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派出所。
任泉婭的行爲,原本只是普通的民事糾紛,只需帶回去進行雙方調解,再將損壞的辦公用品協商賠償便可。
誰知,任泉婭卻又公然指證樊律師利用職務之便,親佔他人財產?
雖然知道她是爲了遺產在鬧事,但既然任泉婭舉報,公安機關自然要立案偵查一番。
結果等了幾個小時,辦案人員卻說該律師事務所是註冊在案的合法機構,並且經過調查證明,關於任老太太遺囑的案子,樊律師所執行的每一步完全符合法律流程。
同時,根據公司流水和樊律師的個人帳戶調查,證明除了應付的費用外,並不存在任泉婭說的情況發生!
證據擺在眼前,饒是任泉婭再不服氣,但在派出所這種地方,也不敢再胡鬧。
不僅不敢胡鬧,還根據事務所出具的損壞公物清單做了賠償。
任泉婭臉色不好,任家人臉色更加覺得難堪,不管平時如何算計,說到底都是家裏的事,可現在卻直接鬧到了派出所,也着實丟人。
本以爲已經有公安機關插手,並且證據確鑿,這回任泉婭總可以安分了吧?
誰知前腳纔剛離開派出所的大門,任泉婭便再一次攔住了樊律師的去路。
對此,樊律師卻神情淡然,看向任泉婭的雙眸深邃幽沉:“任女士有何指教?”
“你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會讓你知道任家的錢可不是這麼好拿的!”
“如果任女士對這件事存在異議,可以採取法律途徑來解決,但如果任女士還是這樣極端的又砸又罵,下次就不只是金錢賠償這麼簡單了!”
說這話時,樊律師的語氣雲淡風清,卻依舊令人無法忽視這話語間的威懾力。
任泉婭眯了眯眼:“你威脅我?”
“我只是在幫任女士分析利弊,更何況任女士以爲,若我不是看在司家的面子上,您這次可以安然離開這裏?”
任泉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看着樊律師離開。
正恍惚時,身邊響起任知學的聲音:“鬧成這樣你滿意了?有這時間在外面丟人現眼,還不如好好反省一下爲什麼媽會這麼做,還不是我們爲人子女的太讓她老人家早已失望透頂!”
“呵?”任泉婭冷笑,瞬間便恢復了戰鬥能力,譏諷出聲:“除了說教,你還會什麼?對,我怎麼忘了,老太太的不動產可都是給了長孫的,你自然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眼看着任泉婭愈發的不可理喻,任知學哼了哼聲:“反正我已經和樊律師約好明天上午會去事務所簽字,你想鬧是你的事,不再拉上整個任家作陪,你不要臉,我們還要!”
“你!”
之前爲了任家,爲了母親,任知學一直在隱忍,也一直在牽就,可現在面對這樣的任泉婭,任知學突然就不想忍了。
就像母親說的,活了大輩子,他也該爲自己而活了!
倒是任泉婭,第一次聽到任知學這樣罵她,當即變了臉色,可開口的話還不等說完,便見任知學已經大步邁下了臺階。
活了大半輩子,爲了家產鬧進這種地方,即便不是因他而起,也終究覺得顏面無光,此時更是片刻都不想留,只想儘快離開。
而任泉婭呢?
昨晚整夜沒睡,將帳都算好了,只等着今天分配完遺囑去兌現,結果卻被告知遺囑沒她的份?
這對任泉婭來說,自然接受不了,更令她憤怒的是,錢沒拿到手,還要從包裏往外拿。
眼下已是一腔憤怒無處發泄,所以在看到任啓明在她身邊站定時,直接朝他發火:“如果你是覺得我丟人,想要跟我劃清界線的,就不用說了!”
“我已經和周麗商量好會辭去公司的職務,並會將名下股份託管給大哥打理,而且有司家的顏面在,樊律師不敢坑咱家的錢,你也別再鬧了!”
通過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糟心事,周麗早就想通了,以前只顧着在公司爭權奪利,爲了臉面一直對孩子要求嚴格,卻忽略了兩個女兒的感受。
如今,周麗只想留在家裏將女兒和丈夫照顧好,至於其他的,周麗已經不想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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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對於任啓明的好言提醒,任泉婭絲毫沒領情,反而添了幾許戾色:“你家的事不用和我說,我的事也用不着你管!”
話音落下,人已邁步徑自坐進了柳若的車。
見母親上車,柳若連忙收起手機啓動車子離開,尤其在觸及到任泉婭難看的臉色時,並沒說在來派出所的路上,她偷偷給父親發了信息。
不僅說明了事務所發生的事,也說了當時的處境。
可在派出所配合調查的幾個小時裏,柳鍾元一直都沒有回覆,就在剛剛,提示音終於響起,卻只有狠絕的一句話。
【我還要趕着出差,她自己惹出來的事讓她自己解決!】
看多了父母的相處模式,有時候就連柳若自己都懷疑,父親對母親真的有感情嗎?
她見過身邊同學、朋友的父母相處,明明是幾十年的夫妻卻仍舊是相親相愛的樣子,所以才更加覺得父母的婚姻狀態更像是單相思。
可面對甘之如飴的母親,有些話她卻不敢多說,生怕打破母親的美夢,接受不了。
眼看着任泉婭離開,任啓明也帶着一家人朝着車子走去,難得藉着這個機會見到了任芷凝,本想好好和她聊聊,結果任芷凝並沒上家裏的車,而是直接朝自己開車的那輛跑車走去。
前段時間,任啓明一直守在醫院,後來回家了,卻又連人都聯繫不上。
就連任老太太過世,任芷凝也只是出席了葬禮後就匆匆離開了。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人,任啓明自然不肯輕易放女兒離開,連忙上前:“芷凝,回家吧,我們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喫飯了,有什麼想法和爸爸說,別憋在心裏!”
對此,任芷凝只是勾脣一笑:“該說的話我都和我媽說清楚了,什麼時候任詩凝和我男朋友離了婚,家裏決定幫我辦婚禮,我就什麼時候回家!至於喫飯就算了,我要回去,怕是誰都喫不好!”
“你只要答應和馬文昊分開,詩凝這邊隨時都可以與馬文昊去辦離婚,以後媽好好陪你們姐妹倆,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段時間,馬文昊不止一次的給任詩凝打過電話,所謂之事,自然是催着去辦離婚手續的事。
不是任詩凝對馬文昊有多少感情,而是周麗不能眼看着馬文昊再去糟蹋她的另一個女兒。
至少有這紙婚姻在,多少還是對馬文昊有約束的。
不料,任芷凝卻絲毫不買帳,反而揚脣淺笑:“如果我不答應呢?”
“其實只要您和爸不覺得丟臉,就算給馬文昊當小三,我也是願意的!”
見周麗心神一晃,任芷凝笑得更加肆意,‘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