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頭皮發麻,沒想到電話那邊的男人這麼敏感,她已經極力剋制了,竟然被他聽出了自己聲音不對勁。
這個男人,到底心多細啊!
她慌忙搖頭。“沒有啊,誰會欺負我?我又不是傻子,纔不會傻傻的被人欺負呢。”
還不傻?裴逸白啞然失笑,想到小女人的傻樣,心情飛揚。
他摸着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這麼顯眼的東西,一大早就被王蒙看到了,嚇得臉都綠了,問他到底是何方神聖讓大少爺結了婚。
到現在,裴逸白也沒說,王蒙卻徹底好奇上了,對傳說中的大嫂無比期待,打算邀請裴逸白晚上出去喝酒,到時候將裴逸灌醉,從他口中套話出來。
“既然知道自己不傻,就被被人欺負了還幫着人數錢。你爸爸那邊找了你嗎?”
宋唯一搖頭說沒有,還不到一週,爸爸怎麼會找自己?
跟他朝夕相處了十二年,對於榮景安的性格,宋唯一還是有些瞭解的。這一次他是生氣了,自然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更別說紆尊降貴地低下頭來跟自己說話了。
他這會兒,大概正高高在上地坐在付家,等待宋唯一回去求他呢。
“那就好,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跟我說,知道嗎?”裴逸白的語氣,已經戴上了習慣性的命令。
這種人,一看就是高高在上,習慣了發號施令的掠食者。
“好的,你今天還要加班嗎?”
今晚倒不用加班,但是有個應酬,裴逸白便乾脆說了要加班。
此刻,他還不知道小妻子已經知道他被致一科技給“炒掉”了,更不知道他說出要加班之後,宋唯一心裏已經腦補了很多東西。
“那你工作吧,要注意身體哦,還有,記得按時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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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榮景安再一次光臨,但這一次,只有他以及盛老兩人。
他到的時候,盛老已經坐在包廂裏等候多時了,包廂裏燈光明亮,照射出盛老微微下沉的嘴角,已經緊繃的臉色。
榮景安心頭突突一跳,背部往下彎了彎。
“盛老竟然到了,抱歉,讓您久等了。”他只得硬着頭皮往裏面走,迎面而來的壓迫氣息,讓榮景安的心緊揪成一團。
盛老扯了扯嘴角,“也纔剛到而已,你比我想象中的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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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約好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
儘管如此,他已經老神在在地在這裏坐了五分鐘了。
榮景安選擇了一個離盛老不算遠,卻也不算很近的距離,在安全的範圍之內。
坐下後,盛老也不吭聲,做賊心虛的不是他,自然不需要他低聲下氣地解釋。
“盛……盛老,關於唯一的事情……”榮景安苦着臉。
“嗯?”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字眼,卻表示盛老卻是在認真聽,也等着榮景安的答案。
“週五,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榮景安喘了口氣,誇下海口。
雖然宋唯一還沒跟他求助,但是他對此已經信誓旦旦了,她的情況,付琦珊已經說了。
榮景安幾乎可以預見小女兒痛哭流涕跟自己認錯的樣子。
“你確定可以滿意嗎?你那個女兒,不是跟一個男人結婚了嗎?”盛老犀利的目光轉向榮景安,氣勢逼人。
“我有辦法,讓她跟裴逸白離婚的!”榮景安立馬道。
離婚,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這個考驗,從來缺乏公平,如果到了後面,宋唯一還是死命認定裴逸白,那麼他就只好使出最後的手段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撿別人穿過的破鞋?”盛老不怒反笑,惡狠狠地看着榮景安,彷彿要將他吞下。
突然拉高的聲音,嚇得榮景安肝膽俱裂,他在商場浸銀多年,也沒有學到像盛老的這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歸其原因,大概是因爲對自己的出身芥蒂吧。
“盛老息怒,當初您不是看上唯一麼?這丫頭,比她姐姐長得好。而且……”榮景安頓了一下,硬着頭皮繼續。
“珊兒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交過兩個男朋友。”
所以,大女兒也不是處了,雖然都如花似玉,但相比之下,宋唯一更勝一籌。
盛老抿着嘴,半響沒有吭聲。
“您看,唯一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言吧,只不過這一次,我可不希望再出什麼紕漏了。榮景安,到時候事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宋唯一那裏搞不定,那麼我可不管你大女兒如何,一定娶了她。”
榮景安賠笑,“是是是,我保證一定會成功的,盛老放心。”
臨走之前,盛老意味深長笑了幾聲,將要離開的榮景安叫住。
“盛老,有何吩咐?”榮景安一愣,腳步立馬停下。
桌子上多了一張支票,被盛老推到他的面前,上面的開頭數字是五,後面一連串的零。
“您這是何意?”儘管沒有看清楚到底多少個零,榮景安也知道可能的數字。
“沒什麼,既然這事要妥妥的成的了,這張支票,就當是禮金吧。”
“這怎麼好意思?您還是將錢收回去……”
榮景安的話被盛振國打斷。“客氣什麼?遲早都是一家人,讓你收着就收着,好端端的推三阻四做什麼?嫌少?等事成之後,我再將另一部分給你。”
推拒不得,榮景安只能將這燙手山芋收下。
但此刻,他也更明白了盛老的意思,這一次勢在必得,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了。
出門的時候,包廂外盛老的兩個保鏢讓榮景安頭皮發麻,他腳步匆匆地走了。
宋唯一守在致一科技一個下午,沒有等到傳說中的老闆,只好敗興而歸。
八點多了,家裏空蕩蕩的,竟然只有她自己。
後來纔看到裴逸白給自己發的短信,說有應酬,要比較晚回去。
宋唯一心酸地回了一個好字過去,當她的老公真不容易,裴逸白或許此刻只是在外面某個地方喝悶酒吧?
她擔心他,又怕自己跑出去撞見那一幕,裴逸白會覺得難堪,之後蔫巴巴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