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看護往旁邊讓了讓,根本不搭理宋唯一的話。
好吧,一拳頭砸到了棉花上,宋唯一悻悻閉嘴。
很快,到了晚餐時間,宋唯一破天荒地再次出現在裴家的餐廳。
只不過身份尷尬的,被裴太太安排坐在裴逸白的旁邊。
裴辰陽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乍眼看到宋唯一,挑眉歡快地笑了:“這不是小侄媳嗎?你什麼時候來的?咦,大侄子你燒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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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這個稱呼剛剛脫口而出,宋唯一又覺得自己太多話了,乾脆不吱聲。
倒是裴逸白,不冷不熱地應了。
裴太太擰了擰眉,等一家人都坐下來之後,才鄭重地宣佈宋唯一的事情。
“今天開始,宋唯一就住在我們家。”
餐廳裏,衆人反應各異,不過沒有人打斷她的話。
裴太太繃着臉繼續,“至於期限,則是到她生完孩子爲止。”
“噗,什麼?”正在喝湯的裴辰陽被嗆了一下。
審視加狐疑的目光,在自己的大侄子和小侄媳之間轉動。
“所以,嫂子你的意思,小侄媳她懷孕了?”
“對。”
“那麼快?這速度,讓我這一把年紀又當叔叔的人情何以堪?”裴辰陽誇張地說。
這句話本來只是打趣,卻沒想到主位上的裴成德聞言,目光立馬掃了過來。
“你還記得你一把年紀了?今年之內,務必把你的婚事定下來。”
對於這個小了好幾輪的弟弟,裴成德還是第一次開口說這事。
而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堅決,遠比平日裏裴太太的唸叨有用。
“大哥,緣分沒到,我也沒有辦法啊。”裴辰陽無辜地解釋。
怎麼連大哥都開始關心他的婚事來了?這不正常!
“你沒辦法,那就讓你嫂子安排人相親,免得地下有知的爸媽天天託夢給我。”
“啪”地一下說完,裴成德瞪了不着調的弟弟一眼,終止了這個話題。
裴辰陽一副見鬼的表情,怎麼爸媽沒託夢給他?
“辰陽的事情我會安排的,已經物色到幾個還不錯的女孩子,過兩天辰陽你見見吧。現在我們說的是宋唯一的事情,有什麼疑問的話,你們早點說出來。”裴太太道。
沒人吱聲。
連裴辰陽這個當事人,除開無奈之外,也不能直接反對。
裴逸廷見衆人反常地沉默,從椅子上下去,跑到宋唯一的面前:“嫂子你懷孕了?那我是不是也要當叔叔了?”
他才十歲,就當叔叔了啊?
不過,他的小叔可是兩歲就當叔叔了呢,一想到這點,裴逸廷就平衡了。
“額?”宋唯一不知怎麼回答。
“裴逸廷喫飯,宋唯一,這是你的孕婦餐。”裴太太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就算是許看護,也不可能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宋唯一。
總不能叫她跟宋唯一一起睡吧?
考慮到這個問題,飯後喫水果的時間,裴太太交給自己的兒子一個艱鉅的任務。
特
地叫了裴逸白出去,不情願的開口:“宋唯一現在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好好安撫她,晚上你們住一個房間。”
想到宋唯一的表現,裴太太非常不滿意地皺了皺眉,沒見過像宋唯一這麼擰,這麼不配合要不停威脅的孕婦。
裴逸白淡淡地望着自己的母親,“媽,這件事你自己跟宋唯一說,跟我說也不見得有用。”
面無表情,一副壓根不打算管的樣子。
裴太太想起自己兒子在醫院,聽到宋唯一要拿掉孩子時要喫人的表情,實在是無法跟此時漠不關心的裴逸白聯繫起來。
大概是被宋唯一氣瘋了……
裴太太冷哼,宋唯一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麻煩。
“她現在不還是你媳婦嗎?跟你說怎麼沒用了?若不是因爲你,我現在至於那麼爲難?要知道,你們一開始結婚就是個錯誤,偏偏你把婚姻當成兒戲……”
裴太太恨恨瞪着自己的兒子,疾言厲色地斥責。
足足比裴太太高了一個腦袋還多的裴逸白,淡淡望着自己的母親:“我從來沒把婚姻當成兒戲過。”
“所以你跟宋唯一是認真的?你想要這個孩子也想要宋唯一?”裴太太沉聲問。
她的表情告訴裴逸白,此刻要想攻下裴太太以及父親的同意,根本不可能。
他呵呵冷笑,不答反問道:“我現在沒什麼意見,隨便您去折騰。”
“這樣最好,逸白,我會接受宋唯一肚子裏的孩子,但是不會接受她作爲我兒媳婦這個身份,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清楚。”
“媽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裴逸白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堵住了裴太太的口。
語畢,不等裴太太反應,直接離開。
陽臺上,一陣冷風狠狠吹了過來,裴太太遍體生寒。
望着外面的景象,裴太太扶着扶手久久不語。
“這個孩子,不管如何,也要生下來。”裴太太喃喃自語。
當宋唯一被告知,今晚跟裴逸白同房的時候,差點將口中的西瓜噴出來。
要知道,裴太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連裴家才十歲的裴逸廷都在,裴夫人這是幹嘛?
“今天開始,你晚上不能超過十點睡覺。”宣佈完自己的決定,裴太太又面無表情地通知宋唯一。
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宋唯一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這便是裴太太的意思。
宋唯一只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幾乎能煎熟一顆雞蛋。
裴逸白的媽媽犯得着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種話嗎?
“我不!”宋唯一想起裴逸白的警告,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沒有不的權利,你是自己主動,還是我叫人把你綁到逸白房間?”裴太太霸道地問。
周遭一片寂靜,裴成德干脆找了個理由躲開。
這麼多年,就沒見過家中如此雞飛狗跳的時候,真是的,烏煙瘴氣。
宋唯一被裴太太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有了醫院一事,她相信,裴太太真的做得出叫人綁了她丟到裴逸白房間這種事。
“您簡直無可理喻。”宋唯一臉色漲紅地說。
跟她的兒子一樣霸道!如出一轍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