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夏臉色不太好看,卻也絕對不會承認容靈月所說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說這個的意義是什麼,你到底想表達什麼?而且這些也不重要,對嗎?”
“想活着,就交出碎片。”
容靈月卻拿着手上的碎片,拋了一下。“那如果我要把這個碎片毀了呢?”
關夏冷笑。“那麼大家就誰也別想活了,既然我得不到我想的東西,那麼大家就誰也別想好過。”
聽到關夏這樣說,大家也都很慌張。
有想活命,有因爲別的原因的。
容靈月自然是想活命的。
而且這碎片還與雲西樓有關,她自然是不可能捏碎的,前面的話不過是用來試探她的罷了。
可是容靈月也相信能讓關夏這樣急着想成爲人,一定有原因。
妖也有執念。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
“給她。”這話是雲西樓的話。
這是在跟容靈月說,讓她將碎片交給關夏。
容靈月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但是雲西樓對她點了點頭,顯然並非是開玩笑的,雲西樓是認真的,真要將碎片給關夏。
容靈月不明白雲西樓爲何這樣做。
可是雲西樓又沒有以前的那些記憶,這碎片這樣給關夏真的好嗎?容靈月有些不確定了。
“先給她。”雲西樓又說了一遍。
容靈月低垂了眸子,想了一下,將碎片扔給了關夏,終於得到了碎片的關夏高興壞了。
而她也只是將碎片給收了起來。
“現在你能放我們走了嗎?”容靈月提醒關夏可以放他們走了。
關夏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又看了一眼雲西樓。“他也是碎片之一,所以他得留下,你可以走了。”
你是指的容靈月。
也就是說這麼多碎片就只換了容靈月一個人離開。
“你TM……”容靈月要罵人。
被雲西樓拉住。“不許說髒話。”
“可是她不幹人事,這麼多碎片呢……她還想留下你,門都沒有,窗戶我都給她關死了,休想。”容靈月是真的生氣了。
畢竟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交出碎片的,結果現在交出去還沒得到好,她可不幹這種虧本的生意。
她的話把雲西樓都給逗樂了。
雲西樓笑道:“對對對,窗戶都給她着了。”
縱容,順從。
那是關夏沒有見過的雲西樓。
“你沒得選擇,這裏我說了纔算。”關夏此時特別的囂張,她覺得在這個她改動過的祕境中,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更何況,她還有這麼多碎片在手。
一個碎片就能讓她活到現在,現在她有這麼多,完全不用擔心了。
她現在就是要留下雲西樓,誰又如何?
要是以前的雲天尊,她可能會有所忌諱,可是現在嗎,不過一個沒有記憶的碎片。
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我留下,其他人你放他們走。”雲西樓這話聽起來挺大義凌然的。
容靈月看向他。
這一點也不像是他的性格能說出來的話,所以容靈月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所以她自然更不可能走了。“我不走,我陪你,你把其他人全送出去。”
雲西樓聽了容靈月的話不由皺紋。
那表情好像在說容靈月胡鬧,可是容靈月卻是看也不看他了,這就是表示她在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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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西樓一時也拿她沒辦法。
而其他人都表示,這是什麼天降好運啊,更想不到,居然是這兩個人保他們出去。
一時之間的表情就有些複雜,又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纔好。
不過他們當時進來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麼兩個看起來弱成這樣的女子,會這樣強大。
而且還有一個不是人。
對於他們的故事,他們表示聽過就行。
出去以後絕對不會亂講的。
“讓他們出去?他們配嗎?我讓你容靈月出去,都是因爲看在碎片的份上,不然你也得死在這裏。”關夏出耳返爾,可以說她根本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這些人。
“關夏,怎麼說我們也與你同生共死這麼久,你怎麼能這樣做?”有人質問關夏。
“而且這裏面還有你哥哥呢。”
“什麼哥哥,你們沒聽見嗎,她根本不是人,哪來的親情?”
那些議論紛紛。
而關致聽了這些話,才慢慢的反應過來,他看着關夏,突然吼了一聲。“關夏。”
關夏回頭看他。“如何?”
“你我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都是假的嗎?你受傷之時,我爲了尋遍三川,就爲了找個名醫,我受傷時,你爲了我哭一晚上……這些都是假的嗎?你真要我死?”
關致到現在也沒能相信,關夏會這樣對他。
他接受不了,也在心中排斥這個事實。
“我不是人啊,又沒有人的感情,那些事情,不過是我裝來,騙騙你的,有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總得有把刀給我使喚使喚,而我一眼就相中了老實的你。”
關夏這話聽起來,好像還在誇關致似的。
關致越聽越覺得,實在是有些好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在誇你啊,在關家那麼多自私自利的人羣中,我卻一眼就看中你,可見你的優秀和特別,你應該覺得很自豪纔對啊。”
對於關致的痛苦,關夏無法感同身受。
甚至她還在她的角度上,給了關致安慰。
“就算你今日死在這裏了,我也會永遠記得你的。”
關致聽完這些話後,徹底失了希望,他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我還在想,關家終於有個不看利益的親人了,我還覺得因爲有你的存在,我顯得不那麼的另類了。”
“雖然我們,同父異母,但是我們有很多相同的志向和愛好,現在想來,這些怕不是你故意洞察了我的習慣後,爲了哄我當你的刀使喚的吧?”
關夏沒有吱聲,可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這不怪你,怪我,我應該早就發現問題的,家中那麼多子女,爲何爹爹卻獨獨那麼信你,我居然還會以爲是你很聰慧,從來不出錯,其實我們這樣的人,只要不得爹的認可,做什麼都不會對的。”
“是我自己蠢了。”
“殺了我吧。”關致的傷也不輕,還是剛纔爲關夏擋劍擋出來的。
可是此時看着傷,看着那血跡,又讓關致覺得自己可笑。
他覺得再不得父親的喜歡,也不會讓他死,原來他的作用居然只是養料。
這一生啊,他活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爲家族活。
爲入得父親的青眼而活。
如今,他覺得沒了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