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頭看向葉睿,“你跟着他去。”
葉睿點頭,沒有多問,快步走向門外。
向珍看了看葉老爺子,難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直接大吵大鬧。
站得腰痠,葉九涼拉過椅子坐下,眸光淡淡地看向葉嚴,“葉磊還沒來,要不我們先討論一下別的問題。”
葉嚴不語,視線一直看向別處。
“當年我父親出任務途中突然遭遇了意外,這件事你難道沒有其他要和我解釋的嗎?”
“葉淵遭遇意外那是任務中無法避免的風險,這件事與我無關,我爲什麼要和你解釋,你不要逮到機會就把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安在我頭上,別忘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長輩,你父親的大哥。”葉嚴板着臉,振振有詞地道。
葉九涼冷嗤,涼薄的眼神掃過葉老爺子,最後又停留在葉嚴身上,“十七年前,葉氏集團在m國西部的中灣碼頭被攔截了一批貨,與此同時,那批貨被查出問題,我父親就是那個被派去追蹤調查那批貨的人。”
聞言,葉老爺子心猛地被揪緊,臉色微白。
這些陳年辛祕,她是如何知道的,他分明已經隱藏得滴水不漏了,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葉雨一行人面露驚訝,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
“那批貨一旦被揪出來,葉氏集團的名聲將毀於一旦,葉家也會遭受前所未有的動盪,那時候也正好是葉氏集團最巔峯的時期。”無視葉老爺子難看的臉色,葉九涼接着道,“葉氏集團需要時間和人脈來轉移那批貨,就必須搶在我父親查出真相之前動手。”
話說一半,她眉眼一寒,冷眸看向葉嚴,浸着化不開的冰渣。
“就因爲那批貨,爲了葉家的名聲、利益還有地位,你們選擇犧牲了我父親,賭上他還有隨行隊員的性命。”
她家父親太過正直,即便關乎葉家的利益,他依舊還是會大義滅親,難道就因爲這個,就活該淪爲他們維護葉家利益的炮灰嗎?
葉嚴脣線繃緊,正眼看着葉九涼,眼神隱晦莫測。
當年留下葉九涼這個小丫頭果真是錯誤的決定。
葉九涼平息了心底的怒意,擡眸看向葉老爺子,語氣淡漠,“有句話我一直想問您,在您心中,葉家的利益比您親兒子的命都重要嗎?”
如若不是她父親出事,她母親至少還有個精神支柱,不會鬱鬱寡歡那麼早就去世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兩人造成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葉老爺急聲想要解釋,“葉淵的死真的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他會飛機失事墜海,真的只是個意外。”
當年他明敲暗打地提醒他不要去執行那個任務,奈何葉淵就是不聽勸,到了最後,眼看着那批貨就要被查出來了,他只能聽取葉嚴的建議,暗中給葉淵使了點絆子,卻不曾想會鬧到他飛機失事墜海,害死他並不是他的初衷啊。
“是不是意外您心底也有數。”葉九涼收回視線,一針見血地道。
這麼多年她遲遲沒有動手,不僅是當年答應了奶奶的遺言,更是因爲她堅定她父親沒有死,他的
仇他應該會想親自來報的。
葉老爺子啞然。
一旁,葉雨看了看葉老爺子,又看了看葉嚴,心底已經信了葉九涼的話。
雖然她同情她二哥,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家父親和大哥的做法,利益高於一切這本身就沒錯,葉家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怎麼可能徹底乾淨得了。
這時,葉睿回來了,推着輪椅慢慢走進客廳,看清輪椅上坐着的人,衆人驚駭。
只見輪椅上的人身上的病號服還沒換,額頭上纏着繃帶,腳上打着石膏,臉色蒼白如紙。
葉嚴波瀾不驚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目光緊鎖着坐在輪椅上的人,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磊。”向珍看見坐在輪椅上的人,險些喜極而泣。
“別碰他,醫生說他剛醒,暫時不方便行動,也不適合太過激動。”葉睿看見她要衝過來,淡淡提醒道。
聞言,向珍急忙剎住腳步,臉上的激動喜形於表。
葉九涼餘光觀察着葉嚴的神情,淡聲問道,“季明謙去哪了?”
“他說讓我先帶葉磊回來,他要去把那幾個襲擊葉磊的人給揪過來。”葉睿道。
葉九涼低眸看向“葉磊”,聲音冷然地問道,“葉磊,你可認得那幾個襲擊你的人?”
“葉磊”點頭,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他顫抖着手指向葉嚴,眼神滿是失望,“我真的沒想到您會對我這麼狠,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您怎麼能這麼做?”
“葉磊,是不是他們和你胡說八道什麼了,你可別着了他們的道,誤會你父親。”葉嚴還沒說話,向珍就急着維護他了。
“誤會?”葉磊諷刺一笑,身體太過虛弱,氣息不穩地道,“我昏迷的那一刻,那兩個人就在我身旁說話,說是差不多就收手了,免得出了人命對我父親沒法交代,我父親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要留着我一條命。”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如果說剛剛的錄音還不足以做證據,那麼葉磊此刻的指證徹底打消了大家心底那後那一絲懷疑。
所有的解釋在親兒子的指證下都變得蒼白無力,葉嚴終於沉不住氣了,動怒地道,“你這個逆子在胡說什麼,你也要幫着他們在污衊我嗎?”
“葉磊”深呼了口氣,說話都喘着氣,“事到如今,您還要狡辯嗎?我這一身傷都是拜你所賜,虎毒不食子,我真的從未想過您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突然,一道身影從旁邊衝了出來,狠狠地推了葉嚴一把,“葉嚴,虧我這麼信任你,這可是我們的兒子,你怎麼下得了手?”
沒有一絲防備,葉嚴往後趔趄退去,背脊撞上冰冷的牆壁。
“嫂子,你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葉雨上前去勸架。
“沒什麼好說的,你走開。”向珍拂開她的手,咬牙切齒地道。
他葉嚴還有葉睿這個私生子他無所謂,但是她向珍就這麼一個兒子,誰動他她就和誰拼命。
她猩紅着眼瞪着葉嚴,抓過旁邊的花瓶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