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的語氣膽戰心驚,裴逸白的小叔,更像一只笑面虎,面上和和氣氣,心裏打着小九九的。
這裴家,到底是什麼地方?簡直是龍潭虎穴,讓處於這個位置的宋唯一如履薄冰。
“別胡思亂想,小叔愛開玩笑。”裴逸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像是開玩笑?你們家的人,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奇怪?包括你。”宋唯一癟了癟嘴,語氣鬱悶。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我還沒跟你算賬,還不能扯到你身上了?”宋唯一雙手叉腰,氣呼呼地反問。
裴逸白沉默,行,現在他說什麼錯什麼,反正被她揪住把柄了,能如何?
“你還沒說你小叔呢,他真的是你小叔?”宋唯一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我小叔,能是誰?”裴逸白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可能性多了啊,剛纔他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有沒有可能,他是你爸爸的私生子啊?”
宋唯一將聲音壓到最低,生怕被人聽到,當然,主要怕的是裴辰陽。
說完這句話,還沒擡頭,腦袋上被人用力彈了一下。
始作俑者是裴逸白,犀利的眼眸瞪着她,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樣。
宋唯一縮了縮脖子,“你盯着我幹嘛?我這不是,合理猜測嗎?”
誰叫裴辰陽說出剛纔那種話?簡直是欠扁啊。
“胡思亂想什麼?這是我小叔,親的,比我大兩歲。”耐着性子,裴逸白解釋。
若是他爸這會兒在,聽到宋唯一的話,估計會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裴辰陽是裴逸白爺爺快六十歲的時候的老來子,年紀只比裴逸白大兩歲,而且並非私生子,還是裴逸白的奶奶五十幾歲時候生下的,在那個年代,曾經引起不小的轟動。
“真的?那他這麼說話是故意誤導?”宋唯一捂着被彈得發痛的腦袋反駁。
“明明是你在胡思亂想,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你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
宋唯一不服氣地嘟着嘴,問你你說了嗎?再者這不是時間來不及嗎?
她的表情自然沒有被裴逸白忽略,“怎麼,不服氣?”
“你們夫妻兩個嘀嘀咕咕地說什麼話呢?小侄媳,你參觀出什麼心得來了嗎?”
不知何時,裴辰陽出現在他們的周圍,一臉妖孽的笑容。
裴辰陽的皮膚又白又嫩,看不到一個毛孔,臉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精緻的眉眼,高挺的鼻樑,上天幾乎將最好的五官,都組裝到了裴辰陽的臉上。
眨眼一看,讓人震驚,就算是過了一段時間,更加仔細看裴辰陽的臉,宋唯一心底的驚豔卻無法訴說。
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傾國傾城,作爲女人的她,都有點兒小小自卑,嗚嗚,幸好她嫁人了,否則,估計要懷疑自己嫁不出去……
這個可怕的想法之下,宋唯一狠狠打了個寒戰。
“小侄媳你在說什麼?”
“哦,我是說,已經參觀完了。”宋唯一干笑,將之前生出來的奇怪念頭全都壓下去。
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裴逸白的小叔,沒有別的,只是
小叔。
“有什麼心得嗎?”
“啊?還要心得啊?我能說沒有嗎?”宋唯一無辜地搖頭。
這書架上有一部分還是古籍,一大部分是外語書籍,其他雜七雜八的,宋唯一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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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心得,便是大了。
“能,既然參觀完了,那就坐下吧,咱們,好好聊聊。”
宋唯一緊跟着裴逸白的腳步,來到裴辰陽旁邊的沙發。
只是她心裏有個疑問。“小叔,爲什麼叫我老公大侄子,又叫我小侄媳啊?”聽着怪怪的,好像裴逸白還有個弟弟,而她是他弟媳。
這個問題,如此一本正經地問出來,裴辰陽就繃不住臉笑了。
“大侄子一把年紀,不知哪裏坑蒙拐騙來你這個小美女,難道不是大侄子和小侄媳嗎?”
唔,這句話簡直是說到她心坎了,將她的心聲都說了出來,宋唯一跟着點頭。
被徹底無視的裴逸白臉色發黑,你們兩個,當我是死人嗎?
冷冷的目光望向宋唯一,他娶的老婆,到底有多笨?
宋唯一沒有接收到裴逸白的警告,只是崇拜地看着裴辰陽。“小叔,你怎麼知道我被坑蒙拐騙了?”
嘟着嘴看了裴逸白一眼,今天的經歷,她絕對是終身難忘。
裴辰陽哈哈大笑,“猜的,我這大侄子專門坑你這種純情小姑娘。”
宋唯一瞭然地點頭,怪不得……作爲小叔,裴辰陽對他的大侄子是有多瞭解啊?
不對,專門坑?難不成除開自己之外,裴逸白還坑過別的小姑娘?
視線猛地看向裴逸白,表情不言而喻。
“小叔。”裴逸白沉着臉,冷聲叫了一句。
越說越不像話了。
“大侄子,我跟小侄媳說話呢,別插嘴。來來來,小侄媳,坐下,跟小叔說說,你是怎麼上當受騙的?”裴辰陽無視裴逸白髮青的臉色,俊臉一副濃厚興趣的樣子。
他纔回來半天,剛剛進門,大嫂就吐了一肚子苦水,話裏全都是這個叫宋唯一的小姑娘的不是。
他那大侄子竟然還要耍手段去騙一個這麼蠢蠢的姑娘?他或許要重新看待大侄子的智商了。
有趣,有趣極了。
“說了之後呢?”宋唯一心裏暗暗吐槽,她纔不想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呢。
“說了之後,我也可以借鑑借鑑,學習我大侄子去拐個小媳婦啊。”裴辰陽瞅着她,笑眯眯地回答。
所以,裴逸白的小叔一把年紀也還沒結婚?
宋唯一臉色一白,坐在裴逸白旁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樣的話,還是算了吧,小叔不要去禍害良家少女了。”
像她這種受害者,不要太多才好。
“什麼叫禍害?你被我大侄子禍害了嗎?小孩子家家的,話都不會說。”
宋唯一摸着鼻子,心道就衝着你這話,我也不能告訴你。
小叔你跟我的親親老公,可不一樣,看着比較像花蝴蝶。
這句話,宋唯一無論如何不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