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很好，但神情看着並不好。
由謝營領頭，朝臣陸續退下，表示明天再過來。
蘇真真懸着的心放下，轉身要進去的時候，周毓麟喊住了她。
“貴妃娘娘，微臣有事上奏。”
謝營並沒有走遠，回頭看了眼。
旁邊有人忍不住懷疑：“丞相，這周大人故意留下，怕是別有目的。”
“無礙。”謝營收回視線，籠着袖子大步離去。
門口，蘇真真見沒有別的人了，便邀請周毓麟進去：“跟我進來吧。”
周毓麟沒動，疑惑道：“微臣能進去？”
推門開，蘇真真先邁過門檻：“站着也不是事，要麼你打算直接遞摺子嗎？”
明白了她的意思，周毓麟纔跟着進屋。
來到小書房裏，桌上堆着兩摞摺子。
蘇真真徑直坐下，拿起摺子開始翻看。
桌前的周毓麟眼神微驚：“現在是貴妃娘娘替皇上批摺子嗎？”
“算是吧，我念給皇上聽，他來做決定，然後我幫他勾一下。”蘇真真看着面前的摺子，“這都是早上剛送來的，我認認字，不然到時候遇到不認識的字太尷尬了。”
周毓麟目光閃爍，餘光看了眼對面的臥室。
只怕是皇帝特意安排蘇貴妃這麼做的。
雖說只是勾畫，但筆跡不同，對外釋放的就是另一種消息了。
“對了，你有什麼事嗎？”蘇真真合上摺子問道。
周毓麟拱手回道：“謝丞相想派微臣去江南查案，微臣過來問問陛下的意思。”
江南稅銀的事情她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讓周毓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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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排除異己嘛。
“那小謝大人呢？我記得他最開始外放，便是在江南那邊，他是丞相的嫡子，又得皇上重用，怎麼不派他去？”
蘇真真突然明白了陳祺的處境。
“丞相說，小謝大人已經外放兩次了，反倒是在京城的經驗不足，再加上這是要事，不派小謝大人也是爲了避嫌。”
周毓麟解釋完，蘇真真嘆氣：“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皇上的，還有別的事嗎？”
“暫時沒有，微臣告退。”周毓麟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退下。
整理好摺子裝進竹籃，蘇真真拎着到了臥室裏，將周毓麟說的事情告訴了陳祺。
閉目養神的陳祺緩緩睜開眼：“你怎麼看？”
蘇真真一邊將摺子搬到牀上的小几上，一邊回道：“我不知道，周毓麟也沒有說別的，應該是看皇上想要怎麼安排吧。”
陳祺沒有回這個問題：“先喝藥喫飯。”
勤政殿平和安穩，政事堂卻炸開了鍋。
衆多官員圍着謝營面前的摺子，各個都激昂不已。
“這摺子分明不是陛下批閱的！”
“原本以爲蘇貴妃只是轉達，沒想到都干預起朝政來了！”
“大楚開朝兩百餘年，還未有過後宮干政！”
“此等妖妃定會禍國殃民！切不能多留！”
……
大家吵得幾乎要翻天，謝營卻望着桌上批過的摺子沉思。
筆跡不同，但決策思路還是和平時一樣。
說明摺子怎麼批，還是皇帝說了算。
蘇貴妃只是個被皇帝信任的代理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