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物

發佈時間: 2024-11-19 18: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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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敢挖旁人墳墓,還如此理直氣壯的,當只有謝珣一人。

侍衛們得了命令,便尋了鐵鍬賣力地挖了起來。秦秋鳴雖有心阻攔,但仍是拗不過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薛逍亡父的墳墓被挖開。

黃土一經翻開,便露出裡邊破舊的草席,與此同時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腐臭味。當年和安縣遭逢山洪,薛逍年幼,便也只得拿了草席一卷草草埋了。

謝珣捏著鼻子,令侍衛掀開,露出一副森森白骨。秦秋鳴見了都駭然地轉過身去,她卻屈尊降貴地蹲下去,隔著手帕翻看起來。

蔚自閑皺著眉,猜想薛氏父子許是同她有什麽乾系,亦或她要在這二人身上找些什麽。便問道:“阿尋,可是發現了什麽?”

謝珣仔細摸索了一會兒,在薛父右側第二根肋骨處發現了一道圓孔形狀的裂痕,手往下,在肋下致命處發現了劍傷。顯然,薛父並非死於山洪。

她斂了神情,只道:“未曾。”

秦秋鳴聽了,臉色又變得苦愁大恨起來。倒是謝珣主動說:“我派侍衛去尋薛逍,你莫要著急。”

秦秋鳴同她道了謝,幾人又重新將薛父下葬,安頓好又等她磕了頭再走。

謝珣有心支開她,便道這附近有處極好的風景,她陪蔚自閑去散散心,至於秦秋鳴,未免她父親擔心,還是早些歸家得好。

待她走後,蔚自閑這才問道:“你可是有什麽要事麽?”

謝珣瞅見他鄭重的神情,想到二人既已情定,又一同經歷過追殺,也沒必要再瞞著他,便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他爹並非死於山洪,乃是被殺身亡。”

“若是我猜得不錯,薛逍的父親應當是先帝的禦龍衛。先帝逝去前,曾派了一隊禦龍衛前往南地放置遺物,他爹就是其中一員。”

蔚自閑皺著眉:“這與薛逍有什麽乾系?”

“我想,興許薛逍落水之後便憶起了什麽,這才一聲不吭離開了濟聖堂。原是想著幫秦秋鳴找一找他,不想正誤打誤撞,找到了這裡。他爹胸口處有一道鐵鏈穿膛的痕跡,乃是禦龍衛的標志,意為生死禦龍。”

“所以,你是要找先帝的遺物?”

謝珣點點頭:“是,我娘就是為此才叫我來昭平。”

她沒說後頭的話,女帝還道,此次去昭平也當是她的考驗,若她當真尋得先帝遺物,那大封皇帝的位置便非她莫屬。

她雖是個不著調的性子,但皇位之爭,心裡亦有一定的打算。

蔚自閑了然,只道:“他既離開,定是與他爹有關。你既然要找先帝遺物,便仍得尋得薛逍。”

謝珣點點頭,找薛逍倒不難,難的是找出那遺物。十幾年前先帝的那批禦龍衛盡數追隨他而去,唯有他爹是個例外,找到薛逍,興許能得到些消息。

蔚自閑見她憂心,不由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不要急,總能找到的。”

她咬著下唇,垂眸掩去心事。若單單是個遺物有什麽值當女帝去尋的,她只怕這遺物關乎女帝……

另一頭,和安縣的小茶館中,薛逍正目露冷意地看著街上並肩而走的兩人。

他那日落水發了熱,竟想起了許多從前忘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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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乃是禦龍衛首領,原本他們完成了任務是要集體赴死,結果他爹與他娘情投意合,便假死脫身來了和安縣的荒山中安家。他娘因生了他難產離去,他爹雖悲痛也只能安心扶養他長大。怎知十三歲那年,一行黑衣人殺到他家,逼問先帝遺物去往何處。他爹武功雖好,堪堪殺了最後一人時,不慎被一劍刺穿了身體。恰逢此時山洪遍野,他爹打暈他將他送往了難民所在處,自己卷了草席在家中赴死。

那一掌威力實在是大,竟將他硬生生拍失憶了。只聽村中人說起他有個獵戶爹死在家中,便同好心人一道挖了坑埋了,自己則被濟聖堂的老板收養。

他爹從前曾喃喃自語,說埋了好,若是被人發現便要換了皇帝,屆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可見殺害他爹的人定然與當今女帝脫不了關系。

薛逍面色陰沉,眼睛死死盯著少女的身影,承京路遠,現下既殺不了女帝,便先拿她的寶貝女兒來開刀!

謝珣似有所感,轉過身去卻未發現什麽異樣。她眉頭皺著,心下有些不安。

蔚自閑握了握她的手心,微微笑著:“怎麽?”

她搖搖頭,道:“許是有些累了。”

謝珣抬起眼,吩咐侍衛去客棧開房,薛逍未找到,她便不能就這樣離開。

結果到了客棧,謝珣硬是纏著要和蔚自閑同一間房。從前只有兩人便罷了,如今一行人在外,她如此胡鬧,便叫蔚自閑紅了耳朵:“阿尋,你一人睡,不要鬧。”

謝珣卻不依,扯著他的袖子同他撒嬌:“我一人不踏實,再說你身上有傷,我夜裡須得照顧你。”

他低頭悶笑,他倆人在一塊,不定誰照顧誰。但到底還是拗不過她,只得遂了她的願。

晚上兩人小小吃了些,便上樓回了房歇息。

謝珣如今正在熱戀,小心思多,一經回房便纏著他要親吻。蔚自閑無奈,卻也只得摟了她的腰壓在牆上細細地吻。

她對男女一事並不熱衷,卻不知為何,回回看了蔚自閑那張秀色可餐的臉,便心裡意動,恨不得時時都粘在他身邊的好。

少年郎正吃著她的唇舌,一口一口咬得起勁。他卷了她的軟舌吮吸,一面渡給她涎水一面在她嘴裡肆虐。

他一手撫著她的後頸,一手探下去揉捏她的臀肉。她雖瘦弱,但臀上確實手感豐富,冷不防叫他重重揉捏了幾下。

謝珣嬌嬌地叫著,手正勾在他的脖子上,一雙長腿也掛在他的腰身。她小腹上正抵著他的物什,又粗又硬,燙的她腿心發軟。

她鴉羽似的睫毛亂顫,似委屈地怨道:“蔚郎,你這樣勾人,何時才能真正給我?只差兩月及笄,有何區別?”

說罷,還有胸乳蹭了蹭他的胸膛。

蔚自閑深吸了一口,眸色加深。最勾人的便是她,竟好意思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