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裴苡菲慢慢軟下來的身體,有些喫力地說:“小李,你搭把手,將小姐扶到車上。”
小李聞言,連聲點頭,幫宋唯一扶着人上車。
她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幸好將人給截回來了。“回去吧,快點兒。”
免得婆婆醒來發覺人不見了,到時候估計又要亂了。
“似的,少奶奶。”小李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但能感覺到裴家上下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宋唯一一吩咐,他將車子開得飛快。
“呲呲……”沒一會兒,突然出了故障。
“怎麼回事?”車子突然停下來了,宋唯一心裏一震,帶着隱隱的不安。
“車輪爆胎了。”
聞言,宋唯一整個人煩躁到了極點,偏偏這個時候爆胎。
這裏荒郊野嶺的,又是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找到修車的人?
“先回去將苡菲的車開回來。”不能拖延。
“少奶奶你一個人OK嗎?”小李吃了一驚。
“沒事。”裴苡菲還在車上,她不可能扔下裴苡菲一個人在這裏。
正說着,裴逸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剛纔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這個時間點,沒睡覺?”裴逸白的聲音看似平靜,但宋唯一已經察覺到他的疲倦。
看了看車上的裴苡菲,宋唯一將話嚥了回來。“睡不着,問問你那邊的進展。”
“已經摸到他們的據點了,今天內無論如何也會將逸庭救出來。”
“這樣啊,你要親自去嗎?”
“嗯,否則不放心。”
宋唯一抿了抿脣,“那你千萬要小心。”只字未提裴苡菲的事情。
剛要掛電話,旁邊卻竄出兩個人,不懷好意地看着她。
宋唯一臉色微變,一支槍已經抵住了宋唯一的額頭。
是他們!
她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裴逸白的聲音還在繼續,宋唯一輕笑,“我似乎惹麻煩了,裴逸白。”
這句話聽得裴逸白莫名其妙,正要問她什麼麻煩,那邊突然掛了。
他心裏出現不好的預感,重新撥過去,手機關機了。
該死!
他將電話打回家,厲聲問:“少奶奶人呢?”
值班的傭人被電話吵醒,意識還不太清,“少奶奶……在她房間啊!”
“你確定?立刻上去看看,再回我。”
傭人聽裴逸白語氣陰寒,渾身繃得緊緊的,電話往旁邊一放,上樓一看,人去樓空。
“少爺,不好了,少奶奶和小姐都不見了。”傭人哭喪着臉。
“你們怎麼看着人的?”裴逸白暴吼一聲。
——————
宋唯一醒過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
周圍很安靜,很黑,稍稍一動,就有一陣迴響。
她猜測這應該是地下室。
等她適應了這股黑暗,慢慢地看清周圍,纔看到在她腳邊的裴逸庭。
宋唯一無比震驚,最壞的結果出來了,他們一同落到了這裏。
裴苡菲呢?
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焦慮地打量四周,並沒有看到裴苡菲。
是沒有被綁來,還是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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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到裴苡菲的清涼穿着,宋唯一的預感更偏向於後者。
“逸庭。”她沒看到人,壓低聲音叫裴逸庭的名字。
不知那些人對裴逸庭做了什麼,叫了好幾聲竟然都沒有醒過來。
宋唯一感覺糟糕透了,艱難地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逸庭,醒醒。”
裴逸庭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宋唯一,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宋唯一問。
“嫂子,你怎麼在這裏?”裴逸庭爬起來。
他年紀小,身上被下了藥,軟綿綿的,那些人不怕他跑。
“被抓來的。”
“我沒受傷。”就是被餓了好幾天,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嫂子,你被綁住了?你等等,我給你解開。”裴逸庭呆滯片刻後,腦瓜子還是清醒的,繞到宋唯一的背後。
她點頭,此刻,最起碼身邊還有一個人作伴,儘管局面很慘。
裴逸庭在後面折騰了很久,宋唯一也沒有感覺到繩子有任何鬆開的感覺。
“是不是沒有力氣?你先不要動。”那邊有一個門,或許可以試試能不能將繩子鋸斷。
“我可以的。”裴逸庭緊張地汗珠子都掉下來了,乾脆趴下,對着繩子用力咬。
不知過了多久,宋唯一感覺繩子有點鬆動的感覺,露出一絲喜悅。
“哐當”一聲,門開了,兩個人走了進來,宋唯一感覺脊背一陣發冷,暗道這些人來得太快。
裴逸庭的動作一僵,跟宋唯一一起,警惕地看着他們。
“這就計劃着逃跑了?你以爲,隨隨便便你們可以出去?”那個人的聲音沙啞,帶着黑色的頭帽,宋唯一看不到對方的長相。
“你是誰?”裴逸庭擰着小眉毛,死死盯着對方。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必須死。”那人哈哈冷笑,沙啞的聲音更顯冷酷。
“你不用嚇唬我們,我們死了,你又能活得了?”宋唯一的手在背後悄悄地動作着。
有了裴逸庭的幫忙,最起碼繩子沒有那麼緊了,她可以掙脫,時間問題而已。
“裴家不會給你們機會逃跑,就算是死,你們這些人也會給我們陪葬。”宋唯一肯定地說。
“口齒伶俐,說的話卻不怎麼好聽。”
“來人,將這兩個人給我抓出來。”外面被圍攻了,因此而損失了好幾個人。
他們的腳步很急,宋唯一被人抓着,還勉強可以跟上。
就可憐了裴逸庭,幾乎是被拖着走的。
“你們夠了,放過他。”看着裴逸庭跌跌撞撞的身體,宋唯一的內心騰起憤怒的火焰。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維護他?不自量力!”那人腳步一聽,冷笑着道。
裴逸庭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臉色發青,彷彿隨時會暈過去。
宋唯一心如刀絞,這些人,着實可恨。
“有什麼事,可以衝着我來,但是不要這樣對他,他只是一個孩子。”
“你?沒有他值錢。”
宋唯一渾身一冷,什麼意思?
那人繼續拽着裴逸庭,甚至跟宋唯一作對一般的,更加用力。
“嘭”裴逸庭腳下一軟,那個人沒提住他的衣領,頓時往前一磕,撞得腦袋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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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住手!”宋唯一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