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外面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葉九涼眸間的鬱悶褪去,脣角浮出頑劣的笑。
敢調系爺,厲陌寒,你完蛋了。
擡起頭,男人過分好看的容顏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眸底。
葉九涼扯着嗓子嚷嚷道,“先生,你不要亂來,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厲陌寒,“……”
小混蛋,還裝是吧?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看着他陰鬱的臉色,葉九涼衝他做了個鬼臉,在惹毛他的邊緣瘋狂蹦迪。
“救……”
脣上突然一重,清冽的幽香在鼻尖縈繞。
葉九涼眨了眨眼,呆憨呆憨的。
就在她感覺呼吸不暢時,男人終於放過她。
磨了下她的鼻尖,嗓音又低又啞,“小混蛋,還玩嗎?”
“叩叩——”
“請問裏面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
爽朗的聲音隔着門響起,帶着幾分緊張。
對上男人眸間促狹的笑意,葉九涼咬了咬牙。
“喊啊,反正爺無所謂。”厲陌寒勾了勾脣,貼着她的耳尖低語道。
話落,敲門聲再次響起,比剛纔還要急促。
“裏面發生什麼了事嗎?”
葉九涼橫了厲陌寒一眼,氣得胸悶,流利的外語脣間溢出,“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在放電視劇搞怪片段。”
話落,外面的人籲出一口氣,“沒事就好。”
緊接着,腳步聲逐漸變淺。
腰間被一股強勢的力量勾了過去,額頭撞上男人結實的胸膛。
葉九涼嘶了聲,剛擡頭,男人清冽的嗓音鑽進她的耳裏。
“大晚上跑到這地方來,膽肥了,嗯?”
“爺的膽子要是不夠肥,哪能把你拐到手。”葉九涼揉着額頭,散漫的語氣攜着幾分嘚瑟的意味。
厲陌寒啞然一笑,看見那張陌生的面容,格外覺得彆扭。
他擡手探向她的耳後,嘶拉一下把面具撕了下來。
瞬間,隱藏的容顏暴露在燈光下,精緻而妖冶。
葉九涼伸手搶回他手裏的面具,然後往兜裏塞去。
製作一張面具可不容易,可不能浪費了。
“喝多少了?”厲陌寒擡手幫她調整着歪了的帽檐,脣角噙着淺笑。
葉九涼回答得乾脆,“沒喝。”
來都來了,怎麼可沒喝。
小混蛋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厲陌寒眯了眯眸子,釋放着危險的訊號。
避免被他念叨,葉九涼搶先一步道,“今晚這一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嗯?”厲陌寒挑了挑眉,靜等她的下話。
“先出去再說。”她可沒在洗手間談事情的癖好。
推開門,外面靜悄悄,葉九涼連忙拉着厲陌寒疾步走了出去。
從酒吧出來,葉九涼找不到古希諾的人影了。
看見身旁的人來回張望,厲陌寒道,“不用找了,她被楚琛拎走了。”
拎走了?
葉九涼嘴角一抖。
阿諾,自求多福吧。
黑色的跑車馳騁在冷清的公路上,捲起地上的浮塵。
厲陌寒皺了皺眉,“莫遠被人追殺,躲在酒
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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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九涼嗯了聲,眸間流轉着玩味的笑,“我幫了他,他欠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沒說,等我什麼時候心情好,就去和他討。”
厲陌寒失笑,一猜即中,“留着等噁心莫素?”
葉九涼側眸看他,伸手捏了下他的臉,“呦呵,還挺懂爺的心思啊。”
厲陌寒一手把控着方向盤,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老實點。”
“我哪不老實了?”葉九涼掙開他的手,嘟囔道,“小氣,不就是捏你一下臉。”
厲陌寒脣角微勾,餘光瞥了眼倚着車窗的人,膚如白玉的臉透着幾分淡粉。
“要不要喫宵夜?”
低磁的聲音從喉間滑出,在車廂裏盪開。
葉九涼眸光一亮,起勁了,“喫什麼?”
“你想喫什麼?”
葉九涼摩挲着下巴,轉頭看向窗外,路邊還有幾家餐館還在營業。
視線突然停留在其中一家餐廳,“我們去喫那個吧。”
放慢車速,厲陌寒追着她的目光看去,觸及餐廳門口的招牌,墨眉輕蹙。
炸雞、披薩?
他問,“確定要喫這麼油膩的?”
“哪油膩了,明明就很好喫。”葉九涼撇了撇嘴,不滿地反駁道。
剛炸好的炸雞,那酥脆,那酥香……
味道簡直了。
厲陌寒無奈一笑,還是隨了她的意,拐彎在那家餐廳門口停車。
深夜時分,餐廳的客流量明顯不如白天。
裏面只有兩三桌客人,橘黃的燈光籠罩着餐廳,多了幾分小小的溫馨。
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葉九涼挨着厲陌寒坐下。
厲陌寒先提醒道,“不準再喝酒了。”
本來還想炸雞配啤酒,他的話如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葉九涼頓時蔫了。
她抱住他的胳膊,掙扎道,“半杯?”
厲陌寒堅定地搖頭,“除了果汁,啤酒免談。”
剛剛在酒吧肯定沒少喝,他又不是三歲孩兒那麼好騙。
葉九涼垂頭,氣餒地撞了下他的胳膊。
她的啤酒配炸雞啊。
最後,兩人點了份炸雞還有一份披薩,迫於某位爺的威嚴,葉九涼還是乖乖選擇了果汁。
……
f國
凌晨一點,別墅裏依舊燈火通明。
客廳,氣氛陷入無休止的沉寂。
阿巧從廚房出來,看見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她溫聲細語地道,“夫人,大小姐和小少爺差不多要到了,您別再悶悶不樂了,不然他們看見該擔心您了。”
去機場的路上,莫素接到電話有個合作案臨時出了點問題,她只會返回公司處理,後來又遇上飛機故障,登機的時間又被延誤了,一來二去就拖到現在還沒到。
“阿巧,你知道的,我悶悶不樂不是因爲他們。”莫瑜譏誚一笑,精心打扮的妝容也難以遮掩她難看的臉色。
莫素和莫辰回來晚了,那是有原因的,她的落寞和難過一直都是因爲那個人。
她已經提醒他好幾次今天要回來,他給她的永遠只有一句“等公司的事處理完就回來。”
直到現在,他連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他分明就是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心底也沒有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