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妤坐在民政局寬敞明亮的大廳裡,神情冷冷的凝望著四周忙碌的人群。
他們的交談聲、笑聲和走動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卻無法掩蓋她此刻的煩躁。
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每一下都是在敲擊著她的耐心底線。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已經撥出但未接通的通話記錄,足足七次無人接聽的通話記錄,每一次都在證實,費錦反悔的事實。
“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都想攀高枝,真以為豪門生活就像電視劇裡那麽美好?”
路過的婦女低聲嘟囔,她的目光在常妤身上多留了幾眼,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和同情。
常妤抬眸睨著去,陰翳眼神掃了過去,那婦女低哼了聲掉頭離去。
壓著心底的怒火,常妤起身離開。
回到雲川灣,也沒找到他的身影。
常妤坐在沙發邊緣。
把電話發給沉厲。
接通後,她直接問:“費錦在你身邊麽。”
那邊沒有立即回復她的質問,吊兒郎當的語氣:“哎呦,有生之年還能接到你的電話。”
她微微蹙眉:“費錦在哪。”
“我怎麽知道。。”
聞言常妤點擊掛斷,給裴矜打去。
響了十幾秒才接通,對方在等她開口。
常妤:“費錦在哪。”
裴矜回答的毫不猶疑:“不知道啊。”
半個小時後,
半小時後,位於CR大廈頂層的辦公室內。
維安小心翼翼地將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常妤桌前。
“常小姐,費總是要下個月才能從倫敦返回。”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安。
常妤冷哼一聲:“外出一個月?”
維安緊張地點了點頭,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是的,那邊的確出現了一些緊急情況。”
常妤追問:“什麽事這麽緊急,需要他親自去處理。”
“啊?挺嚴重的,涉及到資金斷裂……”
“CR集團位列全球前百的企業,你給我說,資金斷裂?怎麽,CR是要破產了?”
這女人眸光犀利,極具攻擊性狐狸眼盯著維安,一字一句直戳要點,維安半點都招架不住啊。
“這……常小姐,您還是打個電話讓費總親自與您溝通吧,我這邊還有公事沒有處理,先失陪一下。”
話落,維安微微頷首,離開時的步伐屬實慌亂。
彼時,位於市區邊緣的高爾夫球場。
費錦扔掉手中的球杆,面色冷凝的坐到方椅之上,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下。
躺椅上的裴矜撇過頭看了一眼,勾著唇角道:“見過結婚之前逃婚的,你這種離婚之前逃的我倒是第一次見。”
費錦查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回話:“你懂個屁,這叫緩兵之計。”
裴矜道:“別跟我說你準備一直這樣拖下去。”
費錦輕笑,散懶道:“先讓江驍消失再說。”
裴矜嗤笑:“卑微跟卑鄙這兩樣都讓你小子給佔了,你就沒想過,常妤知道後會更加厭惡你?”
“那也比看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費錦淡淡地說。
……
路邊的燈光明亮橙光,一輛邁巴赫Accelero停靠在路邊。
江驍想過費錦可能會來找他,但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
隔著車窗,他感受到費錦對自己濃厚的敵意。
那張清雋矜貴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腳邊最低等的生物。
“五個億,換你去國外發展十年。”
“我這個人呢眼裡容不下沙子,你如果想執意就在黎城,或許我會采用一些極端的方式送你離開。”
在絕對的權勢地位面前,普通人終究是沒有選擇權利的那個。
江驍手指緊握著拳,沉聲開口:“好……”
……
常妤是在第三天上午得知了江驍與公司解約的消息,並且他即將簽約另一家公司。
對於安嫣的告知,她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顯然並不太在意,繼續專注於手中的書籍。
常妤並不是沒有懷疑江驍的離開是不是跟費錦有關,他能夠一次性支付巨額違約金並迅速簽約新公,這說明,他背後的那人或者說費錦,給予了他相當客觀的利息。
如此,她便不多過問。
總之無論如何,費錦是真的出差,還是臨時脫逃,這個婚,都得離。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費錦出差已有二十三天。
傍晚時分,常妤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江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費錦的號碼,冷冷地質問:“二十多天了,事情還沒處理好嗎?等你回來辦離婚手續呢。”
費錦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快了。”
她追問:“一周內能回來嗎?”
他卻含糊其辭:“有事,稍後再聯系你。”
常妤凝視著被即刻掛斷的電話,臉上散發出寒意來。
十天之後,
常妤再次打電話警告費錦,再不滾回來她就過去找他。
沒給費錦開口說話的機會,手機就被她憤怒的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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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常妤的情緒異常激動,公司的員工們每天都提心吊膽。她因一些小事大發雷霆,甚至因為一個小失誤責備了安嫣。
而她發火原因更是令人欲哭無淚。
比如,平時上下電梯,擺放在電梯門口的盆栽她看都不看一眼,前天突然問誰放的,某小組的組長顫顫巍巍站出承認,結果就是挨了一頓罵。
訓斥,為什麽要放到電梯門口。
安嫣因為一點小失誤,導致開會的時前方處大屏幕閃爍了將下。
瞬間,常妤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會議結束後,安嫣被叫到辦公室。隔著玻璃,在外的員工都能感受到裡面的氣氛有多恐怖。
安嫣是紅著眼眶出來的。
那天傍晚,常妤焦躁的心情好了一點,反思起中午時對安嫣批評的是否有些過了。
隨即給安嫣發了條消息。
「中午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這兩天情緒不太好。」
接著轉了二十萬過去。
離開公司,
常妤驅車回景蘭區。
回去的道路並不順暢,交通擁堵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
在前方車輛終於開始緩緩移動的時候,常妤一直保持著與前車的安全距離。
然而,僅僅過了不到五分鍾,交通再次陷入停滯。
常妤的眉頭緊鎖,顯然有些煩躁不安。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碰撞聲響起,伴隨著車身的輕微震動。
誰他媽不長眼啊。
她深吸一口氣,降下車窗,憤怒地朝後方喊道:
“你沒長腦子啊?怎麽開車的?”
撞上她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駕駛著一輛敞篷法拉利。
他反駁道:“我他媽的……你一會兒走一會兒停,誰能反應得過來?”
“難道你沒看見前面都在堵車嗎?”常妤反問。
小夥子愣了一下,隨即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反正只是輛賓利,賠你就是了,操。”
常妤強壓住怒火,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重新啟動車子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