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漫漫,窗外狂風驟雨。
清冷的街道,唯有路燈依舊傲然屹立,憑着昏暗的光芒在黑暗中照亮一方天地。
喫過飯,唐炳森便與喬嘉許窩在沙發上,說起自己這幾個月以來的經歷。
這幾個月裏,喬嘉許刻意迴避了一切與唐炳森有關的消息,就連司一笙和夏凌也從不在她面前提起。
幾個月的時間,看似一晃而過,實則每分每秒都是難熬的。
即便沒有提及,但其實喬嘉許的心裏也特別想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好在唐炳森說得仔細,喬嘉許也聽得特別認真。
直至說完,唐炳森才低頭看向躺在他腿上的喬嘉許:“你呢?這幾個月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喬嘉許並未隱瞞:“你是不敢回家,我是一個人不敢去後院,感覺處處都有你的痕跡,越是不願想起,越是不受控制。可又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只能逼自己不去觸碰!”
若是之前,喬嘉許定然不會如此直白的表達出內心的情感。
一來羞於啓齒,二來也怕唐炳森覺得她不夠矜持,害怕唐炳森覺得她是個隨便的女生。
若非與唐炳森兩情相悅,她怕是只會選擇將這份感情藏於心底。
因爲擁有過,知道它的美好,在做決擇時,才更加不捨和留戀!
更何況在經歷過這些事後,喬嘉許深覺有些話藏在心裏,最後只能成爲遺憾,倒不如大膽說出自己的感受,勇敢表達自己的感情,也可以給對方足夠的安全感!
其實喬嘉許的變化,唐炳森又如何感受不到?
心中欣喜的同時也對喬嘉許更加憐愛了幾分,擡手撫了撫她的長髮,輕聲問:“那現在是怎麼想通的?”
“舅舅和舅媽離婚了,範琳也找到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突然發現,對於他們的過去所爲,我不恨他們了,也打心眼裏希望他們過得都好。對於一再傷害我的人,我都能寬恕,又憑什麼揪着過去不放,去傷害我在意的和在意我的人?”
說話間,喬嘉許坐起身來:“偷偷告訴你,其實在賽利亞碰到你的那個週末,我原本是打算和喬炎去給爸媽掃墓說出自己的決定後,便去找你表明態度的!”
結果因爲雲菲菲的出現,憑白的惹出了誤會,纔會推遲了他們和好的時間,又讓他硬生生受了這麼多天的苦。
那晚從喬家離開,唐炳森整晚沒睡着覺,這幾日也是一直過得惶恐不安。
想到這些,唐炳森的眸色瞬間變得深刻起來,即便面色無異,但暗藏的洶涌,還是令喬嘉許清晰感覺到。
“其實那天…”
不等唐炳森解釋的聲音落下,喬嘉許主動拉住他的手,翦水般的大眼睛輕輕眨了眨:“那天的事雲小姐都跟我解釋清楚了,她還說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與你無關!還有喬炎打架的事,其實你不該瞞我!”
“本就不是喬炎的錯!”
“這麼護着他?怪不得喬炎都揹着我改口叫姐夫了!”
“弟弟的醋也要喫?”唐炳將人拉進懷裏,聲音也跟着變得越發低沉:“放心,對喬炎我是愛屋及烏,但對你,我是永生熱愛,至死不渝。”
–
經歷了昨夜那場大雨後,天空碧藍如洗,陽光不驕不豔的落在人身上,暖意叢生。
唐家人一早便接到了自家七爺吩咐去買早餐的指令,雖然樣式有些複雜,甚至還要跑好幾家才能買全。
但唐家人仍舊一臉欣慰,深覺昨晚那場雨簡直下得太及時了,惠及民生,造福七爺,還沒辜負他們的厚望。
相信接下來,他們終於再不用面對七爺的冷臉了,也無需陪着沒日沒夜的加班應酬,反正有喬小姐在,七爺哪捨得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
就在唐家人喜滋滋的去分頭去買早餐時,宮憶曼一大早便出現在了公司。
唐家人不在,總裁辦的祕書小姐便直接將宮憶曼請進了辦公室,誰知轉身去倒水的功夫,就見宮憶曼直接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祕書小姐當即傻了眼,放下水杯就連忙追了過去,心想這下慘了,估計工作怕是不保了!
之前就因爲總裁辦的一名女性員工未經七爺允許,以整理爲由擅自進了休息室,結果直接被七爺開除了。
雖說眼前情況不同,也是唐夫人的個人行爲,但她就在身邊,沒能及時進行阻攔,怕也會受到牽連。
祕書小姐膽戰心驚,更沒想到的是,她纔剛來到休息室的門口,便一眼觸及到被子裏拱起的形狀。
而在這時,唐夫人已經直接將窗簾拉開,與此同時,浴室門口傳來響動。
擡眼望去,卻見穿着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七爺!
眼前一幕,頓時令祕書小姐瞪大了眼睛,眸光在七爺和牀上那道身影上來回轉換,感覺好像發現了天大的祕密!
刻意放輕呼吸的同時,心裏還在掙扎,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其實別說祕書小姐,就連宮憶曼一時間也跟着瞳孔緊縮,指着唐炳森,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些許顫抖:“她是誰?”
“我說你怎麼一直不回家,虧了我還以爲你是個情種,結果你卻在這裏胡來?唐炳森,你可真是好樣的!”
“媽…”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說這話時,宮憶曼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掀牀上的被子,她倒要看看,牀上的人究竟是不是前段時間和兒子鬧緋聞的那個主持人?
就算兒子和喬喬不成,要開始新的感情,那也是這段感情平息之後,可現在是在做什麼?
亂搞男女關係,那是對彼此的不負責!
自己的兒子,宮憶曼自然再清楚不過,因爲見到了兒子對喬喬的在乎,心中更加打定了主意是那主持人勾飲的兒子。
這樣有心機有手段的女人,宮憶曼自然容忍不了,更別提讓她邁進唐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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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宮憶曼更加憤怒不已。
打定主意要讓那女人難堪,誰知手還沒碰到被子,便聽到唐炳森阻攔的聲音傳來:“媽,是喬喬!”
宮憶曼的手驟然停下,微微呆怔後,纔將臉上的怒氣換上喜色,當即放低聲音:“你這孩子,那你怎麼不早說?”
唐炳森想說,您也沒給我開口的機會啊,卻聽到宮憶曼再次開了口:“時間還早,你陪喬喬再多睡一會兒,我出去等你們,不急!”
眼看着宮憶曼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離開時還十分貼心的將門關好。
唐炳森將手中的毛巾丟在一旁,轉頭對被子里人說了句:“喬喬,連公司的人都看到了我們共同一室,這回你跑不了了,要對我負責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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