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她的小公寓,她像平常一樣洗漱好,上了牀。
坐躺在牀頭,只等“他”來。
等了半個鍾頭,她摸過去,人並沒有來。
但是明顯感覺她的房間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看著還是她的房間,摸上去卻不一樣了。
她將自己的被子扯了丟下牀,然後掀開牀上自己看不見但摸得到的被子,她摸了摸那張牀的邊緣,比她那張一米五的單人牀寬出去好多。
似乎,是兩張牀交叉融合在一起了。
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她走下牀,她朝著門口走。
“嘭”一聲,她整個人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牆上,撞得她額頭起了包,鼻子也紅了,眼淚都出來了。
她蹲下身子嘶嘶叫喚。
緩了疼,她站起身來用手去摸那牆,順著牆走,走到撞上她房間的牆也走不動了。
好似,她的房間跟那人的房間也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閉合的空間。而且他的房間應該比她的大,把她的房間包在了裡面。
那麽問題來了:他如果在空間發生交叉的時候不在房間內,那麽在空間交叉發生之後他還能進來他自己的房間嗎?因為兩個房間的門並沒有疊加在一起,她的門被堵死了,那他的門呢?
也許這就是他今天不在這兒的原因。
啊,對了,還有窗戶!
他的房間比她的大,她的房間在他的房間裡面,那他必然能順著她房間的外牆摸到她的窗戶然後進來。雖然對她來說那窗外是十層樓高的危險之地,但對他來說應該只是他房間的地板而已吧。
她這樣猜測著,便走過去候在窗戶那兒。
沒過一會兒,就有了動靜。
窗戶門被推開,然後——反正她也看不見他,只感覺有人進來了——她像個瞎子一樣上去試探著抓他,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一愣,反手也抓住了她,“你到底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們的房間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交叉在一起了。”
“……”
“……”
雖然牽著手,猜測對方是說了話的,但兩人說話的聲音完全不能被對方聽到。
她不是啞巴,只是他聽不到她而已。鍾境此時的念頭是這個。
他沉默地拉著她走到牀邊坐下,他想,肯定有什麽辦法能跟她溝通交流。
他想了一會兒,倒真的想到一個辦法,他攤開她的手心,在她手心裡寫了兩個字,筆和紙。
薑鳶反應過來,連忙去自己抽屜裡找了一支筆和一本便利貼過來。
鍾境也去找來了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
他們把自己手上的紙和筆給了對方。
薑鳶看到自己遞過去的便利貼和筆詭異地飄在空中,接著便利貼上出現了一行字:你是誰?發生了什麽?
因為看不到自己寫的字,相當於是盲寫,所以,男人的字跡稍微有些歪斜,但看得出他原本字寫得不錯的,行雲流水,筆走龍蛇。
薑鳶拿起筆回復他:我們的房間還有牀都交融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鍾境繼續寫:你那邊現在是什麽時間?
薑鳶一頓,她倒是沒想到穿越這回事,連忙把自己這邊的時間報了過去。
鍾境:那跟我這邊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他們只是空間交叉在一起了,倒還是處在同一個時空,就是不知他們倆隔得有多遠,是不是在同一座城市。
鍾境:你叫什麽?你住在哪裡?把你的電話號碼寫給我。
薑鳶剛動筆,又頓下了,她沒有要跟他來往,她是想跟他斷絕關系的。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麽人,給了名字住址和電話號碼萬一被纏上就麻煩了。
她動筆寫道:我們不必認識,前兩晚的意外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我有喜歡的人的,我們不能再那樣了。
鍾境一愣。
看著筆記本的紙頁上出現那樣一排字,他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他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女人拒絕。
倒不是生氣,只是覺得有些新奇。
真想讓她知道,她遇到的、睡她的男人到底是誰。——她的拒絕倒是挑起了他心裡面的一點點征服欲。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牀。
他的房間窗簾是特製的厚重深色布簾,到了晚上關燈之後房間裡是全黑的,這就是為什麽前兩次他跟她做愛一點沒察覺她是個看不見的女人。
第一次做是因為醉酒,第二次做是因為他被她勾起了欲念整天想著肏穴,本來跟宣璐參加完慈善晚宴要去共度良宵結果她母親突然生病住院良宵落空,他睡得迷迷糊糊得有人摸他,他自然就壓過去做了個爽……
這個女人身上有股很特別的香味,是來自她的頭髮,清新好聞。
她的頭髮好像特別好,發量多而且柔軟絲滑,摸在手上涼涼的手感很好,第一次做他就發現了,昨天晚上他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身子的滋味絕妙,長的應該也不錯的,一到晚上莫名其妙就到了他牀上,她卻說有喜歡的人不想跟他做……他笑了笑。
似乎,由不得她。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她現在是困在房間裡出都出不去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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