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裏，咖啡香瀰漫。
江老夫人拿着紙巾擦了擦嘴，“阿笙還沒起嗎？”
薇婭抿了口咖啡，脣齒留香，“應該起了吧，估計在洗漱。”
江老夫人感嘆道，“少了小九在，家裏顯得冷清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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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不怎麼覺得，自從小九出現後，習慣了熱鬧，倒是不習慣冷清了。
薇婭笑了笑，拿過碗幫她盛了碗粥。
“原來外婆這麼想我啊。”溫軟的聲音夾着笑意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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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夫人和薇婭面上一喜，循聲看向門口，女子扒在門口，探頭望了進來。
精緻的小臉滿是笑意，不是葉九涼又是誰。
“小九。”江老夫人笑得滿臉褶子跑了出來，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葉九涼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厲陌寒。
“外婆，舅媽。”
“小九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說一聲。”江老夫人伸手拉過她，噓寒問暖道，“怎麼感覺又瘦了點，是不是外面的飯菜喫不習慣？”
葉九涼擡手捏了下自己的下顎，脣角彎彎，“有瘦嗎？”
“有，這看着都瘦了一圈。”薇婭拿來兩副碗筷放下，笑銀銀地道。
“孩子把營養都給搶走了。”厲陌寒突然開口，雲淡風輕地扔出一顆驚雷。
周遭突然陷入安靜，時間彷彿靜止了般。
葉九涼瞟了厲陌寒一眼，嘴角壓着含蓄的笑。
孩子？
江老夫人和薇婭面面相覷。
眨巴着眼，老半天反應不過來。
見她們一臉呆滯的模樣，葉九涼伸手輕拍了厲陌寒的胸膛，“你啊。”
有崽子了，厲五爺要成炫娃狂魔了。
厲陌寒挑眉，脣角勾起的弧度多了幾分炫耀的意味。
良久，還是薇婭先回過神來，她看向葉九涼，眸間迸射出驚喜的光，“小九，你有孩子了？”
葉九涼點頭，算是承認了。
旁邊，江老夫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激動過度，都語無倫次了，“你你你，我我我……”
“媽，您不要太激動，喘口氣再說。”怕老太太太過激動身體受不了，薇婭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小九，你真有寶寶了？”江老夫人上前一步，拉住葉九涼的手，氣息不穩，言語間滿是激動。
葉九涼拉開椅子，扶着她坐下，“嗯，有寶寶了。”
“我不坐，你坐你坐。”江老夫人站起身，按着她坐下，眸光發亮地盯着她平坦的腹部瞅着。
那炙熱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她家小曾外孫就能從裏面跳出來。
葉九涼哭笑不得，她就是怕她們會太過激動，所以纔沒一開始就說。
“小九，你喫早餐了沒有？”江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想喫什麼，我讓阿菊給你做。”
怕她們忙活，葉九涼連忙阻止道，“外婆，我喫這些就行，你們也趕緊坐下喫早餐。”
江老夫人笑眯了眼，坐回椅子上，目光卻一刻不離葉九涼。
“小九，你太瘦了，這陣子你就安心在這住着，外婆給你做好喫的，補
補身子。”
“就是，小九，這前三個月可得小心了。”薇婭附和道。
葉九涼點着頭，一一應下。
老太太她們都在興頭上，她暫時答應也無妨，反正目前來看也暫時沒什麼事要辦。
引蛇出洞也得等候時機，這些也急不得。
一旁，厲陌寒全程被當做透明的了，存在感幾乎比今天的溫度還要低。
江亦笙下樓來喫飯，走進飯廳看到背對着他的兩人，微微訝異，“表哥，九涼？”
“阿笙，早。”葉九涼回眸看他，衝他揮了揮手。
“早。”江亦笙扒拉了下頭髮，柔軟的髮絲塌在額前多了幾分乖巧。
走近過來，看見江老夫人她們滿臉笑意，江亦笙有些懵圈，“外婆，你們撿錢了，這麼高興？”
“那可比撿錢還要高興。”江老夫人興奮地道，“你要當叔叔了。”
“哈？”江亦笙怔了下，他要當叔叔了？
仔細回味了這句話，江亦笙目光嗖地看向葉九涼，難以置信地道，“九涼，你你……”
精緻得雌雄難辨的俊臉露出木訥的表情，看着有些滑稽。
葉九涼忍不住發笑，“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消化了這個驚喜，江亦笙彎了彎脣，眉目間浸染着溫柔的笑。
他們這才離開多久，他竟然都要當叔叔了，這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厲陌寒斜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地道，“記得把紅包準備好。”
他家狼崽崽喜歡紅包，得幫她多要幾個。
江亦笙忍俊不禁，豪爽地道，“行，我把奶粉錢都給包了。”
“奶粉錢已經被阿謙給包了。”葉九涼輕笑出聲，無意提起道。
瞧瞧她家崽子多受歡迎，奶粉錢都有人搶着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江亦笙眸間閃着不知名的暗芒，他這次沒跟着來嗎？
“阿笙，季明謙說你要是有女朋友記得請他喫飯。”厲陌寒拿過餐巾擦了擦嘴，語氣淡淡地道。
江亦笙一愣，擡起頭，望進厲陌寒洞察人心的墨眸，他心底一窒，彷彿心底埋藏的祕密都暴露在他面前。
他訕訕移開視線，撇了撇嘴，“甭搭理他，他每天都差一頓飯錢。”
厲陌寒眉梢輕揚，定定看了他一眼，就此打住話題。
吃了八成飽，葉九涼乏了胃口，放下筷子，“阿笙，你手恢復得怎麼樣？”
“差不多了，不過暫時還不能開車，也不能提重物，還得修養一陣子。”江亦笙舉起手晃了兩下，漫不經心地道。
葉九涼道，“我待會幫你檢查一下。”
江亦笙點頭，應了聲好。
“小九，你怎麼就喫這麼一點，飽了嗎？”江老夫人看着她喫的量和以前差不多，溫聲詢問道。
“是不是這些不合胃口？”
“沒有沒有，我真的喫飽了，我早餐喫不多的。”葉九涼解釋道。
“陌可以作證的，我平時也這麼喫。”
說着，她彎着手肘拐了厲陌寒一下。
“是吧，陌？”
厲陌寒嗯了聲，“外婆，你們喫，我帶她去庭院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