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招有點太損了吧!”
這個聲音是突然出現的。
可是這裏卻並無其他人,容靈月盯着發出聲音的位置,正是雲西樓手中的菸斗。
居然是個有意識的靈器。
“不過是給他一個人生目標,如何就損了?”
雲西樓將菸斗直接轉了個圈,頗有些自在。
“這個丫頭你怎麼處理?真不管啊?”菸斗嘆氣。“你真是沒心沒肺啊,小丫頭多好啊,追着你跑了這麼多年……”
雲西樓被逗樂了。“她追着我跑?她分明居心不良!不是她我用的着管這些閒事?”
“你怎麼那麼……直接,我看你也活該不是個人,要不然,也是娶不到老婆的那種。”
菸斗說話到是挺有煙火氣的。
“我娶老婆幹嘛?”雲西樓失笑。
“你跟那黑妖所言的話,是真的嗎?他真能通過收集你的碎片……”菸斗話沒有說完,但意識很明確。
結果雲西樓笑了一聲。“騙他的。”
菸斗不吱聲了。
然後雲西樓又看着棺材裏的人。
嘖了一聲。
將菸斗化成長劍,向着那個鏡子砍了過去,容靈月想讓他停手,大叫了一聲。
但沒用,她不能阻止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何況這裏也只是影像。
鏡子被一分爲二,居然沒有破裂。
雲西樓將其中的那一半扔進了另一半里面,又伸手在白月離的額頭上剝離了什麼東西,一併扔進了那個鏡子裏。
扔完之後,雲西樓自己出吐了口血。
他直接往地上一坐,毫無形象可言。
他不在乎的擦了擦了血,又將長劍扔到了地上。
扔到地上,瞬間變回了菸斗。“你能不能對我尊重點,每回都這樣隨手扔我!我可告訴你,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現在都能打死你。”
“我這……不是沒力氣了嗎?沒看到嗎?”雲西樓靠在棺材上。
他晃了晃自己有氣無力的手臂。
菸斗也無話可說。
久久的沉默後,菸斗有些擔心的問道。“你這樣行不行啊?你這一下,逆天的太多了,會消散吧。”
“散就散唄,我又不在乎。”雲西樓的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那姿態叫個隨性。
菸斗對此也無可奈何。“麻煩你死前幫我換個好主人,別讓我埋在這裏頭……怪無聊的。”
“沒有我的靈力滋養,你連意識都會消失,你指望誰能當你的好主人?不如隨我一起埋在這裏頭得了!”
雲西樓靠在棺材上,看着棺材裏的屍體。
“而且還有美人相伴。”
菸斗整個給弄無語了。“你別這樣無所謂,等你哪天有喜歡的人,我看你還能不能再這樣輕鬆了,說散就散……你不把你自己當人啊。”
“你不是說我沒心沒肺,怎麼喜歡上別人啊。”雲西樓有些無奈了。
“唉……”菸斗嘆氣。“你給了京墨一個重生的機會,也給了這個小丫頭一個重生的機會,那麼你就不管管你自己嗎?”
“你覺得天道,允許我離開這裏嗎?”雲西樓直接打起了坐,閉上了眼睛。“能活,我雲西樓自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死局的。”
“總得找機會,不是?”
再之後就是久久的沉默……
……
畫面時間飛快運轉。
容靈月只能盯着雲西樓在那打坐。
她經過前面的事情,也算是瞭解了一些情況。
而那個世界的京墨,她也大概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樣一想,心中感覺好了許多。
至少那個京墨不是害他的人。
而現在在這個世界的人,就是那個黑妖,他因爲沒有性別和姓名,所以他此時也自稱自己叫京墨。
那個京墨是清元掌門最後的一絲魂魄意識所化,所以他的性格纔會那麼古怪。
那麼這個白月離,應該就是自己。
抽離出去的又是什麼東西?還有那個扔出去的半塊鏡子……會不會化身成爲應小離的器物?
真是如此嗎?
還是這裏的一切也是假的?幻覺!
畢竟也無法考究。
但是看一看也好,至少給了她一些答案,哪怕不是正確的答案,也沒有關係。
她相信有個參考答案,就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只是後來雲西樓是怎麼回事?既然說離不開,那麼他是怎麼離開的?還有那個帝司是怎麼回事?
可是與他所說的那個機會有關。
容靈月想知道後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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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畫面的時間,只是在不停的流逝,卻不曾有過什麼新的變化。
只有一天,這祕境中的花草吸收了混沌之力,生出靈智開始。
變得有些不同了。
這是通過時間流速,讓容靈月三人能聽到這些帶着意識花草的聲音,不然平時他們鐵定是聽不出來的。
所以三人也有些意外。
居然能聽到這些植物的交流。
“這個男人爲什麼守着個死去的女人?”
“一定是因爲相愛啊。”
“那這個男人閉着眼睛是在做什麼?修煉打坐,還是死了?”
“他長的真好看。”
“那個躺棺材裏的也好看。”
“我想要那個棺材裏的……”
“不行吧,這個男人一天到晚就守在那裏,還有個老煙鬼,我們不一定打的過啊。”
“也對噢。”
“對了,你知道吧,祕境的邊界出現了個裂口,感覺會有很多人類進來唉,不行我們就……”
“奪那些人的身體?”
“對啊對啊,唉不可我們佔據了他們的肉身,沒過多久也會爛啊。”
“只要這個祕境按時間打開,我們就可以不停的換,不停的換。”
“對噢對噢,你真聰明。”
容靈月盯着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花草,覺得有些嚇人。
雖然知道它們有意識,但不知道它們是這樣討論人類的,實在是受不了。
其他兩人顯然也是如此覺得。
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覺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而此時,一條黑色的如同是黑蛇的藤蔓纏到了雲西樓的身上,越纏越緊……
幾乎就將雲西樓整個給包裹住了。
容靈月向前走了一步。
她認的出來,這東西就是她的黑藤,感覺這玩意居然是出生在這裏?也是依靠雲西樓的混沌之力……出生的?
可是既然與雲西樓這樣親熱,爲何後來卻認了她爲主?
這時菸斗開了口。“這不會就是你說的機會吧?這都多少年了,你可真有耐心。”
雲西樓一只手伸出來,將那黑藤從自己的身上扯了下來。
將黑藤扔進了棺材裏。
還不忘記抱怨道:“你說這玩意,是靠她的血肉長出來的,怎麼老往我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