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的眼睛澄澈明亮,充滿期盼,原本想教育他不能胡來的話堵在嘴邊。
“還行。”他頓了頓,“你……”
“那你說,我可以跟這個女孩子交往看看嗎?”
江容生的話一下子噎回喉嚨,情書,原來是其他人寫給江知的?
江知還在喜滋滋地想,要打破冷戰也沒那麽難嘛,哥哥還是挺好說話的。
哪知道下一秒,江容生溫文爾雅的臉忽然有些發涼,黑眸深深地凝著她,“交往?”
江知打了個哆嗦,點點頭。
他,他……說錯話了嗎?
“你才十五歲,談感情,能賺錢嗎?能對女孩子負責嗎?”
突如其來的一連串發問,讓江知有些措手不及,“我……那個張石老說我撬他牆角,如果不坐實這個名聲,我豈不被白揍了!”他挺了挺小身板,彷彿這樣能表達自己的雄心壯志。
張石,就是前些天被記大過的領頭羊?
江容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俊的臉又恢復以往的光風霽月,“所以,你要報復?”
“我只是想證明,我不是娘炮……”他也是有女孩子喜歡的,可以成為男友力MAX的人的。
江知委屈地看著自己摩擦的腳趾。
江容生又喝了一大口水,“想去就去,別後悔就好。”
“謝謝哥,我,我可是什麽都告訴你了哦。”
江知覺得今天這一趟真真是一箭雙雕,既解決了個人情感問題又消除了兄弟間的隔閡。
江知樂顛顛地跑了,連情書都沒拿。江容生又拿起粉色信件掃了幾眼,心裡無端生出些許煩躁,將無辜的信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簍。
誰的青春沒有初戀,他何必干涉。
之後的放學,江知再也沒讓江容生接送,而是獨自跨越三公裡去隔壁的初中接小女友放學,然後就是小情侶之間的小約會,吃吃飯,逛逛街,做做作業。
江容生曾經遠遠跟他們打過照面,江知的小女友是清純可愛型,烏發櫻唇大眼睛,的確挺招人喜歡的,只是論美貌……旁邊的江知比她更勝一籌。
江容生覺得自己瘋了,居然認為弟弟比小姑娘漂亮。
不過,盡管江知多了個小女友,起碼每晚都會在八點前到家,從未遲到過。這也是江容生沒有過多干涉的原因之一。
江容生的定力在親朋間可是遠近聞名,他可以在解剖室坐上一天也不帶歇的,寫毛筆字讓蚊子喝血喝到飽手也不帶抖的,陪朋友看十幾部火辣辣的A片那下面都不帶硬的。
可這一夜,面對九點還不回家的江知,他的良好定力通通去見了鬼。
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愛護弟弟的傳統美德。
江容生找了幾個江知和他小女友常去的幾個地方,容貌俊秀的男孩讓大爺大媽都印象深刻,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在一家小餐館找到江知。
彼時,江知和他小女友坐在中間,周圍一圈兒的稚嫩小女孩,遠看著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相當扎眼。今天顯然是他小女友的生日,那姑娘頭戴生日帽,臉頰紅撲撲的,唯一的男同胞江知同學自然成了被調侃的對象,酒是一滴不落地往他杯子裡倒。
現場氣氛那叫一個火熱。
可在清俊優雅男人到來的刹那,那畫面就像被掐走了聲音,瞬間鴉雀無聲。
其他女孩子都以為是哪位同學的家長,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有江知,還在興致高昂地喝著幽藍藍的酒,眯著朦朧的醉眼嘿嘿地笑,“你,你們怎麽了,玩木頭,人嗎……我,我也來,哈哈……”
江容生微微笑著,拿起桌上的果酒看了一眼。
嗯,5%的酒精度,就這點度數也能醉成這樣,也是人才。
“請問,您是?”
率先開口的還是江知的小女友,模樣小心翼翼的。
“江知他哥。”
那太好了,應該很好說話吧。
江知他家基因真不賴啊,不僅是他,就連他哥都長那麽帥。
女孩子們心裡不約而同松口氣,哪知道下一句話嚇得她們魂飛魄散,“你們女孩子家大晚上不回家,聚在這裡喝酒,你們父母知道嗎?”
知道?要讓她們爸媽知道,豈不被打斷一條腿!
“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
“我作業還沒寫完……”
“唔,十點鍾的泡沫劇快開始了……”
眨眼間,餐桌旁的女孩子們溜得一個沒影,江知的小女友也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可憐的小江知完全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獨自暢飲快活,“好喝好喝!挖,月亮變得好大好圓,星星變得好多好多,我的手也變成了三個,我是千手觀音,嘿嘿嘿……”
江容生付了帳,一把將江知扛到車後座,然後緊跟著上車。
江知暈乎乎地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大掌啪啪啪地拍上了他的臀部,乾燥炙熱的手竟帶來又痛又麻的快感,江知下意識閉緊了雙腿,那種陌生的感覺還是直躥大腦皮層,被群毆時吭都不吭一句的江知此刻竟開始求饒,“不,不要……”
軟軟的,像小奶貓一樣的叫喚。
江容生動作一頓,睨著趴在腿上小小的人兒,“還敢醉酒不歸嗎?”
江知腦子鈍鈍的,哪裡知道他在說什麽,只知道不斷搖頭,“不敢,不敢。”
“真不敢?”
“不,不敢,不敢。”
跟醉貓有什麽好交涉的,江容生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大掌安撫地拍拍他的臀,想到他怕疼,補救似地輕揉了起來。
隔著輕薄的布料,男人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送到江知臀部上,江知感覺很舒服,像是有細細密密的電流從臀部傳遍全身,他忍不住輕哼一聲,“嗯……”
綿長甜膩的尾音,像女孩子的聲音。
這一聲彷彿喚回江容生的理智,他意識到不妥,很快收回了手。
指尖卻好似還留存那軟膩充滿彈性的觸感,這樣圓潤飽滿的翹臀,做起來一定舒服。
不,他在對自己弟弟胡思亂想什麽。
江容生把江知扶好,坐正,自己準備下車去駕駛座開車。
可他剛要給江知系上安全帶,就被江知捧住了臉,江知湊得很近,近到能看清那細膩皮膚上的小絨毛,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被酒意熏得朦朧迷離,呼吸間全是甜甜好聞的果酒香,許是被江知的酒氣沾染了醉意,他竟覺得江知的唇比平日裡要嬌豔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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