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是這輩子在小叔面前,最丟臉的事了,裴逸白皺着眉想。
不知過了多久,被他鬆開後,宋唯一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喘氣了。
她的眼眶溼漉漉的,泛着晶瑩的淚水,脣瓣更是紅彤彤的,都被親腫了。
四處都是他的味道,她不反對,甚至還很喜歡。
可是能不能別這也虐待她?
宋唯一捂着脣,沒好氣地在他腿上踹了一腳。
“你瘋了啊?”
“對,想你想瘋的,被你氣瘋的。”裴逸白不假思索地回答,一句話,直接叫她無法接上了。
“起來,你重死了。”她都快被壓成一坨肉醬了。
“不想,別亂動了。”裴逸白翻了個身,雖然口中說着不想,卻移到了宋唯一旁邊的位置。
只不過,沒有放過她罷了,一直牢牢地攥着她的腰。
“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就不能小點力嗎?”
裴逸白對上她的目光,兩人面對面望着彼此。“我睡多久了?現在幾點?”
“唔,八點多吧。”宋唯一躲躲閃閃地迴避他的前一個問題。
如果被裴逸白知道自己腳醫生用的助眠的藥,估計他真的要捏死自己了。
八點多?裴逸白渾身僵硬。
這麼說,他已經睡了超過六個小時?
“宋唯一,你果然好樣的。”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嚇得宋唯一抱緊了自己的腦袋,小命要緊。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劈我的時候,怎麼沒想象後果?”裴逸白坐了起來,俊臉發黑。
“別生氣,你現在還在生病呢,對身體不好。”宋唯一呵呵賠笑,就不能將這件事放一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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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明明已經親過她了,這算是利息了吧?怎麼現在還不鬆口?
“你還知道關心我的身體?”
“我哪裏不關心了?”
“既然關心,那爲什麼寧願看着我高燒也不鬆口?”裴逸白用力捏着她的手腕。
一股刺痛襲遍全身,宋唯一的笑容僵在原地,只剩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着。
她的沉默,加劇了裴逸白的怒氣,冷笑着繼續問:“怎麼?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不介意,還把我弄到醫院來做什麼?直接不要在乎,離開得乾乾淨淨多好?”
“你別這樣。”宋唯一有些受傷地看着他。
離開?談何容易?
再者,就算是離婚了,難道就只能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哪樣?嫌我的話說得難聽?”裴逸白緊繃着英俊的臉龐,越發的逼近宋唯一,恨不得將她喫拆入腹。
他的理智,在看到宋唯一猶豫遲疑的表情時,悉數崩塌。
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人。
“裴逸白,我們和平共處一天好不好?不要吵架。”宋唯一在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所有的拒絕都被咽回了肚子裏。
他需要好好休息,他們之間不能再僵下去了。
“我道歉,今天是我不對,可是我在乎,我關心。不管你怎麼生氣,最起碼在你身體恢復之前,我們和平共處,好不好?”宋唯一抱着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那麼軟弱的她,在裴逸白的面前佯裝冷硬,又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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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不想,一點兒都不想。
裴逸白沉默不語,胸口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直擊他的心臟。
他沒有力氣推開她。
擱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地收緊,用力環住她的纖腰。
他將腦袋放在宋唯一的肩膀上,整個人跟着躺了下來。
無言中,將態度軟化了下來。
宋唯一的嘴角溢出笑容,她的手緊緊扣住裴逸白的十指,恨不得這一刻,就此天荒地老。
“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你餓了嗎?”宋唯一問。
“安靜點,我沒事。”裴逸白喃喃地回答。
“可是,你還沒有喫晚餐呢,對了小叔好像提了不少喫的。”
男人猛地擡頭,輕哼一聲:“你現在,少在我面前提小叔這個人。”
“額,他還是很好心的啦。”
“廢話太多。”說完,乾脆再次吻住宋唯一。
這一次,宋唯一沒有推開他,主動地送上自己的粉脣,晶瑩剔透地脣瓣,如同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糖果,讓人欲罷不能。
裴逸白正要加深這個吻,卻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咳嗽和感冒。
“唔……啊?”突然被推開的宋唯一,迷茫地看着裴逸白。
“怎麼了?”她緊張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裴逸白將頭枕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可是你剛纔……”
“快去喫點預防感冒的藥。”他睜眼,沒好氣地提醒。
宋唯一就這麼幹巴巴地坐在他的旁邊,陡然明白了裴逸白的用意。
心裏軟成了一攤水,這個彆扭的男人。
她輕輕笑出聲了,裴逸白的表情驀地變得尷尬,俊臉緊繃。“宋唯一,不好笑。”
“哈哈哈,裴逸白,你的反應真可愛。”宋唯一捂着嘴,竊笑出聲,這個男人彆扭的樣子,跟之前如出一轍。
皺着眉的裴逸白見她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默默將其餘的話收回。
意識還是有些恍惚,在強撐了那麼久之後,依然覺得渾身無力。
閉上眼睛的他,卻驚訝地感覺到脣上一軟。
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入目的是宋唯一緊閉的雙眼,而貼在他脣上的,自然是她。
宋唯一緩緩睜開眼,認真地看着他,語氣堅決地說:“我不介意的。”
說完,慢慢地探出自己的舌尖。
這一次,裴逸白不再拒絕,摟緊她的腰,大手慣性地在她的身上摸索。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更長了。
宋唯一只覺得自己如同掉入蜜罐,渾身都是甜的,滿足幾乎要從心裏溢出來。
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便是這樣的感覺。
她欣喜地看着裴逸白,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窩在他的懷中休息了很久。
還是宋唯一想到裴逸白一整天都沒喫東西,才刷的一下從牀上爬起來。
“你在這裏等我,小叔買的晚餐已經冷了,我下去買點喫的。”
不等裴逸白回答,她已經拿了錢包飛快地出去。
一副怕他攔住的樣子。
這個舉動,他縱使心裏有氣也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