立刻反鎖了起來。
“你做什麼?”裴逸白皺着眉低喝。
她轉身,還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杜絕你們兩個間-夫銀-婦獨處的機會。”宋唯一往他的方向走,一遍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
他的臉頓時黑了,“你再這樣說話,我不介意將你扔下樓。”
扔下樓嗎?
宋唯一的目光頓時往下,默默的看了他的傷口一眼。
憑他?
說句不客氣的話,她估計可以做到將他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