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旨

發佈時間: 2024-11-19 18: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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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謝珣他們與秦薛二人匯合。

也是湊巧,因著謝珣下身有些疼,正懶懶伏在蔚自閑背上時,正好瞧見秦秋鳴抱臂走來。

身後跟著不知所措的薛逍,也不知兩人又是吵什麽了。

秦秋鳴見了他們,主動打了招呼。謝珣見此,問道:“你們可遇見了什麽?”

薛逍雖只對她有好臉色,但到底同謝珣是合作關系,便答道:“一路上踩了幾個機關,經過了些許墓室,依我看,放棺槨的宮室還在裡頭。”

蔚自閑也接過話:“確然,我們已進了第二道宮,想來距離主宮室已不遠了。”

秦秋鳴皺著眉頭,對他們的談話雲裡霧裡。這事畢竟關系到皇室私隱,薛逍不願牽扯到她,便閉口不言。方才亦是為著這事同他生氣,須知一行人中只她一人被當傻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謝珣點點頭,她身上犯懶,對他倆之間的問題不甚在意,只叫幾人繼續向前便把頭埋到了他頸上。

他二人走在前頭,蔚自閑便可以落後了幾分,輕聲問她:“可還疼?”

謝珣咬住他的後頸,牙齒深深印進肉裡,疼得他微微一顫。直到舌尖隱隱有鐵鏽味,她才松開嘴,施施然道:“自然是疼的!我要讓你也疼!”

蔚自閑好笑:“那你輕些,別硌著自己了。”

他將她往上托舉幾分,感覺她實在太輕,便繼續道:“待回去了好好補補。”

他原意是擔心她身子,哪知謝珣故意誤解,璦昧說:“怎麽,我身子骨太弱不夠你造麽?”

“……”蔚自閑抽了抽嘴角,微微歎出口氣,不理嘴上沒門的小郡主。

謝珣倒哼著歌,心裡異常輕松。現下已經把他吃到了嘴裡,便只剩先帝遺旨這一樁事了,待回了承京便萬事大吉了。

幾人正走著,最前邊的薛逍卻忽而停下了腳步,臉色凝重:“前面便是宮室了。”

不怪他如此,那恢宏的石門前,正站立著十個青銅鐵甲,手持著長劍,雖未有任何動作,卻氣勢逼人。

料想這便是去宮室的最後一關了。

蔚自閑皺著眉:他們四人中只有他與薛逍回武,然而謝珣此時仍要他背著,便只他一人能動手了……

謝珣似是知他心中所想,挑眉叫秦秋鳴來扶住自己,道:“你和他去打吧,待會我的暗衛便要來了。”

他聽到這話,便將她托付到秦秋鳴手中,和薛逍一道向那鐵甲人發起了攻擊。

蔚自閑走的是書生文人之路,所習武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也就和謝珣遭遇的這麽幾回才真正用了武。於是對付起鐵甲人便有些吃力,倒是薛逍還替他擋了幾次攻擊。

那兩個少年衣衫單薄,所持的武器也是從鐵甲人手中搶奪來的,以二敵十,顯得十分吃力。

秦秋鳴憂心忡忡,恨不得自己也會武上去幫忙了,而謝珣倒是滿臉興味,津津有味地看著。

她瞥了眼小郡主,心中既生氣又不解,薛逍顯然是為她做事,她如今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僵硬開口:“郡主,你不擔心蔚自閑麽?”

她語氣裡帶著興奮:“擔心什麽?你瞧這打得多帶勁啊!男兒上場殺敵才有英雄氣概!”

她向來金枝玉葉,這等潛水盜墓的事更是頭一回乾,叫她一個郡主去幫他們實在不太現實。

再說她昭平郡主對自己的人向來充滿了信心,蔚自閑若是這點兒用處都沒有,她也就不會看上他了。

秦秋鳴握緊拳頭,十分焦心地看著石門那邊。

“碰”!一聲重擊落地,蔚自閑與薛逍皆被擊倒,他們衣裳破損,面容皆有擦傷,很是狼狽。

秦秋鳴跑了過去,抱住薛逍。她此時也管不了之前與他的口角了,只是心裡害怕。

謝珣也驚到,她已經安排好暗衛從另邊進入,這裡只是為了磨礪二人,只要他倆堅持不住暗衛便會即刻叫停。哪知她如此不怕死,這下一衝過去那些暗衛也來不及救了!

果然,青銅鐵甲高高舉起手中利劍,朝抱作一團的少年男女砍去!

幸而蔚自閑閃過去,雙手握住劍身,吃力地抵抗。

他額上滿是細汗,手上鮮血淋漓,已然撐不了許久。

謝珣撿起地上的劍,亦是跑過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看在那鐵甲的頸脖處!

那鐵甲現下砍的是她的情郎,她再不去,恐怕往後便要受寡了!

她方才就發現了,那鐵甲的頭頸相連處十分脆弱,此刻憑著她的小小力氣,竟也砍下了它的頭,骨碌滾到一旁的地上。

謝珣松了一口氣,丟下劍,脫力跪到地上。

蔚自閑朝她伸出雙手,眼神疼惜。

她頭一回沒犯小毛病嫌棄他滿手鮮血,爬了幾步撲到他懷裡。

秦秋鳴眼神呆愣,她方才還以為他們死定了,原來郡主並不像她表現得那般冷血,即使她只是為了救蔚自閑。

正在此時,石門從裡面打開,一列暗衛跪到謝珣面前,向她請罪。

這些人也是聽了周衛禮的命令想多蹉跎蔚自閑一番,哪知謝珣也因此差點受傷,自然嚇得立時請罪。

謝珣掀起眼皮,語氣冰冷:“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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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牙,平時怎樣都隨著周衛禮,那是她從前欠他的,這次他把蔚自閑都弄傷了,回去便趕走他。

進了宮室,裡頭便是一方巨大的棺槨,那裡便是往後梁王的棲身之所。

謝珣叫其他人推開棺蓋,被蔚自閑背著走到那旁邊,看到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明黃色的布。

她心中冷笑:還真是遺旨。

她下令讓眾人都出去,只留她與蔚自閑。

謝珣拿起那方遺旨,上面的確是先帝的親筆,大意為梁王可在女帝仙逝後登基。

她挑了挑眉,心中好笑:也不知他能否等到那時候。

她那處火折子,慢慢點燃那方布。

一旁的蔚自閑欲言又止,顯然覺著十分不合適。這好歹是塊遺旨,再怎樣也要交給女帝過目。

謝珣笑了笑,安慰他:“無妨,即使我娘在身邊也會這樣。”

這東西後患無窮,梁王不知還好,此時燒了便當做從來也沒存在過,省得先帝死了還要來作妖她娘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