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畫面,難免令人唏噓感嘆,爲了分到家產,任泉婭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這一字一句,一言一行將自己標榜的像是個二十四孝好女兒似的,可說白了,還不是爲了那點家產?
若非早就知道任家的情況,也知道了任泉婭的真實嘴臉,僅憑任泉婭的一面之詞,連薛涵易都要被打動了。
其實對於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即便薛涵易說得隱晦,也不難猜出是司一笙昨天回去說了什麼,否則今天又是找權威替任老太太檢查身體,又是商量去司家住的事,怎麼可能是空穴來風?
司家是在爲任老太太的身體着想,而任泉婭則是擔心老太太住進了司家,有些話,有些事,她不好進行。
讓她去司家逼着任老太太立遺囑?
開什麼玩笑!
單看司翰臣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絕對能嚇死她了,更別提放刁撒潑,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等任老太太半年後養好了身體,一切都成爲了空談不說,就連柳家的公司能不能維持到那個時候都說不定。
任泉婭的內心已經急得上房,暗罵任知學和任啓明不跟她統一戰線,還要擺出一副孝順女兒的態度。
只是她願意演,薛涵易也不好揭露她的用心,畢竟吵翻了臉對誰都不好。
到時候任家就是不放人,她也沒辦法,只能溫和出聲:“你說的我都理解,只是想接小姨過去住,其實也有另外一個原因!”
“笙笙這次回來阿允擔心她在路上身體不適,給她請了支醫療隊,就住在家裏!方纔良教授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人家給出了方案,也給了康復的時間,自然要有專業的人來執行,既然司家有這個便利條件,又對小姨的身體恢復有幫助,我和翰臣就想試試,爭取讓小姨的身體早日康復起來,同爲兒女,我想你們的心情應該跟我和翰臣是一樣的吧?”
家裏有醫療隊?
這個她的確實現不了!
別說請醫療隊了,就算任老太太出院後,也是還和往常一樣與任知學一家住在一起。
哪怕任泉婭現在說得再好聽,也不可能將老太太接去家裏,最多也就是往任知學家多跑幾趟。
這還是沒達到目的前,等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指不定會是什麼情況!
單說這點心思,在場之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這次,就在任泉婭微微遲疑時,任知學終於開口表態:“如果是這樣,我同意媽去大哥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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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意!”
這些日子被任泉婭硬拉着留在醫院,任啓明早就受夠了。
今早家裏傭人還打來電話說周麗病了,任啓明不明所以,一番尋問才得知,原來是昨晚任芷凝帶着馬文昊回去了。
說什麼要想她和馬文昊分開,家裏必須給她準備與當初任詩凝一樣盛大的婚禮。
任啓明聽說後也是氣得不輕,奈何根本連任芷凝的人都找不到,醫院這邊又走不開。
每次只要他和大哥一說走,任泉婭就以死相逼,要不就又吵又鬧的,搞得小護士三番兩次的跑過來說讓他們安靜一些。
若是司翰臣將人接過去,一切都解決了,母親不用再受逼迫,任泉婭也能收斂一些。
大不了,他和大哥送些會做事的人過去,哪怕讓他們親自過去伺候也比現在強!
眼看着兩人紛紛表態,任泉婭氣得不行,卻只能斂着性子:“話是這麼說,可…”
任泉婭還想說些什麼,只是話還不等說完,一直沉默不語的司翰臣便直接出聲打斷:“司家有錢,不會和你爭家產,我們也不差你這點,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給你立字爲據!”
說這話時,司翰臣的視線極冷,語氣極重,猝不及防的被說中了心思,令任泉婭的臉色當即漲得通紅。
其實她也知道司家有錢,也不將任家放在眼裏,只不過瑞通的情況已經沒有時間,否則她又哪至於日夜守在醫院,爲了分到家產幫到丈夫的公司,連臉都不要了!
可話已至此,她就算再有苦衷也只能忍着,乾笑了兩聲後,隨即開口:“大哥說笑了,我哪裏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我媽過去會給你和大嫂添麻煩是真的!”
司翰臣早就沒了耐心,也沒空跟她閒扯。
見她緩和了語氣,也不再給任泉婭討價還價的機會,直接站起身來:“那就這麼說定了,一週之後我們過來接人!”
話音落下,扶起薛涵易,直接走出了病房。
饒是任泉婭再心有甘,也只能眼看着兩人離開,還要做到面色無異的說聲慢走。
其實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這一週內得到老太太的同意,先立了遺囑拿到股份再說。
走進電梯,薛涵易看着身邊神情冷肅,威壓十足的某人,雖然知道今天順利談成,多虧了身邊這個自帶冷空氣的人。
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全程冷着臉,便可以唬住所有人。
可想到任泉婭一臉不甘心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是簡單粗暴的將事定下了,也不怕任家那個,忌恨上女兒,再趁這幾天的時間爲難小姨?”
“知學雖然縱容弟妹,但心裏還是懂得大是大非的,而且我也和演蘇說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量任泉婭也翻不出天去!”
說到這兒,司翰臣的聲音微微頓了頓:“至於笙笙…我司翰臣的女兒,就算她想忌恨也該想想自己有沒有招惹的本事!我不是小姨,對她也沒有可以顧念的情份,她敢動我女兒,我就教她怎麼做人!”
“司先生威武,只是可惜你這麼霸氣的一面女兒沒看到,最多你也就打動我一下而已!”
眼看着薛涵易一臉崇拜的看着他,司翰臣輕聲咳了咳,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再開口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別這麼看我!”
“爲什麼?”薛涵易不明所以,而後看着電梯裏幾個年輕貌美,身材玲瓏的小護士,當即反應過來:“你嫌棄我?”
見司翰臣沒有否認,薛涵易當即垂下了眼斂,有些委屈道:“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可能是即將臨產,薛涵易最近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眼看着剛剛一臉柔妹,仰頭看他的某位孕婦突然不開心了起來,司翰臣湊到她耳邊,幽幽道:“算一算你從懷孕到現在素了我多久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找個地方,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有沒有嫌棄你,行不行?”
聽到這話,饒是再故作鎮定的薛涵易也難免有些臉紅,嗔瞪了他一眼,指着肚子低聲回答:“是他嫌棄你,你怪我?”
“不怪!”
司翰臣纔剛吐出兩個字,剛好電梯到達一樓。
本以爲這個話題到此結束,可兩人才剛走出住院樓,便聽到司翰臣的聲音再次響起:“等你坐完月子,慢慢補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