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橫抱起,飛身上馬,朝着攝政王府疾馳而去。
攝政王府。
仙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又疑瑤臺鏡,飛入青雲端。(備註:此處引用李白《古郎月行》四句詩詞)
在紅色的燭光下,看着她的傾世容顏和婀娜身材,帝修炎僅僅吻了人家半個時辰(約一小時),便把幽冥草的毒解了。
根本不需要用內力逼毒,也沒有發生番茄不可描述的那種行爲。
回過神來的帝修炎,看着神智尚不清醒的慕婉妍,頓覺羞愧。
自己豈能在妍妍意識迷糊的時候欺負她?這般豈非君子所爲?
他一張帥氣無比的俊臉微微泛上紅暈,謫仙般的容顏,顯少染上了緊張之色。
大掌顫抖得厲害,笨拙地準備幫心上人把紗衣一件件穿好。
繫帶繁瑣,他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打結,急得額角沁出了些許汗水。
與此同時。
慕婉妍剛剛在攝政王的溫柔下,她的夜醉和蝕心已經緩解了不少,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
她看着一貫高冷威嚴的攝政王,此刻正滿臉通紅地‘解’自己的衣服。(人家其實是在幫她穿)
瞬間被帝修炎的樣子可愛到,想起了那些他對自己的好,想起了他是自己在大豐國的唯一依靠。
慕婉妍冰封的心開始一點點融化,自己也是喜歡他的,不是嗎?
她確定自己是願意的。
桃花眼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鬢若刀裁、眼若繁星、身如松柏、人如玉樹……
夜醉和蝕心尚未完全解除,慕婉妍情不自禁升起別樣的情愫來。
人間妖孽在旁,她又豈會辜負人家的情義?
閉上眼眸,緩緩地伸出兩只手臂,乖乖地勾在了帝修炎的脖頸上。
聲線軟軟地、能拐出鉤子:“修炎哥哥——”
下一秒,“轟——”
一個強烈的掌風,直接拍在了慕婉妍纖細的肩背上。
“本王猜你定是中了夜醉和蝕心,看,本王已經幫你把毒素逼出來了。”
“怎麼樣?妍妍現在清醒了沒?”
帝修炎的嘴角掛着笑,眸子裏亮堂堂的,一副等待人誇的小表情。
慕婉妍:“……”
如果現在不能說髒話,那她便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吐出一口濁血,夜醉和蝕心確實解了。
但她非常氣,莫名想發火。
面無表情地把眼前的男人推開,開始胡亂往身上套衣服。
“妍妍這是要去哪裏?”他不知道慕婉妍爲何生氣了。
她:“我去小桃屋裏休息。”
他:“不用走,今晚你睡主牀,本王可以睡在踏牀上。”
妍:“不需要。”
他:“那你睡牀,本王就在椅上坐着也可。”只要讓我看看你,便好。
妍:“不用。”
帝修炎:“你睡牀,本王——”
慕婉妍直接推開他,“帶我去找小桃,我看着你有點……嫌煩。”
帝修炎:“……嗯,好呢。”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誰也沒有注意到,慕婉妍的肩頭因沾染了方纔吐出的鮮血,而隱約顯露出一個淡淡的鳳凰印記。
——
小桃屋內。
“小桃,你怎麼又胖了?”
“主子,您別讓我回去,我喜歡待在攝政王府。”
慕婉妍:“嗯,女大不中留,你留下來吧。”她的婢女一個個都被帝修炎收買了。
主僕二人寒暄了一會兒,忽然,小桃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主子,當初辰王給我服用了一顆斷腸丸。讓我每個月去尋他要一次解藥,否則便會腸穿肚爛而亡。”
“可是,我在攝政王府太開心了,好像把這件事忘記了。”
“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我怎麼還好好的活着?”
慕婉妍聞言瞬間緊張起來,她伸出手指去搭了一下小桃的脈搏。
隨即,懸着的心放下。
“不似有中毒的跡象,八成是裴墨辰在詐你。”
小桃懵了,“辰王殿下堂堂大豐三皇子,怎麼連一個小姑娘都誆騙?”
慕婉妍:“你沒中毒便好。裴墨辰這種現世寶,做的腌臢事又何止一件?”
——
在樹林深處的裴墨辰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穴道也終於全部衝開。
想到此刻慕婉妍定是在攝政王府婉轉承歡了,裴墨辰的眼淚便跟決了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人跟提線木偶似的回到了營帳,捂住胸口喃喃自語:
“洛洛,本王的洛洛,你在哪裏?”
等本王尋到你,我定會在慕婉妍面前好好寵你,讓她也嚐嚐我這種穿心刺骨的滋味。
——
圍場茅廁。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嚕嚕——”
男女隔間中,拉肚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裴宇梟知道隔壁間的人是林雪,林雪也知道隔壁間的人是大皇子裴宇梟。
等他們拉到雙腿發軟,扶着牆走出來時。
先是裝着不認識,但四目相對時,又不得不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看着臭氣熏天的彼此,互相都嫌棄地擰起了眉頭。
裴宇梟:本來就醜,現在還臭,真不想娶她。
林雪:本來就沒有修炎哥哥帥,現在還渾身發着臭,更不想嫁給他了。
然後,視線再相接時,兩個人已經變了聲線。
他:“好人,你怎麼也受了這般委屈?”眸子裏全是心疼。
她:“我的宇哥哥,我的殿下,您真是受了大苦了。”眼睛裏都是關切。
等風把彼此身上的臭味吹散,他們兩個人才敢靠近彼此。
林雪:“宇哥哥,你說是誰害我們?”
不等裴宇梟回答,兩人便異口同聲道:“慕婉妍!”
林雪:“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裴宇梟聞言,並沒有直接回答。
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思考良久,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顏。
“明日……有妍妍好看的!”
林雪:“嗯?啊?……哦!”
怎麼回事?
她怎麼覺得裴宇梟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彆扭呢?
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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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慕婉妍回到圍場營帳。
裴墨辰帶着滿眼血絲,迎了上去。
“妍妍,你受罪了,都怪本王沒用。”
“攝政王昨日對你……?”還溫柔嗎?
要命,即使是在這種時刻,他都覺得自己的王妃美得如一朵嬌豔的玫瑰。
居然一點也不嫌棄她。
他到底是有多窩囊啊。
慕婉妍:“昨晚帝修炎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倒是想來着,那祖宗自己沒願意。
見裴墨辰愣在原地,慕婉妍又指了指衣服上的血漬。
“瞧見沒有?毒被他一巴掌給打出來了。”
裴墨辰聞言,先是露出一抹驚喜的神情。
誇了很多句攝政王有格局、真君子之類的話語。
然後又叫宮人安排慕婉妍去沐浴,對她和顏悅色,異常溫柔。
等人離開,他才坐到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流眼淚。
親衛雲隱走過來,不解地問:“主子,您爲何傷心?”
“昨夜攝政王不是沒有對王妃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