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宮道,宋時明月單腳一下一下地往前面跳,胤禛抱着貓在後面跟着,語氣裏忍不住帶了笑意:“你能行嗎?真的不用我揹你啊?”
宋時明月一臉倔強:“女孩子怎麼能說不行?就算別的女孩子說不行,可我是宋時明月啊。”
“你這樣跳回景仁宮,只怕要到天黑了。”
至於爲什麼會出現這麼一言難盡的情況呢?是因爲方纔在湖上宋時明月聽完了胤禛唱的生日歌之後,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跟他侃大山,結果一不小心樂極生悲,一只腳的鞋掉湖裏面去了。
宋時明月跳了一段體力就跟不上了,她扶着牆氣喘吁吁地歇一會兒。
胤禛快步走過來,將人抱了起來。
“哎哎哎…你放我下來!”宋時明月在他懷裏撲騰:“你小小年紀跟哪兒學的公主抱啊?”
她今天要敢被胤禛這麼抱回去,明天她勾飲阿哥的事兒就要傳的比燒仙草還要出名。
胤禛“噓”了一聲:“這會兒沒人看見,我抱你一段,等有人了我再放你下來。”
宋時明月一瞬間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你走快點兒,能多走一點兒是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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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點頭,抱着他加快了步伐。
宋時明月靠在他胸口,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心想胤禛是不是缺乏鍛鍊,才走了這麼點兒就心跳加速了?
只有胤禛自己明白,這心跳代表着什麼。
……
“蘇培盛,我昨夜做了一個夢。”
把宋時明月抱到了景仁宮,胤禛回了屋子,坐在書桌前,悵然地對蘇培盛說了一句。
他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裏是龍鳳喜燭,有一個女子鳳冠霞帔嫁給了他,他看不清人臉,卻聽見自己叫她:夏夏。
他今天着急忙慌地去找她,原本不是爲着她生日,而是想確定自己的心意。
在湖上見到宋時明月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看見宋時明月躺在船舟上,身側是大片大片的水芙蓉,此間少女面帶愁容,抱着嬌嬌絮絮地說着自己的心事。
他聽見她說孤獨的一剎那,就好像聽見了靈魂的共鳴。
“我似乎心悅她。”胤禛慢吞吞地道。
因爲心悅,所以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身上帶着光,因爲心悅,每天都在患得患失怕別的人要跟他搶,因爲心悅,他在夢裏看見了他們的新婚夜。
蘇培盛眸子閃了閃,笑的有些勉強:“阿哥還小呢。”
說什麼心悅不心悅的,往後的日子諸多變數,會發生什麼還不知道呢。
所以蘇培盛說這話,其實也是爲胤禛好。
胤禛垂了垂眼:“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離開她,我想她永遠能陪在我身邊兒。”
他才十二歲,尚且不是很明白心悅的含義,只是希望能與她這樣長長久久。
“那阿哥可要把人看緊了。”蘇培盛笑着道。
年少慕艾,十有九悲,卻無一不刻骨銘心,蘇培盛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他只是個服侍胤禛的太監,能做的也只有給胤禛提個醒。
世間的緣分,都是需要自己去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