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緩緩露出笑容。
“人質在我的手裏,這個女人是你的老婆吧?你確定?”
裴逸白的面色越發的冰寒,他們兩人就跟經歷了一場劫難一樣,渾身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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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小李將裴苡菲送回去,裴家的人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不得責備裴苡菲,這邊的情況比裴苡菲更棘手。
“他們出了什麼事,你們也跑不掉。錢都給了你們,只要你放了人質,我不會跟你們糾纏。”
“如果你今天準備了十億美金,並且交給我們的話,你的這個提議我們會考慮。”
相反的,因爲裴逸白並沒有做這個準備,他們也不會放手。
“今天,這兩個人裏面,必須有一個死,另一個可以活着。”停頓一秒,前方的殺手微笑着道。
任務完成一半,可不是他們的風格。
上頭派他們出來,不成功便成仁,要麼成功回去,要麼死在這裏。
“我知道你安排了很多人在周圍,並且把我們的兄弟都殺光了,但是你們不要以爲能討得了好處。你們的動作快,還是這炸彈快?”
“如果,你們執意要動手的話,那麼他們一個也活不了,一起給我們陪葬吧。”
殺手笑着,色眯眯地摸了宋唯一的臉一把。
這個動作不過是爲了刺激裴逸白罷了,他們還真看不上一個大肚婆。
關鍵是,這個大肚婆此刻還傷的挺難看,沒什麼胃口。
“你們敢!誰派你們來的?爲什麼要選擇裴家?”裴逸白的眸心緊縮,眼底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他們除開手裏的武器之外,腰間都帶着炸彈和手榴彈。
他們不怕死,所以硬拼的話,裴逸庭和宋唯一都會沒命。
“這個問題,你覺得我們會回答?”
宋唯一只覺得脖子被嘞得快要喘不過氣,臉色頓時變成一片煞白,冷冷的海風讓她感覺渾身頭重腳輕,身體漱漱發抖。
“廢話少說,選還是不選?”
直升飛機就在他們的頭頂上方。
在可以逃走的前提之下,他們不會貿然地選擇死。
自然希望早點解決。
宋唯一聽到他們這樣逼裴逸白,眼淚慢慢涌了下來。
二選一……
這種事情,他們竟然做得出來?
這不是選擇,這是要在其中某一個人死之前,再狠狠地折磨裴逸白一把。
不管是選擇誰,對方的死都會讓裴逸白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
她的目光怔怔地看着裴逸白,即便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他緊緊皺着的眉頭,也被宋唯一看到了。
“選逸庭。”宋唯一緩緩張口,清澈的目光堅決有力。
不是不怕死,不是大度聖母。
她也想活着,不想死,不管是爲了裴逸白,爲了孩子,還是爲了自己。
但宋唯一相信,每一次裴逸白都能將她從危難中救出去,她這一次一定也可以化險爲夷。
沙啞的聲音傳到裴逸白的耳朵,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如果選擇可以這麼容易做出,他又何必遲疑?
宋唯一說完,低下頭,默默的看着四周。
顯然,這個位置,並不利於他們反抗和逃跑。
大石頭的邊緣就是懸
崖,而往裏面是小樹林,坑坑窪窪的地段,就算她從他們的手裏逃開了,也會立刻被他們一槍給崩了。
宋唯一沒有感覺像此刻這樣崩潰過。
“到底選不選?”直升機上機艙門開了,放出一段梯繩。
宋唯一喘着粗氣,感覺下身慢慢涌出一股溼熱。
她渾身猛地僵住,溼熱?
宋唯一不顧那個人正掐着自己的脖子,低頭去看。
“亂動什麼?不想活了是嗎?”那個人怒吼一聲。
宋唯一無動於衷,她驚恐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在剛纔,被人打了一拳。
那種骨肉分離的感覺,讓宋唯一感覺比死還要恐懼。
“裴逸白!”她失聲大喊,淒厲的叫聲讓周圍的人頭皮發麻。
裴逸白的額頭突突跳動,目光遊離間,微微閃爍。
耳機裏傳來裴辰陽的聲音。
“我已經在他們的身後了,但是不太好下手,你先穩住一個人,我看唯一的下身好像流血了。”
裴辰陽的槍法極準,直擊一流狙擊手,所以他潛伏在後方。
但兩個殺手緊緊護着裴逸庭和宋唯一身體,貿貿然開腔的話,只會傷到他們,甚至打草驚蛇。
裴逸白的牙根咬得咯咯作響,流血……
他的目光在宋唯一和裴逸庭之間遊離,“你們放開她。”
手指指着宋唯一,他作出了最後的選擇。
“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老婆比弟弟重要,可以!”殺手哈哈大笑,對着槍口吹了吹,緩緩鬆開宋唯一的脖子。
她已經快站不穩了,露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想死的話,就立刻走。”
身後傳來保鏢陰冷的聲音,他倒是守信用,沒有動手。
宋唯一僵硬地轉過身,看到裴逸庭已經暈過去。
心如刀絞,她嗚咽出聲。
對不起,逸庭。
“唯一,你下來。”裴逸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盯着抓着裴逸庭的保鏢。
他往前,一點點的靠近。
不遠處,裴辰陽眯着眼,神情冷厲地瞄準另一個殺手的手腕。
那只手腕舉着槍,就抵着裴逸庭的腦袋。
子彈上膛,全神戒備。
梯繩就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前面的殺手已經一只手抓住最下端。
另一名殺手見此,挾持着裴逸庭急劇往前。
“唯一,趴下!”裴逸白大聲喊了一句,宋唯一的動作比腦子更快,直接趴下。
他拿出槍,瞄準鉤在梯繩上的男人。
“嘭嘭”兩聲,一聲來自於想要爬上直升飛機的殺手,另一聲來自後面挾持裴逸庭的殺手。
裴辰陽的動作更快一些,仰頭對着駕駛艙的方向的,活力十足射過去。
恰好打中,飛機一下子顛簸,直接跌到海里。
“逸庭!”裴逸白臉色微變。
被挾持在那名被射傷殺手懷裏的裴逸庭,如同風箏一樣,隨着那名殺手跌入海里。
宋唯一木木地看着,腦子炸成一片空白。
她喘着氣,爬到懸崖邊上,卻見他們兩個人摔下後濺起一陣水花。
“立馬下去救人!”裴逸白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