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睡覺了,順便將房間門一關,換了睡衣,整個人就躺到了牀上。
零點之後,外面的聲響就小了,顯得格外的安靜。
隔着一扇門,趙萌萌能聽到不時響起的聲音,不大不小。
她豎着耳朵,等着看到庫斯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那麼痛快地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裴辰陽將餃子喫完,順手將碗洗了,放好。
腳步聲幾乎聽不到,趙萌萌的心臟,卻有點失控地跳動着。
他走到趙萌萌的房間門前,輕輕敲了敲:“萌萌,你睡着了嗎?”
她不搭腔,心道大半夜的你叫什麼叫?
他不知趙萌萌是真的睡着了,還是故意不理會,裴辰陽也不在意。
“那我出去了,你一個人小心點。”他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他開大門的聲音,以及關門的聲音,一同交織。
趙萌萌確定,庫斯是真的離開了。
她將蒙在頭上的杯子一把扯開,成功地將人趕跑了,她該開心的。
只是,突然沒有睡意,有點悵然若失起來。
趙萌萌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臉:“趙萌萌,你是不是有病,應該開心纔對。”
終於將蒼蠅一樣的庫斯趕跑了,落空空個毛線啊?
她是這麼對自己說的,可是心裏卻忍不住有一點點小小的失望。
“算了算了,睡覺。”又躺了回去,堅決不出去看。
照顧她,有什麼好擔心的?請一個阿姨,包喫包住,肯定比庫斯好!
她有什麼好惆悵的?
躺下後,趙萌萌閉着眼睛睡覺。
發覺沒有睡意了。
她在心裏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腦袋裏卻浮現出庫斯平靜的聲音:“好,我喫完餃子再走可以吧?”
可以吧?
這都被她趕走了,他還有心情喫餃子?
真是個奇葩!
趙萌萌這樣一想,又忍不住生悶氣。
他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這是他以退爲進的手段?或者他根本就沒走,躲在外面的某個角落,逼得她出去?
這個天氣,走廊上壓根沒有暖氣,他這是要凍上一個晚上?
趙萌萌爬起來,忍不住唾棄自己。
對,她心軟了,免費勞動力,她把人趕走幹嘛?
他們外國人打招呼都是親嘴的,就當被啃了一下,半天后又是一條好漢了!
想到這裏,她就不故作矜持了,直接下牀。
鑰匙不在客廳的茶几上,他估計壓根沒有要走的念頭。
趙萌萌心道自己上當了,只是去他的房間一看,並沒有看到人。
難不成出去冷靜冷靜,反思反思了?
她墊着腳尖,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
走廊上並沒有人,庫斯不在。
“搞什麼鬼?”她咕噥幾聲,沒有看到他人,不死心,走出去溜達了一圈。
發覺確實人不在。
趙萌萌感覺心裏有點發怵,難不成,是真的走了?
她都拉下臉出來了,他還走,那就怪不得她了。
趙萌萌抿着脣,直接回家。
可被趙萌萌惦記的裴辰陽,這會兒卻不知道她的心思,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念頭了。
他現在才往裴家趕。
至於趙萌萌,被他拋到腦後了。
本來被趙萌萌驅趕,他並沒有生氣,跟趙萌萌想象中的一樣,演一場戲,考驗她會不會心軟。
只是裴辰陽剛剛出來,就接到裴逸白的電話。
裴逸庭失蹤了!
這不是小事,裴辰陽一時半會兒,是不能顧上趙萌萌了。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裴逸庭卻依舊沒有找到。
裴逸庭跟裴苡菲出去看煙火,還有幾個保鏢跟着,往年也去過,只是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次就出事了。
煙火快放完的時候,廣場上騷亂了,還發生了踩踏事件,裴苡菲都受傷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裴逸庭失蹤。
裴家氣氛低迷,喜氣被這個消息打散了,裴承德臉色陰沉沉的,而裴太太已經紅了眼眶。
放煙火的廣場已經被警察包圍了,對外稱是處理後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爲要在人羣裏找裴逸庭。
裴逸白也赫然在其中,裴承德不方便來,只能他這邊跟警察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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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了,這邊的人該轉移的轉移,該送醫院的送醫院,人都清理完了,也沒有見到裴逸庭。
這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起有預謀的綁架。
裴逸白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裴先生,這邊是確定沒有。”警察局的工作人員低聲跟裴逸白彙報。
至於陪同裴逸庭來的幾個保鏢,腳上被人用消音槍射擊,都中了麻藥,而導致被踩踏地不同程度的受傷。
這個時候,是裴家最鬆散的時候,平日裏都有人護送着裴逸庭,他的學校更是全封閉管理的,就算是想要綁架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這件事不要對外宣佈。”裴家的小少爺失蹤被綁架,這可不是小事。
“裴先生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
這個承諾,卻沒有讓裴逸白的心有絲毫的緩解。
他在尋思着,裴家一貫低調,就是不想招惹上那些牛鬼蛇神。
這一次,卻沒有任何預警的出事了。
誰盯上了裴家?道上的人,還是他們的同道中人?
不管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目的,以如此惡劣的手段綁架,就該死。
裴家安排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盯着各大交通要道。
手機響起,王蒙剛剛查到一些信息。
“裴總,廣場發生踩踏事件前拍到的監控已經被調出來了,目前鎖定有三輛在那個時間出現的車子。”
具體的作案信息,因爲監控被毀,無法知道到底是誰的手筆。
但是鎖定了某一輛車,要追蹤起來,怎麼也算是有點方向。
“繼續查,封鎖住各大機場。”
機場?
裴逸白恩了一聲,“之前有消息稱,過一段時間URA的頭目會到國內,我不敢肯定這是不是他們做的,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而URA的人說要到中國,卻沒有消息說是到本市,是否提前到了A市,甚至展開相關的作案信息,裴逸白更不清楚。
兩者沒有任何交集,再者裏裴逸白得知的時間還差了幾個月。
“不是吧?URA?”王蒙的語氣充滿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