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元黑着臉的看着跪在地上搖搖欲墜的女兒,心中沒有半分憐憫。
白梨詩這個蠢貨。
能夠當上三皇子妃是多少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她竟然還敢試圖逃婚!
簡直是半點沒有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竟然只考慮自己的利益絲毫不顧慮生她養她的相府。
若不是聖旨已定婚期在即無法更改,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丟人現眼的蠢貨!
白梨詩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眼中閃過一抹畏懼之色,挪動自己的身子往白昭意的身後藏了藏。
“女兒……女兒……”
白梨詩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落下,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絕望。
難道她真的要嫁給自己不愛之人?
白梨詩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有着倔強的跪在原地不肯認錯。
“你這個孽女!爲父真是平時太過溺愛你了,纔將你養成了這副模樣,今日我便要當着殿下的面好好的教訓你!”
白紹元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指着白梨詩怒罵道。
他已經夠給這個孽女面子了,她深夜逃婚之事除了白紹元和白昭意並無其他人知曉。
沒想到這個孽女竟然冥頑不化,始終不肯認錯。
“來人,請家法,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女不可。”
白紹元大手一揮便要動用家法,三皇子的怒氣未消他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白梨詩害怕的抓緊了白昭意的裙襬,整個人再次向她身後縮了縮,害怕的躲在她的身後不停地抖着。
白昭意有些意外的看着腳下,平日裏最是不喜和她親近的白梨詩,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目光復雜的落在白梨詩蒼白的臉上。
蕭炎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根本不顧他還未過門的妻子即將受到怎樣的懲罰。
“來人,將二小姐給本相帶過來。”白紹元冷聲朝着身後的下人吩咐道。
白梨詩很快便被帶到白紹元的身前,臉上煞白一片混合着兩個巴掌印,眼眶中升起一絲薄薄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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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難道真的要對她下如此重手?
白梨詩有些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聲音顫抖的說道:
“父親真的要對詩兒動用家法嗎?再過幾日便是女兒的及笄禮了。”
白紹元的心頭一動眼中多了幾分猶豫之色,擡頭朝着蕭炎所在的方向看去,並未收到任何的眼神。
“自從你昨夜私自逃出相府之時,我便沒有你這麼個不聽話的女兒。”
白紹元咬了咬牙陰狠的看着一襲黑衣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的女兒。
他不可能爲了這麼一個女兒,去得罪極有可能被封爲太子的三皇子殿下。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不過只是一個女兒罷了。
白梨詩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幾下,眼中的淚水漸漸的收回,有些失神的望着眼前自己喚了十多年的父親。
爲何他可以如此狠心的對自己?
爲何母親和哥哥最愛的永遠是姐姐?
“來人!將二小姐給本相架到上面去。”白紹元大手一揮下人立刻拖起白梨詩固定在一個長椅之上。
白昭意轉過身子忍不住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纔是她這個父親真正的嘴臉。
任何人只要涉及到相府的利益都可以被他無情的立刻放棄。
也不知今日她這個二姐姐看清楚了沒有。
白昭意看向被綁在長椅之上面色蒼白又絕望的白梨詩,心中卻並沒有任何的痛快之意。
她們都是一樣的人,是相府隨時可以放棄的人。
“小姐,老爺這是要打死二小姐嗎?那般重的家法二小姐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竹瀝湊近幾步臉上帶着幾分不忍,輕聲在白昭意耳邊說道。
虎度尚且不食子,老爺怎的如此狠心?
二小姐固然有錯,但也罪不至死啊。
白昭意的睫毛輕輕的顫了幾下,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並未言語。
“給本相打!”白紹元並沒有任何猶豫的冷聲吩咐道。
廳中頓時想起了女子的哭喊之聲和淡淡的血腥味。
“父親,二姐姐如何受得住如此重的懲罰?還請父親看在二姐姐和殿下的婚期將近饒了她吧。”
白昭意上前一步朝着白紹元福了福身子,眉頭輕蹙柔聲的說道。
她不止是全都爲了白梨詩,自然還是因爲自己的計劃需要白梨詩安然無恙的嫁進三皇子府中。
說她涼薄也好,說她狠辣也罷。
白梨詩始終是陳氏和白紹元的女兒,是白嫣詞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對她可以有些許的憐憫卻不會有任何的姐妹之情。
前世的白梨詩雖不曾助紂爲虐但也不曾對她釋放過任何的善意,今日白昭意肯開口替她求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蕭炎看見美人蹙眉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心疼,皺着眉看向一旁不爲所動的白紹元道:
“丞相這是做什麼,若是打壞了二小姐這可怎麼是好?”
隨後溫柔的看向站在一旁心地“溫柔善良”的白昭意笑着說道:
“三小姐當真是純善,本殿最是喜歡美麗善良的女子。”
白昭意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蕭炎難道是瞎了不成?
竟然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她這個爲了復仇不擇手段的女子。
真是眉毛下面長了兩個鵪鶉蛋,只會長不會看。
白紹元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吩咐下人停手,一時有些摸不透三皇子到底是何意思?
這是原諒了詩兒的犯下的過錯,還是……
白梨詩只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額頭的汗水打溼了她的碎髮。
白梨詩眼睛有些酸澀,她沒想到三妹妹竟然會爲她這個平日裏總是和她對着幹的姐姐向父親求情。
眼神有些模糊的朝着白昭意所在的方向看去,最終還是沒撐住頭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殿下的意思是……”
白紹元根本不管已經昏死過去的白梨詩,試探性的朝着蕭炎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