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到趙家喫飯的話,那肯定會跟趙萌萌遇到,不知又會發生點什麼。
裴辰陽摸着下巴,腦袋裏浮現趙萌萌牙尖嘴利的俏臉,張牙舞爪地朝着他撲過來。
而他這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全都落到了裴逸白的眼裏。
有趣。
裴逸白合上藥箱的動作,驚動陷入深思的裴辰陽。
裴辰陽收起手機,卻見不知何時,裴逸白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
頓時,他的笑容一凝,繼而皮笑肉不笑地回望裴逸白。
他在旁邊觀察多久了?
剛纔的話,全都被大侄子聽到了?
“處理好了?那我就不留你。”所以,你可以滾了,這是裴辰陽的潛臺詞。
裴逸白起身,沒有急着離開,反而朝着小叔走了過去。
“看來小叔跟你丈母孃的感情不錯。”裴逸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裴辰陽。
“噗”裴辰陽俊臉刷的一下變了顏色,“你想多了。”
趙萌萌的母親,是哪門子的丈母孃?
裴逸白笑得溫和,卻繼續問:“想多了?難道是我誤會了?這麼說,剛纔那個不是小叔的丈母孃了?也對,我隱約記得,小叔叫的是趙阿姨。”
他那個有一面之緣的小嬸嬸家可不姓趙,正常來說,也應該是叫林阿姨吧?
所以,這個趙阿姨,又是誰?
大裴逸白這疑問,裴辰陽的表情頓時變爲機警,防備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那麼八卦了?”
“關心關心小叔罷了。”
“謝了,聽過一句話沒有?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裴辰陽對此敬謝不敏。
生怕裴逸白真的會繼續八卦,裴辰陽乾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回去吧,小侄媳還等着你呢,慢走不送。”
他越是這般,就越顯得反常,反而叫裴逸白對他的事有幾分好奇。
裴辰陽剛說完,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個鈴聲是林妙語特地設置的獻給愛麗絲,所以裴辰陽光是聽鈴聲,就知道這是她打過來的電話。
“辰陽……”林妙語溫和淡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她剛剛知道宋唯一出院的消息,所以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探望一下。
而順便也一起喫個飯。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和好後一起喫飯的次數,反而是屈指可數。
聽到林妙語來電的來意,裴辰陽搖了搖頭。
“小侄媳既然已經出院了,就沒有必要特地跑一趟,過幾天等情況穩定下來,再去也不遲。”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還是打算先問問你的意思。”林妙語附和。
“嗯。”
“辰陽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喫個飯?”林妙語邀請。
今晚?裴辰陽微怔,若是這個電話在趙阿姨的之前,他自然會答應。
“抱歉,今晚有點事,改天吧。”
聽到他說改天,林妙語的笑容有些勉強,只好胡亂點了點頭答應。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nbs
p;不過,想到宋唯一懷的是裴家的長孫,作爲叔叔,他爲此而心情受到影響也正常。
孩子……林妙語想到這個詞,低着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幽深難以見底。
“好,那我先掛了。”
裴逸白回到家,宋唯一已經做好了飯,怯怯地將他請了進屋。
時間把握得剛剛好,裴逸白進門之前,她的最後一個菜纔出鍋,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這是約定好的呢。
卻不曾想,擡頭,就看到裴逸白的額頭多了一個傷口。
宋唯一的心頓時一陣陣緊縮,焦急地握住裴逸白的手,喫驚問道:“老公,你怎麼受傷了?”
明明出去之前,都還好好的。
而現在,儘管傷口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可是依然掩蓋不住破皮流血的事實。
“無礙,都是小傷。”裴逸白倒沒想到宋唯一回這麼緊張,下意識擡手,還沒碰到自己的傷口,就被宋唯一攔下。
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別亂碰傷口啦,不小心會感染的。”
有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這個,是你爸爸……”的傑作?
顯然傷口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砸出來的,宋唯一看的眼圈發紅,這也太狠心了,那可是額頭呢,真的砸出人命怎麼辦?他爸爸也太很心了,這可是他的兒子。
“別想那麼多,沒什麼大礙。”裴逸白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宋唯一的話憋在喉嚨裏,怎麼會沒事?都流血了。
她拽着裴逸白的手進了客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又去找出藥箱。
“沒有消毒吧?看着處理得很隨便,別化膿了纔好,實在不行的話,去一趟醫院。”免得破傷風。
女人半蹲着他的面前,打開的藥箱就擱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籤和酒精,一邊碎碎念。
不過,都是出於對裴逸白的擔心和關心。
“沒有那麼嚴重,小傷口而已,不用到醫院。”
“小傷口你不注意,也有可能變成大的隱患。”宋唯一反駁。
他便沒多說什麼,任由宋唯一執拗地在給傷口上了一次藥。
“好了,這兩天不要碰到水,不然會越來越嚴重的。不對,你還是要洗澡洗臉的,要避開不容易,我給你貼一個OK繃。”
宋唯一說着,立馬將視線回到藥箱,要從裏面找OK繃。
裴逸白滿臉黑線,一個貼在額頭上顯眼的OK繃……一個大男人貼在最顯眼的位置,還是一個不大的傷口,想想那個畫面,他就接受無能,太娘氣。
“不用了,我小心點兒就沒事。”他伸手,止住了宋唯一的動作。
“可是……”
“沒有可是,起來吧。”他稍稍用力,將宋唯一從地上拽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爲蹲太久的原因,宋唯一感覺腳下一麻,踉蹌了一下,竟然直直往前倒去。
“小心……”裴逸白凝眉,幸而還拽着她的手,只消用力一扯,就將宋唯一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宋唯一嚇得心頭亂跳,鼻尖全是裴逸白好聞的淡淡清香,她尷尬地咧嘴一笑。
“我腳麻了。”宋唯一解釋。
裴逸白順着她的話低頭,宋唯一只穿着一雙粉色的人字拖,嫩生生的腳趾躍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