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辰:……
感覺她說的不是葡萄,而是他。
王安然眼底的笑意更加濃了,那彎成小月牙的眼底閃爍着亮亮的光。
不再逗某人,她拿起一顆葡萄放在他嘴邊:“你嚐嚐,味道還不錯。”
嗯,還是哄哄某人吧,你看,畢竟剛剛那場無聲的“較量”他率先妥協了,不是嘛。
陸北辰看了眼嘴邊的葡萄,張嘴直接一整顆含了進去,脣瓣收回時,憤憤地咬了下被他脣瓣包裹的手指,當然,也沒捨得用什麼力。
王安然被他咬得下意識縮回了手,嗔瞪了他一眼:“陸北辰,你屬狗呀。”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些……
精巧的耳垂偷偷爬上了紅暈。
陸北辰盯着她,用力咬着嘴裏的葡萄,好似被他咬的不是葡萄,而是某個故意氣他逗他的小姑娘,亦似乎是,某個明目張膽和他“宣戰”的人。
王安然戳了戳他鼓動的腮幫,一鼓一鼓的蠻有意思的。
待他喫完,她笑眯眯地問道:“酸嗎?”
“……不。”陸北辰微眯起眼,從薄脣擠出了一個字。
他收回目光,遺憾地開口:“原本還打算今天帶你去山上摘瓢子的……”
“嗯,現在看來,不用去了。”
王安然因他前句話激動的小表情還沒持續兩秒,就被後面一句話,給擊得哭了臉:“嗚……陸北辰,不帶你這樣的。”
瓢子,野草莓呀,她只有聽過,據說比草莓要好喫很多。
她想喫!
陸北辰挑了挑眉,眼底染上了笑意:“唉,沒辦法,誰讓我現在“酸”得不想動呢。”
“可惜了,那麼大一片瓢子,紅白相間,個頭那麼大,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呢。”
那片瓢子是他上次去山上砍竹子時無意間發現的,因地處位置偏僻,所以沒有被人破壞。
當時就想着,小姑娘應該喜歡喫,所以計劃帶她去摘的,只是這兩天被耽擱了。
王安然把重點都放在了他後面一段話上,她嚥了咽口水,更想吃了。
殷勤地捧着葡萄湊近男人:“陸北辰,我覺得這葡萄挺甜的,你多喫點。”
王安然說着,繼續拿起葡萄送到他嘴邊投喂。
葡萄雖然好喫,她也愛,但是吧,這些她家裏還有好幾大串。
此刻這些那有只聞其名,未見其物的野草莓對她來說佑惑力大呢。
所以吧,還是先哄好某人,等將野草莓喫到肚子裏了再說。
陸北辰“呵呵”了下,看了她一眼,果然吧,喫的都比他重要。
“甜嘛,沒感覺到,你自己喫吧,我還是晚點去喫瓢子吧。”
王安然:……
哄人好難,尤其是這種莫名其妙就發瘋,又帶着點傲嬌的男人!
“剛剛給你的那個,可能我沒選好,不怎麼樣,你嚐嚐這個,絕對甜。”
陸北辰漆黑的眸子轉了下:“要是不甜呢?”
“……不甜,在給你選。”
陸北辰眯了眯眼,在她迫切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將她手裏的葡萄吃了。
王安然大大的杏眼裏全是期待:“甜嘛?”
陸北辰搖了搖頭:“不。”
……王安然又拿起一顆送到他嘴裏:“這個呢?”
“不怎樣。”
“……那這個呢?”
“一般般。”
“這個?”
“就那樣。”
“……”
一連餵了好幾顆,都沒得到一個“甜”字,王安然小臉爬上了“愁”容,她“失望”地垂下小腦袋:“都不甜呀!”
陸北辰看着她這副被打擊到蔫蔫的模樣,思索着,要不要給她點“信心”。
還沒想好,就見那顆垂下的小腦袋猛然擡起,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雙小手就攀上了他的脖子,接着,嘴脣上柔軟的觸感傳來。
王安然親了親他的薄脣,試探了句:“甜嘛。”
陸北辰盯着她,喉嚨滾動了下:“甜。”
王安然聞言,又啄了啄他的脣:“那還帶不帶我去山上了。”
陸北辰眸光漸暗:“帶。”
小姑娘都使用美人計了,能不帶嘛,況且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不帶她去的想法。
至於剛剛嘛,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聽到他的回覆,王安然滿意了,親親還是有用的嘛。
她收回胳膊,正準備拿起剛放下的果盤,繼續喫葡萄,只是手剛伸出,下巴就被人挑起了。
陸北辰吻了吻她嬌豔欲滴的紅脣,帶着懲罰味兒地咬了下,語氣霸道:“不許嫌棄我。”
王安然:……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嫌棄他了?
這誣陷的鍋她不背!
她對上他的視線,正要反駁,忽然就發現了他眼底隱藏的認真和那一絲絲讓人很難發覺的小心翼翼……
王安然一愣,想起他之前的那番話,這一刻,她一下子明白。
也許,他不單單只是喫醋,更多的似乎應該是“怕”吧。
她心尖猛然一痛,鼻頭不由的發酸,他本應該是位於雲端的天之驕子,如今卻身陷泥潭,滿身光芒不復存在。
王安然嘆了口氣:“我沒有嫌棄你,剛剛只是覺得太熱了。”
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敏感,她替他守護。
“陸北辰,你本身就很優秀,即便沒有那些光環加身,依舊是耀眼的存在。”
“所以,沒必要和他人去比較什麼,你就是最好的。”
陸北辰怔住了,看着王安然大大的杏眼,心底翻涌的情緒緊緊包裹着他。
半晌,他才輕咳了聲:“我知道了。”
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感受着她的氣息:“今早爸和我談了會。”
王安然“哦”了聲,心底有了些猜測:“說什麼呢?”
“爸替我做了安排,我可以回隊裏了。”
王安然點頭:“這樣呀,恭喜你,又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他的短髮扎的她脖子癢癢的,她忍不住想去推他,手落在他肩上,頓了下,又改變了方向。
王安然低頭,雙手在他額頭亂彈一通,可惜了,她手上的勁兒太小。
有些遺憾,沒能在他額頭留下一點點痕跡,不然她這一頓折騰,指定讓他額頭紅上一片。
欺負完人,她衝他揚了揚下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敲我額頭了。”
陸北辰直起身,繼續摟着她,嗤笑一聲:“幼稚。”
他說着,順便又屈指彈了下她的頭,用行動回答她,看他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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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然捂着額頭瞪他。
陸北辰心情大好,他往身後的沙發靠背靠去,連同坐在他腿上的小姑娘一併帶着:“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岳父說,調令大概三四天就會到,再次之前,他還得安排好一些事,進了隊裏,出入就沒這麼方便自由了。
“待會我把這些葡萄喫完,在收拾點東西就走。”
王安然勾到茶几上的果盤,邊自己喫邊給某人塞。
葡萄這東西,一洗沾水的話,就放不了多久,這雖然只是一小盤,但浪費了依舊會讓她心疼。
喫完東西后,王安然便上樓收拾東西,與陸北辰一同離開了。
臨走時,她給母親留了張字條。
……
劉家的事,一大早就在家屬院傳開了,廢了命根子的劉秀軍與被帶進警局的吳翠萍,火速成爲了長舌婦們無聊時消遣的對象。
王安然出門還沒走多久,就聽到了好幾波議論此事的人。
那些婦人們坐在樹下邊做針線活,便湊到一起低聲互相八卦着。
嘖嘖,真悠閒。
王安然咂了下嘴,真好,她終於從“頭條”撤了下來。
她雖然不在乎這些長舌婦說的話,但也很不喜被人在背後議論紛紛的感覺。
閒聽了幾耳後,王安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她收回目光,低頭思索起待會一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