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啊,阿九給你的那條項鍊,你可得還給我,阿九那條給我,我的那條項鍊給阿九,多完美啊。”
嘰裏呱啦說了一堆,季明謙說得口渴,暫時打住,起身去喝水。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男人又長又濃的睫毛輕輕顫動,指尖微蜷,不過幾秒,又沒了動靜。
“阿九,先過來喫飯,喫飽了纔有精神照顧厲陌寒。”季明謙看着薛武剛送進來的飯菜,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了。
“你自己先喫。”葉九涼輕輕搖晃着手裏的藥劑,頭也不擡地道。
季明謙無奈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葉九涼,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臉色白得像鬼一樣,厲陌寒要是醒了,你覺得他不會內疚嗎?你要是倒下了,他怎麼辦?”
聞言,葉九涼拿起藥材的動作僵住,神情黯淡。
須臾,她放下藥劑和藥材,繞過桌子走向沙發那邊。
見她終於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季明謙鬆了口氣。
把碗筷放到她面前,季明謙少見的體貼,給她盛了碗湯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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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喫。”
葉九涼輕聲嗯了下,拿起湯匙喝湯。
一整天都沒喫東西了,季明謙早就餓得不行了,拿起碗筷飛快喫着。
遲來的晚餐喫完,已經快三點了。
在飛機上睡了一路,季明謙也不困,葉九涼忙着研製藥劑,他就在一旁打下手,時不時還跑到牀邊和厲陌寒嘮嗑,說白了,就是故意說些刺激厲陌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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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散開,天邊的魚肚白逐漸變爲淡藍色。
一夜未睡,葉九涼眸間遍佈血絲,眉目間難掩倦色。
把凝固的藥丸放進小瓷瓶裏,葉九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腳尖碰到椅子,發出細微的聲響。
沙發上打瞌睡的人突然驚醒,季明謙晃了晃腦袋,擡眸看向葉九涼,“你熬了一晚,怎麼都不眯一會?”
“沒事。”葉九涼搖頭,繞過桌子走了過去。
倒了杯溫水,她拿了棉花棒蘸了蘸水,慢慢擦拭着厲陌寒水色的脣。
“阿九,那顆藥丸你怎麼不給他喂下?”季明謙跟了過來,問道。
“先看看情況,今天如果沒醒再喂。”葉九涼啞着聲音道。
季明謙不說話了,低頭看着依舊沉睡的厲陌寒。
半響,他道,“你趕緊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你順便去趟陌苑幫我帶點行李過來,東西我讓舅媽幫我收拾,你直接去拿。”葉九涼道。
季明謙拿起車鑰匙,“知道了。”
……
偌大的飯廳,寬敞而冷清。
坐在首位的女人一身淡紫色的套裙,精緻的妝容更顯冷豔。
夢竹端着一杯咖啡走了出來,放到她的面前。
然後,她退後一步站着,恭敬地道,“大小姐,收到消息,昨天厲陌寒被送去了醫院。”
莫素輕啜咖啡的動作一頓,眸色微深,“然後呢?”
“我派人去打探過了,江家人都回陌苑了,唯獨不見葉九涼和厲陌寒的身影,而且厲陌寒也不在醫院那邊。”夢竹道。
聞言,莫素眯起眸子,陷入深思。
厲陌寒突然進醫院,必有貓膩,難道是因爲千面那根銀針的作用?
“查到葉九涼去哪了嗎?”
“暫時還沒有,晚上估計會有消息。”
如果真的是因爲那枚銀針,厲陌寒的情況怕是有些糟糕,不然葉九涼不可能突然帶人離開。
千面都沒把握那種藥的作用,厲陌寒突然發作,他是恢復記憶還是再次失去記憶,這倒是有得瞧了。
“人家好歹照顧我弟弟那麼久,我們也該去道個謝了,去準備點禮品,我們去趟厲家。”
“是。”
莫素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脣角勾起詭譎的笑。
葉九涼,好運氣不會降臨在你身上的。
**
藍色的摩托車飆進陌苑,門口的守衛都認識季明謙,直接給放行。
時間還早,怕陌苑還有人在睡着,季明謙在庭院停下摩托車,減低引擎發出的噪音。
下了摩托車,他擡手摘下頭盔,隨手放在車上。
來過陌苑好幾次,對這裏的路早已認熟了。
路過花園,他被樹下趴着的兩團吸引了過去。
其中一團是他見過的二寶,還有一團是……
大白鵝?
狗挨着鵝睡覺,還真是稀罕的奇聞了。
“二寶,喫飯了。”
溫潤的嗓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薄霧散開,男人清雋的身影闖入他的視野。
季明謙挑了挑眉,看着那走路還有些不利索的男人,脣角牽出一抹明朗的笑。
看來在家靜養得不錯,腳上的崴傷好多了。
就在他打量他時,江亦笙也發現他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江亦笙微微失神。
“傷還沒好,就出來蹦躂了?”
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夾着幾分挪揄的意味。
江亦笙回過神,淡淡一笑,“你怎麼會在這?”
“來幫你喂狗啊。”
本懷着打趣他的念頭,話出口,反倒是有了幾分別的意思。
季明謙也察覺到這話有些歧義,不着痕跡地岔開話題,“你什麼喜歡上養鵝了?”
“這不是我養的,是九涼買回來養肥要烤的。”江亦笙說着,自己都被逗笑了。
季明謙跟着輕笑出聲,“這確實像阿九的風格。”
“你剛剛下飛機嗎?”江亦笙走了過來,步伐緩慢。
“沒,昨晚一點多到的,幫阿九帶點東西過來,剛從vi俱樂部那邊過來。”看着他左腳走路還有些不利索,季明謙伸手拿過他手裏裝着狗糧的大碗。
江亦笙怔了會,看見他把大碗放在二寶旁邊,脣角浮出燦然的笑。
“你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季明謙站直身,轉頭看他,“我過來幫阿九拿點東西。”
兩人邊聊邊往客廳走去,照顧江亦笙走不快,季明謙不着痕跡地放慢了腳步。
“你傷怎麼樣了?”
“恢復得還行,就是手上的石膏還不能拆,有些不方便。”
“後面的演唱會都延遲了嗎?”
江亦笙歪了下脣角,自我調侃道,“難不成我這樣上臺拉小提琴?”
季明謙扯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