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吧,她挺忌諱有人說她不能自理。她不過是不能走路,自理什麼的還是可以的而且但凡身有殘疾的人,都不太喜歡別人提起自己的身體狀況,黎小沐也一樣。
但是後來喬季卡改了性子,慢慢的把她也給改了
從喬季卡嘴裏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就像這種不能自理的玩笑說開就開,一點兒都不覺得黎小沐應該對這樣的話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最開始百里夜也擔心她這麼說話小沐會不適應,因爲喬季卡總會說一些類似於什麼沐啊別總看着外頭跑步的人一臉怨婦像不就少了半截兒腿嘛,咱又不少別的走,跟嫂子散步去
百里夜說她說話太直接了,這樣不好可是喬季卡有她的理念,她說,很多事情既然已經存在,那就不要無視它。你們總是把那孩子像個小綿羊一樣地保護在家裏,一旦有什麼大事發生,她連最基本的承受能力都沒有,那怎麼行而且我說的沒錯啊不過少了半截兒腿而已沒必要太當回事兒日子該過還是得過你別看她現在開開心心的,但等你什麼時候發現,她能在談到自己的腿時也能跟我一樣隨口開起玩笑,那纔是真正的開心
百里夜那時候覺得喬季卡說的這個事兒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爲他了解黎小沐,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是什麼樣的人喬季卡她自己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他在讓催眠師爲其進行記憶移植的時候,給她灌輸了太多快樂的理念,所以她才能這樣。而黎小沐卻還是原來的那個黎小沐,從小就是這樣,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跟着起了變化更何況是一個舞蹈家少了半截兒腿啊得是心多大的人才能夠徹底釋懷
但讓百里夜大跌眼鏡的是,喬季卡對黎小沐的改造居然很快地就見到了成效在她的感染下,黎小沐也開始覺得生活十分美好,少一半條腿不是什麼大事也開始覺得就算不能自己走出去,但總還是可以欺負她嫂子推着她出去這樣也挺過癮的而且,在面對喬季卡拿她的腿開玩笑時,她不但已經可以接受,而且時不時地還會對付上一句類似於“咱就算殘疾也比誰誰誰好看”這樣的話來。搞得百里夜十分無奈。
就像現在,喬季卡說西門美跟黎小沐都是不能自理型的,三人居然可以笑成一團完全看不出來這裏還有一個身殘的人
正笑着,喬季卡的手機響了。她抓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把食指豎在嘴邊,衝着笑得完全沒有形象的兩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我老公喂老公啊”聲音甜甜的,就跟抹了蜜一樣
那邊的人很有滿足感地“嗯”了一聲,然後回她:
“老婆啊”
這是他們兩人從前從來也不曾有過的稱呼老公老婆,這對於普通夫妻來講,再正常不過的叫法,百里夜跟喬季卡卻從來都叫不出口。
以前也不覺得什麼,她就叫他夜,他也就叫她卡卡,這樣子也挺好
不過在喬季卡換了一個記憶也連帶着換了一種性格和活法之後,她竟可以每天都膩膩歪歪地叫他老公老公這讓百里夜一下子就有了一種很不同的、很新鮮的、也很微妙很甜蜜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個女子真的是他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只因契約而存在的擺設了
他十分享受這樣的愛情和生活,也十分樂意配合喬季卡,時不時地跟她膩歪一下
不過今天沒空調情,他只在一聲“老婆啊”之後,就馬上又道:
“老公配個任務給你”
喬季卡隨口一聲“得令”便聽得百里夜又道:
“你跟小美現在就動身去機場,兩個小時後有位朋友從國內到這邊,是像西門宇一樣要好的兄弟,小美認識,你們去接一下”
喬季卡眼一亮,十分高興地說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出去逛逛你給我說說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小美認得嗎那就好,我就負責陪同就行了”
百里夜點點頭,跟她說:
“他叫宇文息你告訴小美,然後就出發吧”
電話掛斷,喬季卡眨巴眨巴一雙靈氣逼人的眼,一邊輕輕地去敲自己的頭,自語道:
“宇文息,宇文息,好奇怪,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呀”
這自語的聲音大了點,西門美聽了個真切,隨口就問:
“是息哥哥要來嗎”
喬季卡點頭,再跟她問:
“宇文息是什麼人爲什麼我覺得這名字很熟啊夜說兩個小時後他就到這邊,讓我們去機場接他呢”
西門美歡呼一聲,直從椅子上跳起來然後上前挽過喬季卡的手,說
“肯定是聽夜哥哥或者是我說過啦他跟我哥一樣,是和你老公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們平時說話的時候很容易就提起,你聽過,這沒什麼。”
“哦。”喬季卡點點頭,覺得這個解釋沒有問題。
兩人匆匆換了衣服就要往外去,黎小沐眼巴巴地瞅着,不時地爲自己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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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帶我也去啊”
喬季卡嘟起嘴巴,跟她說:
“沐啊你不行你一去,就勢必得跟個保鏢什麼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出門被人跟着了”
小沐說:
“我可以讓人不跟着啊”
喬季卡再道:
“那你怎麼跟着去呢上下車什麼的,我跟小美也抱不動你啊”
這到是個事實,黎小沐很鬱悶地不再出聲兒。然後在喬季卡跟西門美再三保證回來的時候一定買好東西給她,這才同意放人離去。但又在她們的車子開走之後自己賭氣地大喊
“看來我必須要裝個假肢這個事一定要提上日程了”
往機場去的一路,是喬季卡開的車洛杉磯大街上的車速特別快,在這裏,不怕你超速,就怕你開得太慢影響別人。因爲洛杉磯人少車少,幾乎看不到行人,更沒有騎自行車的。所有的人要麼在家裏,要麼去渡假,要麼就是開着汽車在街上跑。你不用擔心開快了會撞到人,到是要擔心開慢了別人會撞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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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季卡跟西門美兩人瘋子一樣喜歡這種速度,就差沒打開天窗唱支歌兒
可是開着開着,突然就發現有一輛汽車以更快的速度“嗖”地一下就從她們身邊飛了過去緊接着,又有另一輛汽車以更更快的速度也“嗖”地一下就飛了過去
西門美隨口就道
“什麼情況”
喬季卡眼尖耳尖,就聽到第二輛飛過去的車子上,正有個女人站在天窗外頭,衝着前面那輛車大喊
“站住你個搶我包的賊”英
“有人搶劫”她迅速回了句,然後想也不想,一腳油門踩下去,就看車邁“蹭”地一下就飆到了兩百九
西門美也興奮了,一邊死抓着把手一邊大叫:
“快追上去快追上去哎呀你看,後面那個被搶的女的好像是中國人哎她跟我們長得一樣”
喬季卡一邊飛快地以飆車的速度往前追,一邊還不往嗆白西門美一句
“也有可能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
“哦。”西門美應了聲,再想想,說:“咱追上去看看如果是韓國人,就幫她把包拿回來,但是收兩百美金做報酬。要是日本人卡卡,我們夥同那個賊,把丫的車也給搶了吧”
喬季卡“噗嗤”一聲,笑得前仰後合,同時用力點頭
“好好好要是日本人,咱就把她的車也給搶了”
兩人意見達成一致,喬季卡的車開得更快了
很快地,她們的車速就超過了最前面那輛車,就見西門美站起來,從天窗那一探頭,衝着旁邊車裏的人就喊
“stopstop”
對方哪能聽她的,只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該開還是繼續開
喬季卡輕哼了一聲,一個按鈕按下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窗,然後往汽車的手扣裏一摸,一把手槍就拿了出來再然後,看都沒看,胳膊往外一伸,甩手就是一槍
槍是裝了消聲器的,但還是有一聲巨響發出是那輛車的車胎被打暴了
對方不得不停下,有個膀大腰圓的黑人從裏面下來,手裏也拎了把槍看樣子是要報仇
但喬季卡跟西門美哪能給他那個機會就見兩名女子每人手持一把銀版的沙漠之鷹,齊齊把槍口對準了那個黑人大漢西門美更是用流利的英語跟他說
“有種你就試試,看你是的槍快,還是我們的槍快”
兩個絕色女子在大街上持着一模一樣的銀槍同時對向一個黑人這情景怎麼看都像是電影裏纔會出現的鏡頭。
那個黑人也樂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跟兩個丫頭叫勁,更何況還是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的於是把槍扔回自己的車裏,再把手舉起來,笑嘻嘻地表示投降。
這時候,另外一輛車也開過來了,就見那丟了東西的女子從車上跳下來,衝着那黑人就踢了一腳,然後以英文大罵
“混蛋”
喬季卡跟西門美也沒說什麼,就是讓那大漢把搶來的包先遞過來,黑人照做。西門美放下槍,往那包裏看了一眼,然後扔給那女人:
“看看少了什麼沒”
這話是用中文說的,目地就是爲了試探一下她到達是哪國人
那女人先是往自己的包裏看了一眼,再翻一翻,然後擡起頭,衝着她們倆點頭道謝:
“沒少什麼真的是謝謝你們了”
純正的中文,這讓西門美跟喬季卡覺得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