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蔚爲想說,方纔他看到司先生的臉黑得不行,他這個時候這去,豈不是上趕着送人頭?
而且方纔司先生勸夫人離開,擺明了就是要收拾任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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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蔚爲更加打怵,可奈何這是自家四爺的吩咐,只能硬着頭皮往產房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時,蔚爲終於反應過來,他家四爺這麼做,分明就是在借刀殺人。
司先生疼妻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如今薛女士進了產房情況不明,夫人這邊又受了驚嚇,需要休息安養。
估計此時也是憋着氣的想要收拾任泉婭,而這條視頻的出現,剛好推波助瀾,直接送了任泉婭一程。
只是蔚爲有些擔心,一邊是妻女的安危,另一邊是表兄妹,任老太太雖然不在了,但司老太太還在,兩家的情份也在,不知道司翰臣看到這條視頻後會做何反應?
產房外,司翰臣依舊站在窗前維持着方纔的姿勢,聽到腳步聲,司翰臣當即側眸望過來。
看到是他,原本冷峻的眉眼這才舒緩了一些,轉而尋問:“笙笙怎麼樣?醫生檢查過了嗎?怎麼說?”
“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說夫人肚子疼是因爲受到了驚嚇所致,需要好好休息,如果疼痛加劇就要考慮住院保胎!”
聽到這話,司翰臣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眉心緊蹙的同時對任演蘇吩咐:“演蘇,去那邊將你姨奶奶接過來,不用來這裏,直接去病房陪笙笙!”
原本司翰臣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驚動老太太,免得她跟着擔心,可司翰臣想到女兒發白的小臉,只能讓老太太過去安撫一番,才能放心。
眼看着任演蘇快步離開,司翰臣纔對蔚爲出聲:“告訴笙笙好好休息,奶奶一會兒就過去陪她!”
“先生的意思我會如實轉告夫人!”
話雖如此,可蔚淡立在原地卻並未離開,神情間盡是欲言又止。
“還有事?”
“方纔醫院裏的視頻被人傳到了網上,四爺讓我告訴您一聲,方便應對!”
司翰臣眼眸一沉,即便月嫂早就將那邊的情況通過電話告訴了他,可他知道有些話,月嫂還是不敢說的。
正想抽空去調一下監控錄像看看現場的情況,蔚爲便帶來了這個消息,不等開口,不遠處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始終站在角落裏的任泉婭,竟膝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司翰臣偏頭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冷澀,又對蔚爲出聲:“給我看看!”
蔚爲拿出手機遞過去,播放鍵纔剛點下,便聽到裏面響起歇斯底里的聲音。
“要說心計,誰又能敵得過你們母女?你一個嫁過人的破-鞋還能被司家這樣捧在手心,沒有點手段,誰又能做到這點?”
錄下這視頻的人所站角度剛好將任泉婭臉上的神情拍了個清楚,眼看着她神情刁鑽,眉眼間盡是不屑的樣子,司翰臣緊盯着手機屏幕的雙皮膚,更顯陰鷙。
可視頻裏的聲音並未停止,反而更加的肆無忌憚。
“還有你那個女兒,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勾搭男人,估計能攀上蕭家這門親事,也有你這個當媽的功勞吧?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自己下踐也就算了,還要禍害別人就是你們的不該了!”
司翰臣知道妻子動產,與任泉婭今天的行爲脫不開關係,卻想不到,任泉婭私下裏居然這樣罵他的妻女!
漆黑的眼睛,幽深又銳利。
視頻還在繼續,司翰臣才擡步來到了任泉婭的面前,狹長的眼眸微眯,帶着君臨天下的駭人氣勢。
任泉婭被看得頭皮發麻,後背浸出冷汗的同時,下意識出聲:“臣哥…”
“閉嘴!”
司翰臣的聲音低沉,犀利的眼眸,淬着股狠勁兒,而視頻裏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你纔來南寧多久,就能讓任知學連親妹妹都不顧的來護着你這麼有本事,該不會這肚子裏裝的,不是司家的種吧?”
視頻看到這裏,任泉婭被打的真相已經再清楚不過。
當時的情況,任泉婭憤怒不已,自然什麼話難聽就挑什麼話說,之前確實覺得解氣,可此時也是真的害怕。
淚水奪眶而出的同時,任泉婭求饒出聲:“對不起臣哥,我真的是被氣得昏了頭纔會口不擇言,說出這樣的話來。”
“臣哥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給嫂子道歉,給笙笙道歉…”
任泉婭不敢拉扯司翰臣的褲腿,只能仰頭看他:“臣哥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到了此時,感受到司翰臣的低氣壓,任泉婭是真的害怕了,哭到喉嚨發啞,任憑鼻涕眼淚流到了一起,也無暇顧及。
雖然司翰臣一個字都沒說,這逼人的目光已經快讓任泉婭堅持不住,漫長的沉默中,任泉婭的呼吸越來越重,連帶着哭着求饒的聲音也跟着弱了下去。
長這麼大,任泉婭第一次認識到,擊毀一個人根本無需刺耳的方語,有時候只是沉默便可以讓人癲瘋!
就在任泉婭心神不安時,一直淡淡看着她的司翰臣終於有了反應,不是對她說話,而是拿出手機按下了三個數字。
電話很快接通,雖然隔着電話,任泉婭聽不到裏面的聲音,可她卻聽到了司翰臣沙啞的聲音:“我要報警,有人故意傷害…”
任泉婭也沒想到司翰臣會一通電話打去了警局,此時身體一僵,瞳孔微顫,猛然擡起頭來,看向司翰臣時,滿目震驚。
其實在跌坐在地的這段簡短時間裏,任泉婭想過很多司翰臣收拾她的辦法。
讓瑞通破產,讓女兒的服裝工作室關門,讓她無法擡頭做人,讓他們一家無法在這裏立足,可唯獨,任泉婭沒想到他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解決。
作爲親人,任泉婭早就知道司翰臣不近人情,寡淡薄涼。
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表哥居然將這八個字在她身上演繹到了極致。
報警抓她?
真是夠狠的!
尤其在觸及到司翰臣瘦削冷厲的面孔時,聽到他對電話裏說:“是的,受害人是我老婆,她現在進了產房,出了很多血,生死未卜…”
“嗯,地址是南橋醫院產房門口,好的,麻煩儘快!”
他的語氣溫吞,滄桑冷冽中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冷酷,聽得任泉婭心頭直顫。
隨着這話音落下,任泉婭覺得支撐她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
一瞬間,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