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女人,提起她就滿肚子火。把我關在洗手間一個晚上。”
“後來呢?不對,被關了,你不會打電話求救啊?”趙萌萌滿頭黑線。
搞了半天,都是個誤會,反而是小人作祟?
不過幸好,沒出什麼都大事。
否則裴逸白估計要翻天了,她心有餘悸地想。
宋唯一翻了翻白眼,“我的手機在包包裏,去洗手間的時候沒帶啊。剛巧那個時候又下班了,等我反應過來被人鎖門已經十幾分鍾後的事情,嗓子都喊破了也沒有人來幫我開門。再後來,就是現在,我醒來了,然後發現回家了。”
“我該說你什麼?算了,我什麼都不說了。後面肯定是裴逸白去救的你,昨天他都快急瘋了,就差沒把我大卸八塊。”趙萌萌有些誇張地說。
提到裴逸白,宋唯一沉默了下來。
扭頭看了看臥室的方向,俏臉難得出現凝重的表情。
她該怎麼辦?
這個男人,讓人又愛又恨。
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腳步聲沒有驚醒還在睡覺的裴逸白。
而經過一夜休息的宋唯一,卻恢復了精神。
她半蹲在牀前,靜靜打量牀上的裴逸白。
上天給了他絕對的優渥,非但讓他含着金湯匙出生,還賦予他常人沒有的英俊和才華。
面對如此優秀的男人,大概只要是女人,都會被吸引吧?
宋唯一雙手支撐着下巴,在心裏默默嘆氣。
而王設計,這樣針對自己,是不是也因爲裴逸白?
想到這個可能,宋唯一的表情變爲兇巴巴,瞪了他許久。
裴逸白的呼吸均勻,纖長的睫毛密密麻麻地覆蓋在眼瞼之上。
無事可做的宋唯一無聊得數他的睫毛。
過了幾分鐘,裴逸白睜開眼,宋唯一點在半空的手指還來不及收回,目光愣愣地看着他。
裴逸白,也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了清醒。
“醒了?”聲音帶着明顯的沙啞,而宋唯一清晰地看到陪伴說話時,眉峯中間擰起的弧度。
“你的聲音怎麼回事?”宋唯一站了起來,噘着嘴,姿態略微低了一些。
好歹昨天是他救自己呢,她總不能忘恩負義。
“沒事。”裴逸白搖頭,卻感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痛。
宋唯一細心打量他的臉色,越看越不對勁。
有點發紅呢,再加上他的聲音,以及記起自己是被熱醒的……
宋唯一嚇得冷汗都來了,二話不說,伸出纖細的手臂,將手背貼在裴逸白的額頭上。
“好燙,裴逸白,你發燒了!”宋唯一震驚地叫出聲來。
他發燒了!她剛纔看了那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
“沒事,別慌。”她的臉上難得因爲自己再度出現慌亂,裴逸白的心情跟着飛揚了不少,發燒突然變得無關痛癢起來。
說話的時候,卻忍不住輕咳了幾下,聲音沙啞得更加厲害。
裴逸白擰了擰眉,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多事?
“哪裏沒事,不止發燒,還咳嗽了,你還有感覺什麼不舒服的嗎?”
“嗓子有點痛。”裴逸白微微一笑,不以爲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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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一咬着脣,對於他的反應差點跳腳。
“你是病糊塗了吧?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說着,不管裴逸白,匆匆跑出房間。
在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溫水,又回到房間,將杯子遞到裴逸白的面前。
“你先喝杯水,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又發燒又咳嗽的,不能拖。”
宋唯一的關切之情,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現在什麼離婚不離婚的事情,都放在腦後,裴逸白都生病了,她還能管別的?
她的表情,叫裴逸白覺得心裏一暖。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就有種滿足感。
“我還沒刷牙,給我幾分鐘。”他搖搖頭,將杯子放在旁邊,起身慢吞吞地走進浴室。
“你先不要碰到冷水啊。”宋唯一如同小尾巴一樣黏在他的身後,不放心地叮囑。
裴逸白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面對着她,問:“你刷完牙了?醒來多久了?”
他竟然絲毫不知道,看來真的是病糊塗了。
他這一問,宋唯一纔想起自己也還沒刷,搖着頭,走入浴室。
裴逸白習慣性地拿出牙膏,擠到牙刷上,又接了水,遞到宋唯一面前。
“一起吧。”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聲音沙啞,卻無法掩飾話裏的霸道。
低頭看着牙刷,宋唯一心裏柔軟到了極點,這個男人,總是用這種細節一次次打動自己。
她沒有說話,默默接過杯子和牙刷,滿心不是滋味地開始刷牙。
鏡子裏倒映出兩人的動作的,一高一低,相同的動作和節奏,卻異常和諧。
出了浴室,宋唯一態度堅決地命令裴逸白喝水。“喝完這杯水,你換一套衣服,我們去醫院。”
裴逸白哭笑不得,聽宋唯一的話,將杯子裏的水喝完了。
卻搖頭,嘶啞着聲音道:“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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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一被這句話氣得跳腳,若是沒事,會發燒?會咳嗽?
“你聽我的!”她惱怒地拉着裴逸白的手,俏臉因爲生氣,而帶着微微的粉紅。
“喫點藥便可以了。”
“你又不是醫生,哪裏做得了精準的對症下藥?都已經那麼燙了,要是高燒了怎麼辦?”宋唯一越說,心裏就越擔心。
認識裴逸白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病。
是不是因爲昨晚去救自己而造成的?
她心裏酸酸的,爲什麼裴逸白,就要是裴逸白?
“不去醫院。”裴逸白聲音不大,態度卻依舊堅決。
“裴逸白!”宋唯一跺腳,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跟她唱反調?
“嗯,聽着呢,去給我拿點藥吧,客廳的藥箱裏面。”
裴逸白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有些虛弱地開口。
“我不管,我不給你拿,我陪你去醫院。”宋唯一不依不撓地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命令道。
“乖,別鬧了。”
“我沒有跟你鬧,裴逸白,去醫院。”宋唯一語氣肯定地重複。
“不去。”裴逸白也乾淨利落地拒絕,一絲回絕的餘地都沒有。
難道他故意的?“你爲什麼不去?”宋唯一渾身顫抖,惡狠狠地瞪着他,一點兒都不乖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