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
窗戶半開,縷縷清風偷溜進來,捲走那淡淡的消毒酒精味兒。
安靜的氣氛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厲陌寒看了眼病牀前的女子,拿着手機走到外間去接聽。
電話剛通,江海溫和的聲線帶着幾分急切。
“阿寒,阿笙怎麼樣了?”
江亦笙在舞臺摔下升降臺的事情現場的粉絲都看見了,消息自然是壓不住,更別說還有記者拍到了江亦笙的被送上救護車的照片。
短短的時間裏,江亦笙受傷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得沸沸揚揚。
薇婭本是在看江亦笙演唱會的視頻,無意中卻刷到了他受傷的新聞,驚嚇同時更是坐不住了。
厲陌寒實誠地把江亦笙的傷勢交代了下,電話那頭,薇婭聽到“縫針”、“骨折”等字眼,當即慘白了臉。
下一秒,厲陌寒後面的話讓他們稍稍鬆了口氣,“九涼在幫阿笙處理傷口,沒什麼大礙。”
江海接收到自家愛妻催促的眼神,把手機遞給她。
薇婭拿到手機,急聲說道,“阿寒,你把醫院地址發過來,我們明天過去。”
阿笙傷得這麼重,這兩天估計都得在醫院歇着,她得過去看看,不然她放心不下。
厲陌寒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厲陌寒走回裏間,葉九涼正好從洗手間出來。
厲陌寒斜了眼病牀上睡着的人,壓低聲音問道,“處理好了?”
葉九涼點頭,阿笙這次這次摔得可比上次嚴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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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殘霞,一片血紅。
楚琛和古希諾來到基地,剛進門就看見季明謙從裏面出來。
“看來我們三心有靈犀啊。”季明謙雙手抄着褲兜走了出來,看見他們兩在這,脣角浮出戲謔的笑。
“是想我了嗎?”
“自戀。”古希諾丟給他一記嫌棄的眼神。
楚琛道,“新開了一家日料店,喫不喫?”
“難得啊,有喫的還記得叫上我。”季明謙踐兮兮地笑了笑,“不嫌我當電燈泡了?”
習慣了他的踐嘴,楚琛懶得搭理他,拉着古希諾掉頭就走。
季明謙聳了聳肩,兩人一樣無趣,還是阿九比較有趣。
“等等我。”他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日料店坐落在黃金地段,今天剛開張,座無虛席。
“你點那麼多酒做什麼?”古希諾看着對面的人幾乎把這家店的酒點齊全了,簡直無語。
“當然是喝啊,難不成拿來聞啊。”季明謙合上菜單,待服務員走後,這才摘掉口罩和帽子。
古希諾抿了口茶,淡聲問道,“你把莫凌兒送哪去了?”
“在郊外隨便找了套公寓,把她送去那了。”要不是莫凌兒那個蠢女人作妖,師父的墓碑也不會被毀,他現在能供着她喫住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笑話。
古希諾道,“莫凌兒背後肯定有人在她出謀劃策,得找人盯緊她。”
季明謙挑脣一笑,“放心吧,盯得緊着呢。”
“叮”的一聲,有信息進來了。
古希諾摸出手機,滑開頁面,葉九涼的信息彈了出來。
她面露疑惑,嘟囔了聲,“這麼晚阿九怎麼還沒睡?”
這個時候她那邊應該是十二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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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着她,她的嘟囔聲自然沒逃過楚琛的耳朵,“阿九說什麼了?”
“她說她這幾天暫時回不來,要晚幾天回來。”古希諾看了眼信息,說道。
“晚幾天回來?”季明謙納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古希諾也是一頭霧水,“我打個電話問問。”
話落,一通電話撥了出去。
沒響兩聲,電話那頭的人便接聽了。
古希諾殷切地詢問道,“阿九,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要延遲迴來?”
“阿笙受傷了,我暫時要留在這邊兩天。”那廂,葉九涼窩在沙發上,身上的毯子滑至腰間。
“他不是在開演唱會嗎?”古希諾面露錯愕,能讓阿九多逗留兩天,看來傷勢不輕啊。
聽到“演唱會”三字,季明謙耳朵悄然豎起。
難道是江亦笙那傢伙又出什麼事了?
“嗯,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先掛了。”
看見古希諾掛了電話,季明謙假裝隨意一問,“你怎麼這表情,阿九說什麼了?”
古希諾輕嘆了口氣,“亦笙從升降臺摔下去了,阿九這兩天要照看他。”
轟地一聲,季明謙感覺耳邊嗡嗡作響。
那一瞬,腦海中一片空白。
圈裏之前就有幾個明星從升降臺上摔下去,其中有一個還摔得差點半身不遂。
思及此,季明謙心臟猛地被攥緊。
江亦笙那傢伙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開個演唱會都能摔了。
這笨蛋……
“傷得很嚴重嗎?”對面,楚琛問道。
“摔得不輕,聽阿九說額角縫了幾針,右手脫臼骨折,左腿腳踝崴傷,渾身還有很多淤青。”她聽着都覺得渾身痛,可憐的亦笙。
縫針。
脫臼。
骨折。
季明謙瞳孔緊縮,劍眉擰出褶子。
手肘一拐,放在桌邊的杯子不小心被打翻。
“咚——”
淡黃色的茶水灑了一桌,連帶着衣袖都被打溼了。
對面投來兩道疑惑的目光,季明謙回過神來,訕笑道,“手滑。”
古希諾也沒多想,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問道,“阿謙,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什麼?”季明謙懵圈,“你剛剛說什麼了?”
古希諾滿頭黑線,就知道他剛剛在神遊。
她重複道,“我明天要去探望亦笙,你去不去?”
壓下心底的想法,季明謙遲疑了。
上次在包廂場子搞得那麼尷尬,這次再過去豈不是更尷尬。
“去不去,你還要想這麼久?”古希諾催促道。
季明謙眸間閃過一絲糾結,最後,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去。”
這頓飯,季明謙喫得心不在焉,點了一堆酒,自己卻沒喝上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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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暗了下來,回到家裏,已經八點多了。
洗完澡,季明謙倒在牀上發呆。
看着花白的天花板,思緒不知神遊到哪去了。
良久,他猛地彈坐起來,伸手撈起丟到牀尾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