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聞言,齜牙咧嘴地忍住痛,醫生拿了一根棉籤,摁住她流血的傷口。
“很痛嗎?”裴逸白目光緊張兮兮地看着她。
自己一個大男人抽點血覺得沒什麼,可看宋唯一抽血,卻感覺提心吊膽,比他自己抽血難受得多。
“還還好。”宋唯一吸着氣。
心裏在咆哮,不不不,十指連心,她要痛斃了。
一出去,裴逸白將宋唯一的棉籤拿開,小小地傷口上,還不時涌出血珠。
看着那一幕,裴逸白心頭一熱,直接握住宋唯一的手,往自己嘴裏送。
指腹被溫熱的口腔含住,宋唯一稍稍一動,就碰到了裴逸白柔軟的舌頭。
她呆若木雞地站着,風中凌亂地看着裴逸白。
好半晌,等他細細將手指吮了一遍,以及將手上的血珠也消滅,宋唯一纔回過神,臉上火辣辣的。
旁邊經過的人,都跟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們,宋唯一只覺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你好端端的舔我的手指幹嘛?”宋唯一壓低聲音,惱怒地問。
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人家都看到了,天哪……
想死的心都有了。
“流血了。”裴逸白緩緩鬆開她的手指,此刻宋唯一的手才重獲自由。
纖細白皙的食指亮晶晶的,上面還帶着裴逸白的一絲絲口水。
宋唯一“……”
僅有的一次治癒傷口的經驗,簡直是……太難爲情。
“以後不準這樣……”宋唯一粗着嗓子警告。
“不,不準有下次,剛纔丟死人了。”宋唯一捂着臉頰,火辣辣的。
人家沒準以爲他們大庭廣衆之下做什麼不利於社會和諧的舉動。
“這個有什麼好丟人的?人家都說了,口水可以治療傷口,你看,比剛纔那個棉籤管用多了吧,不流血了。”裴逸白盯着宋唯一的手指,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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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要止住血了,被你重新吸出來的好吧?”
“我們不計較這個問題了,現在已經可以回去了。”裴逸白轉移話題道。
宋唯一的目光更爲疑惑,“只需要抽血就可以了?我以爲還會有B超什麼的。”
“這個暫時不用,寶寶沒事。”裴逸白的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如此告訴宋唯一,也是告訴自己。
“我沒說寶寶有事,嗯沒事了沒事了,可以回去的話,那我們走吧。”宋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他們走後,盛錦森才從旁邊的角落走出來。
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旁。
剛纔裴逸白吮吸宋唯一手指的動作,也被他看到了。
那一幕,竟然有一股嫉妒盤旋在盛錦森的心頭。
明知道他們是夫妻,明知道他們這樣做,他沒有絲毫理由干涉和不悅,可是由此生出的情緒,卻無法剋制。
盛錦森靠在牆壁上,腦袋裏浮現那一幕,以及宋唯一說的寶寶。
原來,她都已經懷孕了,有寶寶了?
怪不得,裴逸白敢獅子大開口說五百萬了。
若是她的孩子沒了,一個億也不足以彌補吧?
心裏不由得有些慶幸,幸好宋唯一的孩子沒
事。
可是又有些喫味,她竟然這麼快就懷上了裴逸白的孩子?
在明白過來自己在喫醋的那一瞬,盛錦森的表情猛地僵住。
他竟然喫醋?
他在喫裴逸白的醋?
他對宋唯一,這是喜歡?
這個認知,讓盛錦森的臉色頓時變了。
半個小時後,宋唯一的血液檢查報告被送到了裴逸白的手裏。
這一次的檢查,主要測宋唯一身上到底含不含那個所謂的苯妥英鈉。
“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也沒有檢測出苯妥英鈉的成分。”
這一番話,讓裴逸白一直懸在心頭的大石輕鬆了下來。
沒有就好!
“嗯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出院吧。”他摸了摸宋唯一的頭髮,緊繃了一整天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
院長親自過來,態度畢恭畢敬的,如同接待一國總統。
張紅梅的事情,醫院的小職員們雖然不知道,可他是院長,裴逸白已經直接讓人告訴了他。
此刻,院長對於那個小護士簡直恨之入骨。
連點眼色都沒有,完全不知情況也敢下藥得罪人家。
“裴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們已經配合警方那邊,人也已經抓到警察局了,您千萬要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代表我們醫院的全體員工,給您道歉。”
說着,鄭重的彎腰鞠躬。
此刻對於院長來說,彎腰鞠躬道歉算什麼?他還怕裴逸白將他家的醫院給剷平了呢。
他來這裏的本意是好的,可這句話落在宋唯一的耳裏,就有些不尋常。
“什麼事?什麼警察局?”宋唯一搖了搖裴逸白的手,不解地問。
裴逸白表情微沉,冷冷看了院長一眼。
什麼事該在什麼場合說,他作爲醫院院長竟然不知道。
“沒什麼事,你先上車,我一會兒就來。”裴逸白不由分說,將後座的車門打開,讓宋唯一上去。
而院長見此,已經知道自己的場合沒有選對,萬萬沒想到這個裴先生的妻子竟然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下好了,本來想道歉緩解一下對方的怒氣,可這會兒人家估計更加生氣。
“裴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啊。院長想哭,這是有多倒黴什麼事兒啊,越幫越忙。
“停。”裴逸白黑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該慶幸你只說了一半,沒有點名道姓,否則我立刻剷平你家醫院。”
“裴……裴先生,你千萬要息怒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院長腿軟得差點跪了下去
裴逸白冷笑,直接甩給對方一個背影,上了車。
流線型的車子,刷的一下發動,離開院長的視線。
“你們到底說了什麼?老公你今天有特別多的祕密,快點如實招來。”宋唯一撇嘴,鄭重命令道。
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瞞在鼓裏,感覺一點都不好。
“什麼警察局?你不說的話,我就自己去打聽,到時候你的後果很嚴重!”提前放狠話。
“祕密就是,這個醫院的院長家的寵物狗得罪了我,怕我剷平了他的醫院,來找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