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海邊,打撈工作還在繼續,裴太太目光殷切地看了一會兒,提出要求,要自己親自上去看看。
工作人員只好給她穿上救生衣,隨即將快艇開到周邊的海域。
海水是流動的,尤其是之前下雨。
事實上,大家基本肯定,裴逸庭之所以找不到,應該是被海水沖走了。
可是裴家不願意放棄,他們就算是徒勞作業,也只能繼續。
裴太太跟着他們忙活了很久,可是依舊是空手而歸。
心裏更忍不住憤怒,惱火。
她擡頭看着頭頂的山崖,據說小兒子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裴太太光是看着,就感覺頭一陣陣發暈。
那麼高,逸庭會有命嗎?
“你大哥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啊!”
裴太太的語氣,讓裴苡菲驚慌,她感覺母親對大哥的意見很深,儘管這話裏面沒有提到嫂子,事實上怕是她最怨的,就是宋唯一了。
空手而回,裴太太神情頹敗,裴家安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媽,先去換一套衣服吧,薑湯熬好了,你先喝一碗,免得着涼。”裴苡菲柔聲勸說。
裴太太訥訥地看着房子的周圍,還是感覺到小兒子的笑聲,彷彿纏繞着她。
“怕什麼着涼呢?我不冷。”她看了一圈,注意到被裴苡菲隨手擱下的快遞。
“那是什麼?”
裴苡菲聞言,隨意地搖着頭,“不知道,早上那個送快遞的送來的,我順手拿進來了。”
“拆開看看吧。”裴苡菲說着,撕開外表的封袋,裏面是一個信封,裝着一小疊厚厚的照片。
“誰寄的照片嗎?”裴苡菲納悶地說着,將照片從信封裏倒出來。
“嘩啦啦”的一下,照片全都攤開在茶几上。
裴苡菲隨手拿起一張,看清上面的內容後,臉色頓變。
怎麼會?
“什麼照片?”裴太太回過神,冷淡地問。
裴苡菲慌忙將照片掃到一起,全都疊起來,否認道:“沒什麼,明信片而已。”
“是嗎?”怎麼女兒的反應那麼奇怪?
“對。”裴苡菲匆匆地地將照片裝回信封,心亂如麻。
那些照片,是她的大嫂,和盛錦森的親密照。
怎麼會這樣?
裴苡菲又驚又怒,這是惡作劇,還是有人故意的?
“媽,我上樓去換一套衣服,你有什麼事叫我。”她不安的捧着照片上樓,回到房間,立馬將房門鎖上。
拿出手機給裴逸白打電話。
“大哥,有人給家裏寄了嫂子的照片。”裴苡菲聲音帶着慌亂。
“我這就出去,讓你看看。”她將照片塞入包包裏。
裴逸白和裴辰陽在一起,商量URA的對策。
這個組織既然拿裴逸庭和裴家開刀,這個仇,他們不可能不報。
裴苡菲就是在這個時候進去的,打斷了他們的話。
她默默地將照片拿出來,遞給裴逸白。
“早上收到的,剛剛纔看到,沒有寄件人。”裴苡菲將照片遞過去。
“什麼照片這麼慌亂?”裴辰陽滿臉疑惑。
裴逸白似乎想到什麼,竟然沒有給他看。
 撕開信封袋,裏面的幾張照片,都是宋唯一和盛錦森的親密照。
“該死!”怎麼這個時候,還有這些照片?
付紫凝手裏的,他確定已經全部銷燬,那這些照片又是怎麼來的?
“到底是什麼照片?神神祕祕的?”裴辰陽見裴逸白不說話,轉而問裴苡菲。
事關重大,裴苡菲搖頭,示意裴逸白。
大哥都不說話,她可不敢隨便開口,畢竟照片上的事情,不是小事。
裴逸白一口氣將照片收起來,臉色鐵青。
“快遞單拿過來了嗎?單號是多少?”他問裴苡菲。
照片太奇怪,裴苡菲知道不是小事,看到沒有寄件人的時候,立馬便將單子撕下來了。
“有,在這裏。”她將單子遞給裴逸白。
之後,裴逸白便給王蒙打電話,讓他去查到底是誰寄的快遞。
掛斷電話後的裴逸白,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
他轉向裴苡菲問道:“這件事,除開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是我收到快遞的,也只有我看到的。”裴苡菲連聲道。
裴逸白面色稍好看了一些,點頭:“不要跟任何人說,記得保密。”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苡菲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樣的照片讓人浮想聯翩,連她都忍不住想多了,更別說若是被別人看到,會怎麼認爲的了。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這是人家的詭計,你不要過問。”
裴苡菲聽到他的答案有些失望。
“嫂子呢?她知道嗎?”
宋唯一,她自然還不知道的,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這件事的存在。
裴苡菲見此,默默地嘆了口氣。
大哥對嫂子的保護太好,若非有太多的牽扯橫在他們之間,她也是羨慕這樣的感情的。
“你不要跟她說。”裴逸白的眼底閃過陰冷的表情。
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他們?
沒多久,王蒙就將那個寄快遞的人找到了,是一個流浪漢。
“線索斷了,他負責給人家寄快遞,得到五千塊現金,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正面。”
露出了正面,豈不是方便了他們找到對方?
裴逸白冷笑,腦海裏浮起一個人影。
“跟報社雜誌打好關係。”一旦有這樣的照片出現,立馬攔回來。
“是的,我知道了裴總。”
裴逸白卻拿着車鑰匙出門了。
“他這是去哪裏?”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的裴辰陽,擰着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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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苡菲搖頭:“我也不知道。”
車子一路行駛,來到付修彥住的地方。
又或者說,叫付琦姍此刻的住所。
付琦姍最近,忙着在法院和警局之間跑,爲了給自己討回公道,扳倒盛錦森。
乍然看到裴逸白,她嚇得直直後退,“你來幹什麼?”付琦姍咆哮,流露出憎惡的表情。
論最恨的人,便是宋唯一和裴逸白了,他們害的她一無所有,家破人亡。
裴逸白禁不住冷笑,“付琦姍,當初我怎麼警告你的?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