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精神經歷,她真的以爲自己那是做夢,做了一個噩夢。
可是身上的傷痕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
“沒事,她的精神比你還好呢,別擔心。”裴逸白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慰道。
他知道,宋唯一的害怕,更多的是因爲怕盛振國澱污趙萌萌,至於她自己,她似乎沒有想過。
這個傻女人……
“我好害怕,我真的怕盛振國會對萌萌做什麼壞事。”宋唯一說着,情緒失控地又忍不住落淚。
那會比盛振國侮辱她還讓她痛苦,她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盛振國沒有那個機會,不只是今天,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靠近你們一步,不要想太多了。”裴逸白將她抱到腿上,讓她將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
宋唯一喃喃點着頭,似懂非懂,想哭,又想笑。
“如果,如果真的……我會殺了他的,我一定會的。”
“乖女孩,這不關你的事,是盛老心機太深,害人不淺趙萌萌也不會怪你的,不然她不可能跟着回來小叔這裏。”
宋唯一在他的安慰之下,昏昏沉沉地點了點頭。
她的渾身已經沒了任何力氣,連走路都成了困難。
除開耗了極大的體力之外,還有一部分便是因爲被嚇到的。
“我帶你去洗個澡,咱們早點睡覺,什麼都不要想,好嗎?”
“嗯。”
“至於趙萌萌那邊,你也不要擔心,小叔在照顧她。”
“好。”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乖巧得像一只瓷娃娃。
裴逸白抱着她走進客房的浴室,接了滿滿的一浴缸水,將宋唯一放在裏面。
這脫下她蓋在外面的衣裳,白皙的皮膚上多了點點痕跡,是宋唯一被脫掉衣服後,摔在地上引起的。
看着那些痕跡,裴逸白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無法控制。
該死的盛振國!
他都捨不得傷害的女人,在他的手上接二連三地受傷,很好!
裴逸白變幻莫測的目光,終於讓宋唯一稍稍有了點反應。
浴室的燈光很足,將光溜溜的她和衣冠整齊的裴逸白照得清清楚楚。
浴缸裏的水已經滿了,可清澈見底,連點泡沫都沒有。
宋唯一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此刻跟他的詭異處境。
“那個,我還是自己來洗澡吧,沒有問題的。”宋唯一的手扶着浴缸,顫顫巍巍地說。
“別亂動,我來。”裴逸白板着臉,止住了她的動作。
宋唯一無辜地看着他,她是怕給裴逸白添麻煩,雖然她給他添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洗個頭吧。”裴逸白從架子上拿出洗髮水和沐浴露,回到宋唯一的面前。
不過看到宋唯一的滿頭長髮後,他的動作有些遲疑了。
給女孩子洗長頭髮,這種事他還真的沒有經驗。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可以。”宋唯一從他稍稍遲疑的動作,便猜想到了裴逸白的爲難。
他是裴家的大少爺,別說給女人洗頭了,沒跟她結婚之前,怕是連廚房都沒進過的吧?
“我可以,你別亂動。”裴逸白加重語氣,按照
自己平時洗頭的步驟,先將宋唯一的頭髮打溼。
摁了一些洗頭水出來,抹在她的頭髮上,味道不錯。
慢慢輕鬆的心情,讓裴逸白的動作更加順暢起來。
他的手輕輕揉着宋唯一的頭皮,有種談下幾億合同的成就感。
她低着頭,閉着眼,似乎在享受這個過程。
數分鐘後,宋唯一發覺頭上的泡泡越來越多,可裴逸白並沒有沖水的打算,忍不住提醒。
“是不是差不多了?把泡泡沖掉吧。”怪難受的,自己在心裏悄悄補充了一句。
因爲不時有泡泡流到臉上,甚至差點進了她的眼睛。
“好。”裴逸白舉着蓬蓬頭,讓宋唯一低頭,認真地將水衝到她的頭髮上。
片刻後……宋唯一的尖叫聲響起。
“啊,老公,你把水衝到我耳朵了……”
“啊……跑到我眼睛裏了,還有嘴巴,呸呸呸……”
宋唯一欲哭無淚,她真的高估了裴逸白了,還以爲他領悟力驚人,沒想到,大招在後頭。
半晌,她被從浴缸裏撈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狼狽極了。
眼眶紅彤彤的,這一次,完全是因爲被泡泡衝到眼睛而引起的。
裴逸白的俊臉帶着淡淡的尷尬,“抱歉。”
聲音有些底氣不足,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宋唯一溼漉漉的頭髮,明明就那麼點兒長髮,後面卻錯漏百出。
“沒……沒事。”宋唯一揉了揉鼻子。
“那我給你洗澡。”
這話一出,宋唯一嚇得抱緊了胸前,無比肯定地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可以。”
“洗澡不會再出意外了。”裴逸白臉一黑,沉聲肯定地提醒。
“我知道,不過我可以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男人聽到她肯定的話語,擰了擰眉,在宋唯一可憐兮兮的哀求的目光下,終於點頭答應。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叫我。”他不放心地叮囑。
“我知道,我會的。”宋唯一爽快地說。
他這才離開,輕輕將門帶上,而宋唯一,也從旁邊抽出大毛巾,擦着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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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的人狼狽不堪,但此刻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別的表情。
剛纔的那一出鬧劇,叫宋唯一心情好多了。
盛老這個人渣差點欺負了她們,但他最終沒有得逞,她不能一直自怨自艾。
宋唯一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回到浴缸洗澡去。
她想去看看趙萌萌,便披上裴逸白原本的外套出門,客廳裏空蕩蕩的,沒有看到小叔的身影。
宋唯一有些狐疑,難不成在書房?
她走到主臥的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裏面傳來趙萌萌的聲音:“誰啊?進來吧。”
果然還沒睡,宋唯一抿了抿脣的,推門而入。
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趙萌萌此刻精神看着不錯,站在架子前研究着什麼。
“咦,宋唯一是你啊,你怎麼來了?”趙萌萌收回目光,笑眯眯地問她。
笑得那麼開心?難不成剛纔的事情對她沒什麼影響?宋唯一無語,難不成她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