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麼來了?”裴逸白皺着眉,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這才幾天的時間,直接折騰到住院了。難不成我不來看你,你就不打算告訴我?”裴太太滿臉怒容地問。
說着,越過裴逸白,瞪向宋唯一。
她就是這麼照顧自己兒子的,這都多少年了,第一次聽他因爲生病而住院,一點兒妻子的責任都沒有盡到。
“不是什麼大問題,過兩天就好了。”裴逸白不以爲然。
“都住院了,還不是大問題?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事了,明天出院。”
聽着他們母子一來一往的對話,宋唯一生不出任何情緒,也不主動湊近,免得熱臉貼上裴太太的冷屁股。
在拉拉雜雜了一大通之後,裴太太這纔不冷不熱地看向宋唯一。
自然不是此刻纔看到她的存在,而是故意冷落罷了。
“今天上午,你爸來了。”
果不其然,在裴太太問候完裴逸白之後,重點就來了。
宋唯一能感覺到裴太太的時不時打量,雖然只是用眼角的餘光,但審視意味十足。
“你也在?”裴太太淡淡地問了一句。
宋唯一跟裴逸白默默對視了一眼,“嗯。”
“我聽逸白他爸說,你懷孕了?”裴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話裏帶着質問。
宋唯一的一顆心蹦到嗓子眼,果不其然,是來問懷孕的。
“媽……”裴逸白還沒開口,就被這邊的裴太太打斷。
“我在跟宋唯一說話,你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裴太太看了看兒子,擰着眉打斷。
又繼續道:“這懷孕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點,也怪不得我疑惑了。畢竟不早不晚,卻剛好在離婚的關鍵時候。”
宋唯一被這句話問得滿頭大汗,她此刻只想說,裴夫人你猜的太準了。
不過這不是我的本意……都是你兒子……
宋唯一哀怨地剜了裴逸白一眼,她以爲裴太太是上門責問的,沒想到,是爲了她“懷孕”的事情。
“宋唯一,你怎麼說?”裴太太不滿的目光瞟了過來,怎麼突然變成了榆木疙瘩?
之前,她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
“我……我……”宋唯一開始結巴,冷汗津津了半天,無法做到大方地承認自己懷孕。
裴太太沉着臉:“說不出話?是真的懷了還是沒懷?”
這個樣子,是沒懷吧?她下意識看了兒子一眼,就見兒子臉色鐵青。
“我不知道。”宋唯一脫口而出。
頓時,感覺到一股要戳死她的目光迎面而來,裴逸白面色鐵青地瞪着她。
“不知道?那怎麼說懷孕了?”
宋唯一的答案讓裴太太很不滿,不知道?那爲什麼之前說懷孕了?誆他們的?
“難道是你騙我們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不離婚?但是爲什麼又那麼爽快地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了?宋唯一你到底是什麼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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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之間的對話,簡單乏味,一個咄咄逼人,另一個因爲做賊心虛,不敢吭聲。
“媽,是我說的。”裴逸白的聲音,意外打斷了裴太太與宋唯一的對
峙。
一句話,瞬間解救了宋唯一的處境。
她幾乎是痛哭流涕地看了看裴逸白,如果他再不開口,她怕是真的承認自己沒有懷了。
裴逸白對於宋唯一感激的目光視而不見,冷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宋唯一懷孕的事情,是我告訴爸的。”
“你?”裴太太的語氣極爲懷疑。
“宋唯一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
“我知道她的排卵期,大概猜測可能懷了。”裴逸白平靜地回答。
裴太太臉上的表情在聽完裴逸白這句話後,頓時龜裂。
看裴逸白的目光,多了一絲詭異,以及複雜。
“你還記着這個?宋唯一,你自己什麼時候排卵期,你不知道?”裴太太深呼吸了幾口,又沉着臉轉向宋唯一。
“我……不知道。”宋唯一戰戰兢兢地回答,這個,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還是女人嗎?作爲一名已婚婦女竟然連排卵期這種東西都不知道?虧得你還上大學,學到哪裏去了?”
裴太太的語氣咄咄逼人,宋唯一聽了一半,覺得不對勁。
“慢着裴夫人,不要歧視人好嗎?大學怎麼了?大學又不教我女性排卵期是什麼時候。”
“你還敢跟我狡辯?”
一時間,裴太太以絕對的優勢佔據了主導權。
裴逸白聽着她們的對話,心裏頓生處一股無力感。“媽,你來這裏,是問宋唯一大學有沒有學過排卵期這種事的?”
話音一落,裴太太的聲音也消失了,對上兒子緊皺的眉宇。
這才緩緩想起,她跟宋唯一擡槓,完全失了身份。
冷哼一聲,裴太太的表情頓時變了。“你想多了,我纔沒那麼無聊,和那麼閒情雅緻。以後,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不要隨口說。”她寒着臉警告。
宋唯一無辜地回望着她,警告她有什麼用?又不是她說的。
可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淡定得不像話,宋唯一見此,心裏恨得牙癢癢。
“不過我來都來了,也不能空手而回。懷了還是沒有懷,做一下檢查,就知道了。”裴太太老神在在地說。
“啊?”宋唯一驚呆了。
“怎麼?不敢去?心虛啊?讓你去就去,啊什麼啊?”
宋唯一沒想到裴太太說風就是雨,還真的要她去檢查。
這根本是莫須有的事情,哪裏有檢查的必要?
“快去,婦產科,我就在這裏等結果。”
說完這句話,裴太太頓時覺得不妥,若是宋唯一作假怎麼辦?
想到這個可能,她又重重冷哼了一聲,“罷了,我跟你一起去。”不然她不放心。
宋唯一聽到這句話,渾身都軟了,爲什麼裴逸白那麼淡定?
宋唯一如同被趕的牛一樣,不情願地往外挪,一步三回頭看裴逸白。
他倒是吱聲啊,沒看到她現在要被趕鴨子上架嗎?
宋唯一快急哭了,怎麼關鍵時候,裴逸白不說話了?
正當她經過裴逸白病牀的時候,裴逸白掀了掀眼皮子,淡淡看向宋唯一。
“既然如此,你跟媽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