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謝家,謝國公禮部尚書謝勝武聽說了謝芙蓉在安國公主府被安國公主掌摑之事,當即氣的大發雷霆,將謝芙蓉關進了祠堂,三天不準送飯,並且將謝家的家規——慎獨、慎染、慎微、慎初、慎終,抄寫一百遍,有一字不過關即再抄一百遍。
之後,謝錦然走進祖父謝勝武的書房中,跪在地上,道,“錦然斗膽請祖父親自去安國公主府,替三妹負荊請罪,如此一來,可多多少少消除公主對謝家和三妹的不良印象,安國公主聲望極高,謝家萬萬不能在公主的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謝勝武聽了,讚賞地點頭,道,“我正在考慮這件事情,錦然你與我想到一處去了,這安國公主是頭號不能得罪之人。以前,我們謝家以及你們姐妹在朝廷和京都不是奪人眼球的,如今,因着你爲既定裕親王妃,謝家和你們姐妹都變得矚目起來,勢必各方面要更加的謹慎。”
“可是,並非每個人都像祖父這般謹慎謙卑,錦然近日觀察所知,有不少謝家人甚至遠方搭不上邊的親戚,都在利用謝家的名聲,做出了不少敗壞謝家的事,以至於京都人人以爲謝家有了八殿下的支撐,就妄自尊大。祖父若不加以制止,只怕對您和謝家都不利。”謝錦然憂心忡忡地說道。
“錦然,難怪八殿下會看上你,比起你大姐和三妹,你實在聰慧過人,着實讓祖父感到欣慰,處處都與祖父想到一起去了。”謝勝武剛剛被三孫女謝芙蓉氣的臉色鐵青,現在看到二孫女如此明事理,心裏便覺得安慰了許多。
謝錦然躬身,謙遜地道,“是因爲祖父多年以來的悉心教導,錦然也不過學了祖父您一點怕毛而已。”
“哈哈哈。”謝勝武高興地大笑,“你還小,就已經學到了皮毛,假以時日,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錦然多謝祖父誇獎。”謝錦然高興地道,低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情愫,“對了,祖父對恆親王妃此人,熟悉嗎?”
“算不上熟悉,我們與連家並無過多往來,對於恆親王妃聽說過她許多事蹟,但卻未走近過。”謝勝武問道,“怎麼,你今天見了恆親王妃,有什麼心得嗎?”
“不,還沒有,錦然想知道一些關於她的事情。”謝錦然說道。
於是,謝勝武便將傳說中連似月的一些事蹟與謝錦然說了,比如曾率領府中護院,勇救連家嫡子也就是當今十一殿下,比如與蕭國公,四殿下之間的恩怨,以及與九殿下之間的婚約等等。
聽完之後,謝錦然點頭,說道,“孫女只知道,連家出事以後,連淑妃飽受打擊病倒了,連家人的後事,全都是恆親王妃懷着身孕一個人處理的,而且每個人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許多人等着看連家的笑話,但是,今天恆親王妃出現在安國公主府邸的時候,卻似乎在告訴衆人,有她在的一天,連家就不會倒。再聽祖母說的這一些,恆親王妃其人確實不簡單,就算是男子也未必做得到啊。”
“所以,這恆親王妃絕不可小覷,今日芙蓉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深淺,着實無知。好在你在現場,扇了她耳光,拉着她下跪磕頭,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錦然,你要記住,萬萬不能與恆親王妃有任何結果,你只要記得,你要的是裕親王妃的位置,我們謝家要的,也是這個位置,其餘的人都不重要,明白嗎?”謝勝武別有深意地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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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父的話,錦然銘記在心。”謝錦然躬身頷首,道。
從謝勝武的房間離開後,丫鬟淑顏走了過來,躬身。
“三小姐那邊怎麼樣了?”謝錦然問道。
“回二小姐,別的尚好,只是會喊肚子餓,還有臉疼,說是在安國公主府邸什麼都沒喫,餓的慌。”淑顏回答道。
“吩咐下去,無論她怎麼哀求,沒有我和祖父的允許,誰也不能聽從三小姐的吩咐,否則打斷手腳,餵了啞藥趕出府去。”謝錦然吩咐道。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強調一次。”淑顏着,便去祠堂那邊了。
謝錦然站在原處,腦海中依舊閃過鳳燁今天落在恆親王妃身上是那個眼神。
*
安國公主府。
連似月比其他人都走的晚一些,因爲安國公主留她單獨說了一些話。
“月兒,你覺得謝錦然此人如何?”安國公主問道。
“回公主,初次見面,不好評價,況且還是八殿下看中的人。但看着是明事理,懂得何時何地說何話做何事的人,不會糊塗的人,而八殿下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清醒的人。”連似月說道。
“呵,謝家的女兒倒也有意思了,一個蠢笨如豬,一個聰慧謹慎,這一個孃胎裏出來的,相差一個天一個地,這謝芙蓉今日竟還在本公主面前對燁兒暗送秋波,真是不知道自己的金亮!”
安國公主脣角噙着淡淡的笑,這笑似乎帶了一絲譏諷,因爲謝芙蓉今天不知天高地厚,一個品階都沒有的謝家三小姐,就敢當衆讓懷有身孕的王妃表演。他身爲公主,最是痛恨這種不守規矩的人。
“我記得,謝家風評原本倒是不錯的,那謝國公謝勝武素來低調謹慎,謝錦然的性子倒是與謝國公相似,而這謝芙蓉只怕是因爲謝家人將希望都寄託在了謝錦然的身上,對這謝芙蓉疏於管教,才造成了這樣的差別。”連似月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謝錦然在謝家也是有一定手段的人。參照前一世,在連詩雅的襯托下,她雖沒有愚蠢到謝芙蓉這種地步,但是,也在她的襯托下顯得黯淡無光,不端犯蠢。
謝家的大夫人,一共有一個兒子,四個女兒,她能從四個女兒中脫穎而出,成爲最受謝勝武器重的那一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只是,這些話,連似月還不着急和安國公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