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芙蓉哭了幾聲後,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嘴裏卻發出奇怪粗重的呼吸聲。
“糟糕,看這個樣子,是馬蜂中毒了,馬蜂本來就毒性強,謝三小姐被咬的這麼狠,肯定中毒了無疑。”這時候,有人說道。
謝夫人一聽中毒兩個,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忙吩咐道,“快,蘇嬤嬤,快讓胡奔回府裏去叫老爺上山來,就說三小姐被馬蜂咬的中了毒。”
“是,是,胡奔,胡奔……”蘇嬤嬤喊了幾聲,卻不見胡奔的身影,最後只好有求於一個小師父,請他下山去找謝家人來。
九方方丈讓弟子拿來了席子,鋪在地上,將謝芙蓉挪到席子上躺着,蘇嬤嬤等幾個人蹲在地上,眼見三小姐成了這樣,她們也受到了驚嚇,光她臉上那些馬蜂針刺出的孔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蒼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變成了這樣……”謝夫人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哭着說道。
“要是剛剛謝夫人不阻攔方丈開院子門,也許謝三小姐不會被咬的這麼嚴重呢。”梁老夫人彷彿很可惜一般,重重地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是啊,剛剛謝夫人你兩次阻攔方丈救人,可費了不少時間呢。”劉夫人道。
謝夫人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數個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再懊惱也沒有用了,她要是知道被咬的人是謝芙蓉,定會馬上命人開院子門,誰知道這丫頭好端端地會落進馬蜂窩裏去?
因爲謝家的三小姐突然被馬蜂咬成了塞子,其餘的人也沒有敬香的心思了,都在旁邊圍着看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過了好一會,和尚們騎着馬請上山的大夫來了,那大夫一見謝芙蓉被咬成了這般模樣,也嚇了一跳。
“大夫,快,快救救她。”謝夫人急忙說道。
大夫趕緊蹲在謝芙蓉旁邊診脈,再翻看眼皮,那眼睛腫的太厲害,連眼皮都好難得翻開,接着又做了幾處檢查。
“怎麼樣,大夫?”謝夫人着急問道。
“夫人,這位小姐被咬的太狠,許多毒刺刺入了皮膚裏,需全部取出來,否則會昏迷不醒,皮膚潰爛,且她呼吸粗重,急促,病情不客觀啊。”大夫說道。
“什麼……”謝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發軟,差點就昏厥了過去。
“阿彌陀佛,夫人,莫要耽擱了,趕快給三小姐醫治吧。”九方方丈示意大夫快些用藥。
“是。”這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些瓶瓶罐罐的藥粉藥膏來,示意丫鬟將這些藥塗抹在謝芙蓉的臉上,手上,以及脖子上這些馬蜂針孔密集的地方。
而謝夫人突然猛地看向九方方丈,道,“方丈,此事九華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是這有個馬蜂窩,芙蓉也不會被蟄成這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夫人,現在救治三小姐爲重。”九方方丈突然遭遇謝夫人的嚴厲指責,但也並沒有慌亂,而是示意衆人先將謝芙蓉妥善安置。
正在這時候,那被暗器所麻痹的身體的胡奔恢復了自由,他眸間一閃,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四處看去,卻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吳喬敏銳地注意到胡奔從樹那邊的角落裏走了來,她脣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然後繼續像普通的丫鬟一樣,規規矩矩地跟在王妃的身旁。
“胡奔!你去哪裏了?你是怎麼保護三小姐的?”謝夫人一看胡奔現在纔來,更是氣的火冒三丈。
胡奔一眼看到地上的謝芙蓉,頓時一愣,三小姐怎麼成這樣了?
“夫人,小姐是被人害成這的!”這時候,胡奔突然說道,他想起自己遭受的暗器,突然麻痹的身體,還有那一抹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你說什麼?被人害的?你可知是誰?”謝夫人眼睛一瞪,厲聲問道。
“被人害的?誰呀?誰好端端地要害謝三小姐?”有人問道。
“就是啊,誰,光天化日的這麼大膽?”
而連似月的眉眼淡淡地舒展開來,吳喬則一副萬事與我無關的樣子。
“原本,卑職是奉了三小姐的命令來此處的,後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來一個暗器,讓卑職渾身麻木不能動,小姐就被一個黑衣人丟進了院子裏面,碧柔也被打暈不知道擄到哪裏去了。”胡奔說道,卻自動省去了謝芙蓉叫他把馬蜂窩捅下來去蟄別人的命令。
吳喬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竟有此事?”謝夫人一驚,再次猛地看向九方方丈,怒不可遏地說道,“九方,你這寺裏是不是窩藏了什麼惡徒?才害的我的女兒成了這般模樣。”
“夫人,本寺乃佛門清淨之地,菩薩眼皮子底下,貧僧不敢窩藏惡徒,若夫人有所懷疑,可請官府前來搜查,但是現在,一切方等三小姐醒來再做定奪,三小姐病情要緊。”九方方丈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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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九華寺許多人常來往,一向平安無事的,九方方丈聲名遠播,又怎會與惡徒有什麼關係?本王妃經常來寺裏,從未見過什麼惡徒。”連似月也說道。
“那這香客往來的寺廟,卻養着一窩蜇人的馬蜂,不及時清理,也附有不可推卸之責任!”謝夫人認定是九方方丈的錯。
“阿彌陀佛,夫人,這羣馬蜂是前幾日突然出現在此做窩的,期間貧僧曾讓小徒們清理過,但來回趕走了兩三次又回來了,這兩日忙於佛事,無暇顧及,馬蜂窩就長的這樣大了,是貧僧的失職。”九方方丈說道。
“胡奔,你有沒有看清楚把三小姐丟到院子裏去的是什麼人?”謝夫人惱怒地問道。
胡奔看向在座的人,試圖找出什麼證據來,但是當時那人蒙了臉,看不出來。
“碧柔,碧柔,胡奔你去找找,興許她看到了什麼……”不是說碧柔被擄走了嗎?謝夫人吩咐道。
“夫人,三小姐,奴婢來了……”而正在這時候,碧柔卻從另外一邊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眼神不由地看了連似月一眼,然後迅速地移開了,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碧柔,剛剛什麼人把你擄走的,你可有看清楚?”謝夫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