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李達爲安檸做了一道殺豬菜。
上次那頭野豬被運回隊裏後,他收拾完,給隊友們加了一餐後,剩下的一直留着。
就等着給安檸做點好喫的。
今晚剛好有機會。
看着小鋁盆裏燉的噴香的殺豬菜,安檸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實在是太香了。
以前在道觀裏刷某音的時候,她就時常對着好喫的咽口水。
主要是道觀裏,沒有這些食物。
雖然沒有明確規定道人必須喫素,但師父,師伯和師姐們喫葷的並不多。
她不行,長身體,年紀小,必須經常喫肉。
“好了,看什麼呢,趕緊喫吧,今天肉,保夠!”
秦塒越爲自家媳婦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放進對方的碗裏。
安檸也沒客氣,直接扒拉進嘴裏。
濃郁的肉香,合着酸菜獨特的味道,既好喫,又解膩。
“唔……太好吃了!”
一發不可收拾。
見小丫頭愛喫,秦塒越站起身來到食堂後廚。
“李哥,謝謝你啊!”
“隊長,說的什麼話啊,這野豬還是檸檸抓到的呢!只要她喜歡喫就行。”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秦塒越端着醬油碗走到安檸身旁,將其放在對方面前。
“沾點這個,味道更好。”
安檸已經沒機會說話,滿嘴都是肉肉,只能點點頭。
坐在倆人對面的秦正北和里程,李浩默默的低下頭,雖然沒說什麼,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思。
尤其是李浩。
“嫂子,那野豬真的是你抓的啊。”
雖然事後李達和那幾個小戰士也有跟大家分享當時的危急時刻。
然李浩就是不太相信。
“你讓我看看你的天蓬尺唄?”
他對嫂子的武器格外的好奇。
能將一頭野豬一刀斃命,按照嫂子那弱不禁風的身份,那必定是武器厲害。
安檸擡頭看看李浩,倒也沒拒絕。
隨後右手往身側一伸,瞬間,手上出現了一把天蓬尺。
“木……木頭的?”
李浩盯着天蓬尺許久,有些啞然。
“對啊,這是我的法器,道人的法器,大多是木質的。”
武器是武器,法器是法器。
用途都不一樣,質地當然也不一樣。
不過她的法器稍微厲害些。
聽到嫂子的解釋,李浩有點尷尬的摸摸腦門。
他現在徹底鬱悶了。
甚至,連好喫的殺豬菜都不香了。
晚上七點整,幾個人終於喫完晚飯。
行動時間定在七點半,所以幾人喫過晚飯後,便拉好隊伍往天塹走去。
人數不多,但武力值基本已經是全隊上限了。
“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過去?”
李浩雖然是幾人當中最笨的,但不代表缺心眼啊。
“對啊,要不然呢!”
安檸走在最前面,只有她知道那些人如今在哪。
而跟在其身後的秦塒越一直都在看路,爲自家媳婦扯開一旁擋路的樹枝等等。
至於里程和秦正北始終保持不聞不問的態度。
就這樣,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一行人終於到達天塹。
天塹周圍的積雪早就被那羣人清理乾淨。
而且天塹周圍還綁了幾根繩子。
李浩走上前,往上拉拉繩子。
繩子一點一點被拉上來。
說明下面沒人。
“那爲什麼這些繩子還在?”
安檸走過去看看,雖然有火棒的亮光,也有手電筒。
但天塹裏太黑了,能見度很低,啥都看不見。
“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去看看。”
話落,往北面走去。
北面有一條小路。
順着小路走大約能有十分鐘,安檸的眉眼頓時彎了彎。
回頭看向身後的秦塒越。
“他們就在那。”
她能感受到那些人的氣息。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憤怒。
順着安檸手指的方向,秦塒越和里程快速向前,不消半分鐘,就看見七八個人圍坐在一起。
動作僵直,有的人甚至手裏還端着軍用水壺。
水壺裏的水灑在那人的褲子上,褲子上已經結了一層層白色的冰霜。
“我去,他們這是不能動了?”
要不是幾人的眼睛能動,李浩真的以爲這些人已經掛掉了。
“將他們帶走吧。”
因爲幾人都是坐着的,所以被帶走的時候,基本都是抗走的。
好在來的人還算多。
大家換着扛,倒也沒有多累。
看着幾個戰士扛着那羣人離開後,里程走到安檸身邊。
想問問尋香的事。
“今天已經太晚了,那些人在得知剛剛那批人沒回去後,一定能想到是被我們抓了。”
能不能連夜逃跑不清楚,但一定不會留在陵陽縣了。
“不過你們放心,只要有尋香在,曾經的氣味是一定能尋到的。”
對於那塊明黃色的石頭,里程很好奇。
他有點不明白尋香石的理論,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畢竟剛剛他已經被狠狠的打臉。
那七八個人,抓的如此輕鬆,甚至不費一兵一卒。
“哦……”
里程悶悶的應了聲,拉了李浩一下,兩人往山下走去。
整個抓人的過程順利的讓人以爲根本就是在飯後溜達。
秦塒越和安檸滿臉輕鬆,只有秦正北一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整個人寂靜的可怕。
跟在倆人身後,一會兒瞧瞧身後,一會兒又瞧瞧樹林深處。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好像有事情發生。
其實不止他有這種感覺,就連安檸與秦塒越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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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倆沒表現出來而已。
“你覺得會是誰?”
秦塒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安檸往秦塒越身邊靠靠,小手用力的抓着對方的衣袖。
“不知道,但很快就應該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安檸話音才落,那邊夜空中突然響起雛鷹的鳴叫聲。
雛鷹聞氣味而來,一個猛子砸下去。
直接落在一旁的樹枝上。
離秦塒越與安檸的距離,不過幾尺遠。
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那對大翅膀扇動的巨大風力。
“雛鷹,你幹什麼!”
兩人怎麼都沒想到,來的會是雛鷹。
雛鷹站在樹枝上,鷹頭好似在尋找兩人似得。
轉了半天,又鳴叫了一聲。
那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夜空,整個樹林。
刺激的耳朵生疼生疼。
安檸抿着脣角拿起秦塒越手中的電筒,朝着雛鷹一照。
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