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離婚的,老公你別這樣,我只認定你,你別不要我……”
宋唯一怕了的,第一次,她知道,玩笑是要分場合,要分類型的。
比如離婚這種話,對於裴逸白來說,是禁忌,就是玩笑,都不能開的。
因爲婚姻是虔誠的,不容許一絲一毫的污衊,和懈怠。
今天的經歷,給宋唯一上了最寶貴的一課。
“坐下吧。”裴逸白推了推她。
因爲他們的舉動,已經引來了旁邊人的側目。
這也是爲何,裴逸白想要一個包廂的原因。
“我不坐,我不喫飯了,我立刻回家閉門思過,老公,你要原諒我。這種錯誤,我只犯一次,再也不會提了。”宋唯一抱着他的腰,哭得毫無形象。
作爲一個大美女,她的舉動,還真的是有損形象。
可宋唯一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唯一的想法便是補救。
說完,宋唯一匆匆擦了眼淚,堅強一笑。
“我不餓,不喫飯了,我現在就回家,我不會再去沃斯上班了,老公,你原諒我,好不好?”
本來剛剛停下的眼淚,因爲這一番話,又滾了下來。
滴在裴逸白的手背,像硫酸一樣,灼傷了他的皮膚。
面對宋唯一紅彤彤,像兔子一樣的樣子,他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可這個教訓,卻是裴逸白要宋唯一從今天開始,時時刻刻都記得的。
讓她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東西,是永遠不能提的。
結果,比裴逸白想象中的還要好上幾分。
他的這個動作,徹底的將宋唯一嚇住了,怕是以後,都不會輕易地跟他說起離婚的事情。
“坐下喫完飯再說。”裴逸白擰了擰眉,語氣還算跟之前那樣,態度早就軟化。
只不過,強硬地繃着臉,不讓宋唯一看出自己的變化罷了。
“我不餓。”
“我讓你坐下。”裴逸白加重語氣。
宋唯一一個瑟縮,立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緩緩坐了下來。
眼睛還紅彤彤的,若是再哭一會兒,估計就要腫成核桃了。
裴逸白將紙巾推了過去。“將眼淚擦掉,不許再哭了。”
“啊?那老公,你還生氣嗎?”宋唯一睜大眼睛,怯生生地問。
“你若是再跟我唱反調,看看我生不生氣。”
聞言,宋唯一動作飛快地抽出幾張紙巾,將臉上的淚痕擦掉。
動作有些重,見臉上的皮膚都擦紅了。
“就不能放過你的臉?”裴逸白忍無可忍,輕斥出聲。
宋唯一的手一個停頓,傻傻的看着他,顯然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裴逸白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服務員將他們點的東西送了過來,纔打斷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
宋唯一扭頭,發覺旁邊幾桌客人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兩人,忙轉過身來,臉色通紅。
今天,丟死人了。
玻璃窗外,正急着找餐廳喫飯的付紫凝
看到餐廳名字後,眸光一亮,拉着付琦珊的手道:“珊兒,這裏有個餐廳,我們先喫點東西。”
說着,目光不經意往旁邊一挪,卻一眼看到了宋唯一和裴逸白兩人。
“怎麼會是他們?”付紫凝的眉頭狠狠打了個結,不自覺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原本面無表情的付琦珊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了裴逸白兩人。
她的眸光頓時變暗,懸在身體兩側的手,一點點緊握成拳。
“宋唯一,他們怎麼會在這裏?”付琦珊語氣陰森地問。
知道這兩個人的存在,勢必對付琦珊的情緒造成影響。
說時遲,那時快,付紫凝牽着付琦珊的手,掉頭而走。
“珊兒,這裏環境不好,我們換一間餐廳吧。”
這個動作已經晚了,因爲,此刻情緒發作的付琦珊,不容許母親臨陣脫逃。
她的腳步穩如泰山,站在原地,目光隔着一道薄薄的玻璃,直勾勾地看着裏面的兩個人。
只看到他們的側臉,沒多少交談,但是,她卻感覺一陣邪火,夾着羨慕與嫉妒,一點點浮現心頭。
第一次,付琦珊認真看了裴逸白的臉,刀刻一般的側臉,冷厲,英俊,坐在靠窗的位置,以一種霸氣睥睨的姿態,重重撞入付琦珊的視線。
跟那個盛老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付琦珊的手頓時用力,指甲刺入掌心,從沒像此刻一樣清晰地認識到,如果嫁給盛老,她就直接踩入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珊兒,別看了,外面太熱,站去旁邊那間餐廳喫東西,一會兒繼續逛。”付紫凝拽了拽付琦珊的手,心緒不寧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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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爲什麼要去旁邊那間餐廳呢?離得那麼遠,再者,這裏,還正好跟我的妹妹,和妹夫,一起喫個飯呢。”
付琦珊呵呵一陣輕笑,不等付紫凝答應,直接朝着餐廳大門走去。
付紫凝心裏委實不安,此刻的情況,顯然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盛老提親的事情之後,付琦珊歇斯底里地鬧了一通,她無論如何不敢再拘着付琦珊,就怕沒病也被逼得有病。
所以才提議,今天出來逛逛街。
沒想到,街還沒開始逛,就看到了宋唯一兩人。
付紫凝都忍不住直接低咒了一聲:“這陰魂不散的小踐種。”
隨後,才加快腳步,朝着付琦珊跑去。
餐廳的大門處掛了風鈴,只要有人一推門,風鈴便會跟着叮叮噹噹地響起來,也是告訴店裏的員工,有客人來了。
“別發愣了,喫完飯,一會兒回家。”裴逸白寒着臉,將宋唯一的那一份飯菜推到她的面前。
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宋唯一舔了舔脣,小心翼翼地點頭。
見裴逸白的臉色還縈繞着殘餘的怒火,她的語氣更加小心了。
“那老公,你一會兒,是回公司,還是跟我回家?”說話的時候,桌底下的手揪着裙襬的,心裏惴惴不安。
裴逸白的嘴角揚起一抹嗤笑,“你說呢?”
她說?
她也不知道,裴逸白的決定,若是可以,宋唯一還是希望裴逸白可以回家的。
“喫飯,同樣的話,要我重複幾遍你才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