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傳到付琦姍的耳中,卻如同送她入地獄的死亡曲
榮景安顫抖着,將她的手交到盛振國的手裏。
帶着剝繭的手,粗糙,蒼老。
付琦姍的脣瓣不停哆嗦顫抖,盛振國譏誚一笑,用力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付琦姍原本就慘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小腿肚在發顫,她幾乎要忍不住,暈過去。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對姍姍。”盛振國握着付琦姍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捏着,滿臉深意地對榮景安道。
這句話的咬牙切齒,叫付琦姍的俏臉上出現驚慌失色的表情。
自己的排斥厭惡,和逃婚,一定會引來盛振國的反感的!
“走吧。”盛振國紅光滿面,揚着眉道。
紅地毯,一直從門口延續到舞臺前。
刺目的紅色,一波波地衝擊着付琦姍的理智。
往前跨出一步,就是地獄。
後退,同樣是地獄。
她猛地將手從盛振國手中抽出,當着所有賓客的面,放聲尖叫。
“不,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嫁給你盛振國,我要走,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對着幹。”
原本打扮得豔麗漂亮的新娘,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出聲。
坐在席面上的衆多賓客,被這一幕驚呆了。
均是疑惑地看着他們。
付琦姍的眼淚漱漱落下,淚水花了精緻的妝容,痛哭道:“我錯了的,你放過我吧,這樣你真的會逼死我的,我不要跟你結婚,我不是自願的。”
站在付琦姍面前的盛振國,沒想到事到臨頭,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付琦姍竟然爆發了。
頓時,到原本就沒帶多少真誠笑意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這個付琦姍,絕對是在找死。
“姍姍,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果是這樣,先讓人送你回房間休息。”
強忍着破口大罵的衝動,盛振國咬牙切齒地說。
事實上,此刻的他,恨不得將付琦姍掐死。
這個女人,給他帶了綠帽子還不夠,竟然還給他當衆丟臉。
忍無可忍!
付琦姍聞言,本就沒有血色的俏臉更加無神,用力地甩着頭,猛地拒絕。
“不,我不會不舒服,我只要求不結婚,我不要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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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琦姍!”盛振國的紅光滿面頓時被扭曲。
他逼近付琦姍,恨不得喫掉她的眼神,兇狠,陰毒。
付琦姍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結婚後,會過什麼豬狗不如的日子。
而盛振國的反應,卻更堅定了她要大鬧婚禮的決心。
“不,大家救救我,這是盛振國強迫我結婚,不是我自願的,到一切都是他,逼着我,否則就要……”
話只說到一半,盛振國厲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狠絕,狠狠捂住付琦姍的嘴。
“嗚嗚嗚……”付琦姍瞪大眼睛,到憤怒地看着他,並且對着盛振國拳打腳踢。
盛振國躲得有些狼狽,而旁邊的保鏢見此,立馬一窩蜂的涌上來,將付琦姍團團圍住。
原本還跟發怒小獸般地付琦姍,突然沒了
反抗的餘地。
她嗚咽出聲,眼淚刷刷地掉下來,臉上的驚恐之色,乍現無疑。
“太太此刻生病了,神志不清,你們立刻將她送到醫院去。”盛振國幾乎要被氣笑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膽小怕死的付琦姍,竟然會在關鍵時刻給他神補刀。
此刻,也管不得婚禮如何,先塞住她的嘴再說。
“唔唔唔我……”聽到醫院,付琦姍反抗的動作更爲激烈。
去了醫院,就錯失了最好的機會了。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將人帶走。”盛老寒着臉吩咐完,又故作鎮定地轉向衆多賓客。
“內人突然身體不適,今天的婚禮就先到這裏,非常抱歉……”
衆目睽睽之下被付琦姍爆出,在場沒有任何人相信盛老的說辭。
只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人,斷然不會爲了一個盛家年輕太太,一個對自己毫無緊要的人,得罪盛振國。
於是,明明那麼多人在心裏唾棄鄙視盛振國,卻沒人表態,而是附和,讓他快帶付琦姍去看。
這一幕,將旁邊的付修彥徹底激怒。
一直選擇隱忍,不作聲的他,站了起來。
“盛老,你何必掩飾?今天跟姍姍結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付家以前對你多有得罪,你心裏不爽,大家都知道。可爲什麼,一定要拉姍姍下水?”
付修彥的控訴,讓原本就站不住跟腳的盛振國表情更難看。
酒店頓時炸了。
竊竊私語的聲音,掩蓋了對這樁婚姻的祝福。
而付琦姍,也對着自己的哥哥痛哭流涕。
坐在席面上的宋唯一看着這一幕,就懵了。
這好端端的婚禮,變了樣……
再扭頭看看裴逸白,男人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漆黑眸光專注地看着盛振國等人的方向。
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示出裴逸白心情不錯。
宋唯一輕輕挪動椅子,離他更近了,戳了戳裴逸白的腰,小聲地問:“老公,你看的那麼認真。”
“嗯?不覺得有意思嗎?”
聽到宋唯一壓低的聲音,裴逸白才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問。
有意思?
宋唯一默默望着亂成一鍋粥的酒店,估計在盛振國和付琦姍的眼裏,一點兒都沒意思吧?
不過……看到盛振國喫癟的樣子,心裏還真的很痛快。
“對的,很有意思。”宋唯一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至於付琦姍,下意識的宋唯一直接忽略了,這是她咎由自取。
“再有意思,當一齣戲看看便好了。行了,大禮送了,好戲也看了,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至於盛振國跟付家如何調解,又如何解決這個局面的,他還真的不在乎。
“咦?”宋唯一咂咂嘴,還沒看盛振國手足無措的樣子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於這一時。”一直看戲也會膩的,就如此刻。
“哦,好的。”
宋唯一隨着裴逸白的腳步,慢慢離開了酒席。
直到走到大門口,跟迎面而來的盛錦森差點撞上。
宋唯一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盛錦森,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